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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跪下說(女尊)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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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馬車搖搖晃晃離開石場,

官道兩旁的白楊樹後駛,車內的驦雁慢慢從夢中回過神來,“哥哥,

看剛剛那情形,你帶我走真的冇事嗎?”

身下坐墊柔軟乾淨,

一看便是有專人用心打理,

再瞧瞧自己這一身粗布襤褸的衣裳,

衣袖處被石頭樹枝刮破了又縫,腳上的鞋子也沾滿了泥點子,驦雁窘迫的縮了縮腳。身側的柳腰腰卻是一派淡然,

他隨意的撩開車簾,偏頭展目望向車外,輕聲道,“放心,冇事。”

青蔥似的指節攏起藏藍的曼簾,細膩如凝脂的肌膚,

讓人很難相信,

這雙手會是一個被流放到石場,整日搬石擡木,

勞作不休的流犯的手。自己的同伴漂亮他一直是知道的,

以前各自忙著掙一口飯活命,

白天埋頭做工之餘還要擔心監工的鞭子會不會落到自己身上,夜裡累的恨不能倒頭便睡,

哪裡有心思關心身邊的人的皮相。

如今想來,自打他跟了那位薑大人便冇再受罪,

自己跟著還沾了不少的光,

他總是會在夜裡帶給他精緻的吃食,

從此擺脫了吃了上頓冇下頓的日子。那個破漏的小木屋裡的‘傢俱’也慢慢多了起來,小到梳子鏡子茶杯碗盞,大到被褥枕頭,名貴的傷藥,以及難得一見的新鮮果子,都是在一個一個漆黑的深夜裡,他提著一盞小燈籠,抱回來,歡歡喜喜的和他分享。

也就是那些日子,他知道了自己這個夥伴傳奇的過往。一直以為他們是一樣的人,原來人與人之間的命數也能天差地彆,菩薩都會對漂亮的人多些垂憐。

驦雁順著柳腰腰的目光看向窗外,正瞧見蘭英打馬而過,女人身高麵冷,他心裡隱隱有生出一絲不安,小聲對柳腰腰腰說,“可是我剛剛看那個領頭的女人凶的很,隻怕她到那位薑大人麵前添油加醋說些什麼。”

“你說蘭英啊?”柳腰腰轉回目光落到驦雁麵上,嗤笑一聲,“嗬!她一向就是冷心冷臉的臭德行,從來就冇給我什麼好臉色。”

“不過你放放心,薑娘聽我的話,她就是再看不慣我她也冇法子。”

少年得意一笑,眉飛色舞,臉上儘是傲嬌,驦雁看的呆了,‘薑娘’這種愛稱他隨意就敢喚,他們私下裡,薑大人已經這般寵他了嗎?

一路急行進城,他們走的官道,亦或者這輛馬車有什麼玄機,倒不覺得顛簸。進城之後又換了一頂軟嬌,街邊的商販越來越多,越走越繁華,最終停在一座硃紅的大門前。

驦雁是認識字的,擡頭看那雕花鏤空的牌匾,‘王邸’,心中生出一抹疑惑,扶著柳腰腰下轎後小聲問他,“為什麼不是薑邸啊?”

柳腰腰搖頭,“不知道。”

眼前的高門大院,門口侍衛腰間的刀劍讓人本能的害怕,驦雁見他麵色沉穩,自己膽子也大了幾分。偏門自內打開,走出幾個年長的老仆,躬身笑迎,“郎君一路受累了,您請進。”

“免禮。”柳腰腰跨過中門一路往內,一路上亭台水榭環繞,是個極為氣派恢弘的宅子,便問身後的老仆,“這是個什麼所在?”

“回郎君的話。”老仆小跑著上前答話,話未開口笑臉先至,“這是前郡守王薇大人的私宅,前幾日上京來了欽差,將王大人下了大獄,這宅子便被抄撿出來,現在是薑大人暫住。”

王忻的母親下獄了,這麼快嗎?柳腰腰神色一凜,“知道是什麼罪名嗎?”

“郎君擡舉小人了,奴才哪裡知道大人們官文上的事情,這些都是聽外院的女人說過幾句罷了。”

“知道了。”

穿過兩個庭院才進了內院,“郎君,到了,薑大人今晨吩咐,您到了之後在正寢安置。”

和薑娘一個院子呀,柳腰腰仰頭打量著正寢的院子,眉眼之間藏不住的舒展,進了門環視了一圈,屋內處處規整雅緻,妝台上擺放了男子常用的首飾釵環,他愣了片刻,拿起一對碧玉耳璫。

柳腰腰手上的耳璫碧瑩瑩的,就算是外行也能一眼瞧出,那是既少見的玉石料子,驦雁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中卻是狐疑,女人屋子裡怎麼這麼多首飾。

身後老仆見狀湊上去笑著解釋,“這些都是薑大人昨日吩咐奴才們準備的。”他見柳腰腰麵露喜色,接著將邊上的衣櫃打開,一張老臉眼角的褶子都笑出來了,“郎君您瞧,一應衣裳鞋襪都給您準備妥當了。”

“都是薑大人吩咐你們辦的?”

“是是是,大人早早吩咐了,不拘花多少銀子,郎君的東西要照著好的采買。”老仆點頭哈腰,眼中的諂媚快要溢位來了,“您看看還缺不缺什麼,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儘管吩咐奴才們去買。”

眼前的老仆看衣著應當是個管事。驦雁在底層討生活久了,以前遇上這樣的人都隻有他磕頭行禮的份,此時他站在柳腰腰身後,看著他點頭哈腰極儘討好的模樣,渾身上下毛毛的,不自在的往他身後又挪了幾分。

他的夥伴卻泰然自若,擡手輕柔的撫過那一件件柔軟的衣裳,停在一件鵝黃色鑲狐貍毛的衣裳上,眼中軟成了一灘水,“大人說冇說什麼時候回來?”

“大人冇留下話,大抵忙完了就回府了,郎君不若先沐浴更衣吧,奴才們早久備下湯水了。”

“好,你們有心了,多謝。”

老仆極有眼色的捧起那件鵝黃色出狐貍毛的衣裳,領著四五個小侍兒擁著柳腰腰進內室,驦雁不知該不該跟進去,捏著側邊的衣邊站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正是尷尬的時候,就見他夥伴回首吩咐,“這是我朋友,你們找個屋子給他,讓他沐浴更衣拾掇一番。等我和大人稟明之後,再作具體安排。”

“遵命。”老仆知道眼前這位小郎君頗為得寵,冇有不依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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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逸回來的時候正寢外的小侍兒們正在忙活著升燈籠,見她進門便遠遠的請安,屋內的柳腰腰聽到動靜,高高興興的迎了出來,矮身行禮,柔聲道,“參見大人。”

薑逸笑著將人扶起來,“好端端的弄這套虛禮做什麼?又不是在外麵。”

“知道啦”柳腰腰順勢將手塞進她掌中,輕聲問,“餓了吧,我準備了一些你喜歡的飯菜,要先用膳還是先換衣服?”

“先換衣服。”

“好。”

垂眸看著在她身前忙活的人,這種久違的溫情重現,讓她一瞬間有些恍惚。

柳腰腰繫好她腰側寢衣的帶子後,揚起臉溫聲道,“薑娘,我先去看看飯菜妥當了冇有,你等我嗷。”

“嗯嗯,去吧。”

薑逸轉了轉內室,原本簡潔色澤單調的衣櫃,添了柳腰腰的各色的衣裳,妝台上除了她的玉冠,環佩之外擺滿了柳腰腰的首飾。她以前竟冇發覺,房內熱鬨鮮豔一些,會讓人的心情都變的明媚。

對著鏡子,她彷彿看到了柳腰腰清晨整妝的模樣,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轉出內室之後見那個鵝黃色的身影正在桌邊忙活,薑逸落座招手讓他過來,“菜已經夠多的了,坐下吃飯,彆忙活了。”

柳腰腰笑著柔柔答應,手上卻將侍兒手上的湯捧到她麵前,“這個山菇湯可鮮了,我親自看著他們燉的,還加了你喜歡的火腿,薑娘嚐嚐看味道如何?”

“好,你也吃。”

“嗯嗯。”柳腰腰這才坐下,拿著湯勺攪著碗裡的菇湯,偏頭看向薑逸,想起了彆的事,便趁著這個機會嬌聲問,“我整日裡也不出門,薑娘怎麼給我置辦了那麼多衣裳首飾呀?”

“你不是喜歡這些東西嗎?”薑逸轉頭看他,這才發現他滿頭烏壓壓的頭髮就用一根黑木簪子彆著,“怎麼偏選了這麼個不起眼的簪子?”

還不是你不喜歡我滿頭金燦燦的,以前還為我和小雁亂花錢的事情發了好大的脾氣,男孩子哪有不喜歡好看首飾的。柳腰腰心中吐槽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小聲道,“自打上次得了薑娘指教,又來衡州受了這趟罪,加上薑娘如今在外任官,人家知道還是該節儉低調做人才行。”

話說的再漂亮,眼裡委委屈屈的神色卻騙不了人,加之自己太瞭解他的本性,也許有幾分真心,隻怕更多的是在表演賣乖,麵上無奈一笑,“是擔心我如今落魄了,養不起你了。”

“不是不是。”美人連忙抱住了自己手臂,著急道,“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柳腰腰心裡後悔不疊,好端端的說外任的事情做什麼。

薑逸擡手捋了捋他鬢邊的碎髮,順著青絲的紋路撫上了那柄黑木簪子,輕輕一抽,青絲如瀑落下。緞子般的頭髮在燭光下泛著黑潤的光澤,隨意的垂散在身後。在柳腰腰疑惑的目光下,薑逸將手中的木簪隨手一扔,溫聲道,“以後按照你自己的喜好打理你自己就行,美人不配金玉寶石,豈不白白糟蹋這絕世容光。”

靠在薑逸手臂上的柳腰腰呆住了,直愣愣的擡頭盯著她的眼睛,“你,升官發財了?”

不對啊,就算升官了,也不至於連喜惡都變了,再說以前她任參知政事的時候就不缺銀錢啊,不說她的俸祿,單說宮廷年節的賞賜,淮陽老宅送來的稀罕東西,將內庫塞的滿滿噹噹。隨便找出來賞人都鐲子都是春三彩,那時候她還不準他和小雁招搖,如今外放了,倒突然改了口風。

魔怔了?難不成自己真的像外麵傳的那樣,狐媚子,迷了光風霽月的薑大人心智不成。

不過說起那個春三彩的鐲子,他就一陣心疼,當時薑府被封,他身上但凡值錢的東西都被搜刮下來了。

薑逸無語的瞪了他一眼,“我還冇魔怔。”

“那……,會不會對你的官聲

不太好啊?”怎麼辦,他已經快壓不住嘴角。

柳腰腰靠的越來越近,整個人都快掛到她身上了,薑逸手也不自覺的摸上那纖細又有韌勁的腰肢,挑眉道,“且不說我父母在淮陽的家產,我自己這些年的俸祿,但就說我身邊這麼些年就你一個男人,你穿戴些好東西我官聲都會不好的話,那這世界上怕是冇清官了。”

“啊,薑娘你太好了。”柳腰腰的樓主她的脖頸,激動的獻上了一枚香吻,“我好喜歡你呀薑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好,我以前還老是惹你生氣,我保證,以後我都乖乖聽你的話,再不會給你闖禍了。”

“嗯”薑逸淡淡的迴應,但願吧。

柳腰腰高興的忘乎所以,對薑逸的冷淡不滿足,擠到她膝上對著她嘴唇又啄了幾下,“真的真的,薑娘我說真的。”

看來這頓飯是不可能正正經經的吃完,薑逸按住身前一頓亂親亂扭的人,眯起眼問他,“聽蘭英說你從石場帶了個人回來?”

柳腰腰腰肢一僵,“是……呀。”

果然不出所料,蘭英在薑娘回府前就告黑狀了,柳腰腰伏在薑逸胸前,擡眸悄悄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冇有生氣的意思,尋常的像是在和他談論眼前的菜好不好吃。

空氣中靜了片刻,柳腰腰放開女人的腰,在她懷裡端坐好,低聲道,“他叫驦雁,我以前和你提過許多次的,一路來衡州我們相互扶持,他幫過我許多次。而且上次你不是派人查過他的底細了嗎,我知道冇問題纔將他帶回來的。”

“我在衡州冇有親近的人,現在又需要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照顧,所以纔將他帶上了,應該冇給你添麻煩吧?”

薑逸眉頭輕皺垂眸看他,“需要個信得過的人照顧?”

柳腰腰稍稍猶豫,“我,我有了……”

“有什麼?”那修長的手慢慢撫上自己的小腹,薑逸目光所致,一瞬間便明白過來。

“怎麼會!”鈺鈺還冇滿週歲,她們來衡州也才三個多月,這就有有了,柳腰腰這個體質也太好了。

“怎麼不會。”懷裡的人不安的樓上她的脖頸,“人家從始至終可就跟過你一個人,石場裡雖亂些,可我都規規矩矩的,薑娘你說話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薑逸安撫的拍拍他的背,“我就是有些詫異罷了。”

“那就好。”柳腰腰放下心來,頭靠在薑逸胸前,又有些悶悶的道,“以前懷鈺鈺的時候大夫交待過,前三個月帷幄之間要少些恩愛。”

“那是自然。”薑逸拍了怕他的後背,也有些悵然,嘴邊的肥肉要飛走一段時間了。“一切以你的身體為先。”

“不過。”懷裡的人揚起臉,笑的羞澀,“我還有彆的法子。”

【作者有話說】

[吃瓜][吃瓜][吃瓜][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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