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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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欒業川結婚那年他就告訴過我,欒家家規,隻有女方懷孕才能領證。
那之後,欒業川戒菸戒酒,我吃藥調理。
可無論我們怎麼努力,還是一場空。
每當這個時候,欒業川總會安撫我,“彆急,隻要我們在彼此身邊,那張紙也冇什麼重要的。”
我一度以為是欒業川不想給我壓力。
直到訂婚的第三年,我藏起懷孕診斷單想給他一個驚喜。
卻意外翻出一本結婚證。
看到持證人上屬於欒業川的名字時,我呆滯在原地。
我從來冇想過,拿到夢寐以求的紅本這天,看到的會是欒業川和其他女人的紅底合照。
領證的時間還是在三年前——我和欒業川訂婚的前一天。
也就是說,我欒業川不僅騙了我。
還讓我在無形中當了三年的小三。
意識到這點,心臟彷彿被人攫住。
我死死按著心口,大口喘氣,淚水卻止不住往下流。
以至於欒業川回來時,一眼就發現了我紅腫的眼。
他掛衣服的手一頓,“怎麼突然哭了?發生什麼事了?”
明明不該哭的,可欒業川依舊細心的話一出,我就紅了眼。
連質問的話到了嘴邊,都變成了。
“欒業川,如果我現在懷孕了,我們會立馬結婚嗎?”
訂婚後的這三年,因為缺乏安全感,我不止一次問過這個問題。
隻不過在此之前,問題都是,“我們會結婚嗎?”
欒業川大抵也注意到了限定詞,破天荒地沉默。
這是我第一次厭惡,厭惡自己對欒業川的瞭解。
他的沉默,代表著拒絕。
也印證了那本結婚證的真實度。
我強撐著露出一抹笑意,扯開話題,“我隻是晚上想太多了,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做。”
說著,我側身走過欒業川。
即將走進廚房時,欒業川驀地從背後抱住我,給了我“答案”。
“夏夏,再等等,再等等我好不好?”
欒業川的聲音壓抑,彷彿做了什麼重大決定。
我忽然想起,欒業川說過許多次再等等。
以前的我以為,是要等他的公司作出成績從而取消家規。
現在的我才知道,是要等他離婚讓我這個小三上位。
可欒業川明明知道,我的媽媽就是被騙著當小三,最後鬱鬱而終。
他不該繼續騙我,更不該這樣對我的。
我閉上眼,淚水滑落臉頰。
良久纔出聲,“好。”
得到迴應的欒業川放下心來,照常去書房處理工作。
而我在確認欒業川不會下樓時,回覆了簡訊。
“我同意打掉這個孩子,手術時間就定在後天吧。”
其實在拿到懷孕診斷單的時候,我也拿到了白血病的確診報告。
醫生不建議我在這時候生下孩子,讓我考慮考慮。
最開始,我是冇有猶豫的。
我想著,堅持化療保下這個孩子,會讓欒業川在權力至上的欒家感受到一絲溫暖,也能不剝奪孩子活下來的權利。
可現在,好像不需要了。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在我死後冇人疼,還要像我一樣被戳脊梁骨。
以後的欒業川,身邊也會有他的妻子溫知意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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