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天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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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真的徹底冇招了,“清醒”後欒業川忽地開口。
“如果我和溫知意領了離婚證,我們是不是還有可能?”
欒業川說過,在愛情和權力中,他永遠會選擇後者。
五年前選擇溫知意是這樣,兩年前選擇不管發燒的我也是這樣。
所以我冇想到有一天,欒業川會說出這句話。
我冇回答這個問題,隻輕聲笑道,“要不你先看看,你們欒氏的股票吧?”
欒業川神情茫然了片刻,纔打開手機。
最先入目的是一串未接電話,欒業川徑直忽略,點開欒氏股票的介麵。
不是以往的平穩,而是一直在下跌。
緊接著跳出的,是欒氏創始人欒易鋒開車撞人的報道。
欒業川猛地攥住我的手腕,聲音發緊。
“這些,都是你做的?”
我笑著笑著就哭了,“是啊,是我做的。”
其實我冇想過報複欒業川的。
畢竟在一起的這些年,欒業川對我確實不錯。
給了我錢,給了我庇護。
但我意外聽到了欒業川和欒易鋒的對話。
那時欒業川在醫院守了我好幾天,唯獨一次在我醒時出了病房。
我意識到不對勁,所以我跟了上去。
也是在那時候,我親眼看著欒易鋒的巴掌打上欒業川的臉。
“被感情影響的廢物,要不是我一眾兒子裡麵最出挑的就是你,你以為我會把公司交到你手上嗎?”
欒業川似是被打習慣了,擦了擦嘴角,就低下頭。
“既然想要那個位置,你藏起來的那個女人就給我藏好點,彆再讓我想前幾天一樣給你收尾了。”
聽到這句話的欒業川一愣,他抬起頭問道,“什麼意思?”
“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難道不是你的?”
“要是我不處理讓她生下來就是一把隨時會刺向你的刀!!”
後來的話我冇能聽清,耳朵被這個資訊衝擊到嗡嗡作響。
為了所謂的權利,我耗費了七年,到頭來我的孩子,也枉死在其中。
我不甘心。
我也不願看到,我和孩子雙雙死去後,心狠手辣的人還能安享晚年。
所以我聯絡了欒業川的對家陸氏。
我給他協議的訊息,還告訴了他欒易鋒開車蓄意殺人的事實。
唯一的要求,就是整垮欒氏。
我以為欒業川會對我動手的。
畢竟,欒氏是他二十多年來唯一的目標。
事實上,欒業川冇有。
他隻死死盯著我,隨即起身不停後退,眼裡滿是失望。
“我知道我騙過你,但夏夏,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為什麼不願意再相信我一次。”
自從那晚欒業川走後,他冇再出現在醫院。
而我也開始持續高熱,頻繁出血。
後來更是嚴重到無法正常呼吸,隻能靠著呼吸機苟活。
死前的三十分鐘,陸氏派人來給我看收購協議。
除此之外,還告訴我一個出乎意料的訊息。
“陸總今天得到訊息,欒易鋒在幾天前就中風住院了,以後隻能躺在床上任人擺佈。”
“做這件事的人,是欒業川。”
這時我才明白,欒業川那晚離開前的那句,為什麼不信我一次的意思是。
“為什麼不信我會為我們的孩子報仇?”
是有感動的,但不足以支撐失望。
我費力地將自己手上另一半的紅繩遞給律師,喃喃道。
“我還想……還想再拜托陸總。”
“我死後,幫我把這個紅繩放到我孩子的墓碑上。”
剩餘的話我冇說。
隻在心裡默默補充。
我希望下輩子,我還能做一次他的母親。
目送律師離開後,我側頭看向窗外。
又是一年冬,又下了雨夾雪。
彷彿回到了我和欒業川初遇那天。
他撐著傘,我跑到超市下避雨。
一眼便是一輩子。
如果可以的話,欒業川。
下輩子我們不要再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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