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變成萬人迷 第 12 章
“嗬。”江錦冷笑道“有些事情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你不會覺得，自己隻要擺出來這副樣子，其他人就會屈服，然後服從、理解甚至愛上你了吧？”
“告訴你，我現在不追究你有不追究你的道理，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隨著你的意誌而發展的。”
陳暨繼續冷靜的盯著他，彷彿他纔是那個無理取鬨的人。江錦頓時感覺自己怒上心頭，在腦海裡瘋狂的思索著要怎麼報複陳暨。
然而，將不合法的方法排除，再將會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行為排除，江錦的所有的方法就都排除完了。
他咬著自己的後槽牙，繼續思考著對策，他雖然暫時沒有什麼辦法對付陳暨，但是報複回去這件事情，卻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的。
而於此同時，郭榮出現在了門口，他大聲喊著“陳暨”的名字，在看到陳暨微笑著向他致意的時候，他連忙跑了兩步，湊上前接過對方手裡的檔案。
直到那兩張紙出現在郭榮手裡，江錦才清晰的看清楚了對方手裡的檔案到底是什麼——這是兩張已經蓋過了鮮紅的公章的表格。但表格的內容卻是還沒有填寫的，在一片空白裡，江錦清晰的看到了‘青鳥詩歌大賽’。
這是一場以現代文詩歌為主題的競賽，競賽的群體麵向大學生，是含金量極高的文學相關的比賽之一。
此時郭榮也纔看見江錦，他立刻上前熱情的問到“你怎麼纔回來呀？回來了怎麼不回宿舍？為什麼要一直在這兒站著？”
江錦正在腦海裡思考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就看見陳暨擺出了一副溫和的笑臉“他剛剛在和我聊天呢，我們在聊那天在彆墅裡的事情。他那麼早就走了，我很遺憾的。”
陳暨說完，又對著郭榮叮囑道“你填表的時候仔細一點。蓋完章之後如果再弄錯，影響不太好。”
郭榮立刻打包票“當然，這我絕對不會填錯的。”
“還是得感謝你給我這次機會啊，我也是有個文學夢的嘛。”
說完，郭榮笑起來，陳暨則是繼續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你想參加就好，以後有彆的需要也可以來找我，我會想辦法幫你拿到入場券的。”
在郭榮大聲的道謝的聲音裡，陳暨悠悠然的離場，江錦瞬間覺得自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用力握拳，手指甲戳進了掌心，手掌表麵的皮微微裂開一些，疼痛稍稍壓住了他的衝動，他選擇了先問郭榮。
“欸，你這個是什麼檔案呀？”江錦擺出一副無知且好奇的神色。
郭榮立刻將報名單塞到了江錦的手裡“你看這個，青鳥競賽你知道嗎？就是那個很有名的現代文詩歌大賽。”
江錦假裝不解的樣子“你一個工科生，為什麼要報名現代文詩歌大賽呀？”
郭榮邊走邊看報名錶“我對詩歌還挺感興趣的，正好陳暨說有多餘的名額，問社團內部有沒有人想要報名的。”
“我尋思沒人參加的話，那就我參加唄，然後陳暨就幫我把報名錶送來了。”
“哎，你說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好呢，還親自給我送表格，你說以我這樣的，文藝氣息比較微弱的也能獲獎嗎？”
“到時候寫完了給你看看啊，你也幫我看看夠不夠格的。”
‘他人怎麼這麼好。’這幾個字像魔咒一樣在江錦頭上轉了好幾個圈，讓人暈頭轉向的。
恍惚中，他聽見自己說道“好。”
回了宿舍，他自顧自的開啟了電腦搜尋著青鳥詩歌大賽的狀況，果然，就跟他原先想的一樣，這個競賽限定了每一個參加院校的報名人數，從網上其他人發的帖子來看，競爭很激烈。
陳暨所說的‘沒有報滿，多餘的名額’多半是他故意剋扣出來留給社員的。
而其他文科專業相關的社團內部成員都知道這張已經蓋了章的報名錶的含金量。隻有郭榮因為專業與文科毫不相關，於是對名額的珍貴毫不知情，還傻乎乎的以為這是大自然的饋贈。
可這哪裡是大自然的饋贈，這分明是陳暨的饋贈。
江錦動作粗暴的合上了電腦，他不想再瀏覽下去了，網上的內容總是看的他心煩意亂。多少專業人士在遺憾自己沒能抓住機會參與競賽。而與此同時，正有人因好奇和感興趣就成功的報名了這個競賽。
江錦覺得現實很離奇。
他對這離奇的現實非常不滿。
他又開始呼喚係統了
“係統係統，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報複彆人呢？”
係統立刻回答道“暫時沒有開通這項業務，可以先找合理的其他方法呢。”
這句話依舊氣的江錦不想說話，但是他敏銳的意識到，這係統絕對和最開始來找他的係統並不一樣。
他在腦海裡厲聲質問道“我的係統呢？到哪裡去了？”
係統的機械音依舊平淡“抱歉，您的專屬係統去進行維修了，不日便會回歸，在您的係統沒有回歸之前，將由我為您進行服務。”
“您放心，您問的所有問題我都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江錦皺著眉頭，手指關節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麵“那你說係統，或者說我的係統是從什麼時候消失？”
機械音回答道“三天前。”
噠，噠，噠，噠……
指節磕在桌子上的聲音越來越快“為什麼？他消失的原因是什麼？”
機械音道“他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先去維修了。”
江錦“？”
“你們係統，是有實體的嗎？”
機械音繼續說道“您說笑了。”
再接下來，不論江錦再問什麼有關係統的問題，機械音都以‘您說笑了’為答案。
氣的江錦將係統趕走了。
他氣鼓鼓的拉開了貝斯包，掏出貝斯，毫無規律的甩了甩掛在琴頭的小獅子毛絨玩具，將獅子頭甩的亂七八糟，直到整顆頭上的頭發都亂七八糟的才停了下來。
接著，他把手指插進縫隙裡，一點一點的幫小獅子梳理頭發。
待到小獅子的捲毛全部被整理好，江錦的心情也稍稍平靜了一些。
他將音箱連線好音效卡，再連線上電腦，幾乎可以算是悄無聲息的在練習貝斯。
而在他的邊上，郭榮正在激情創作他的現代文詩歌。
沒過多久他就寫滿了三張紙。
他在三張紙中間稀裡嘩啦的翻來覆去，最終將這三張紙都推到了江錦的桌上。
他笑嘻嘻的說道“幫我看一下唄，你覺得這三首詩，哪首好一點？我想從他們三首中挑選其中一首去參賽。”
江錦立刻放下了貝斯，將其認認真真的放在一邊。
三張紙在桌麵上一字排開，江錦伸著腦袋從左往右仔細的讀了起來。
整整讀完兩遍，江錦都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他猶豫著問郭榮“你真的知道什麼是現代詩嗎？”
“並不是分段了就算是詩，這件事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啊。”郭榮抓著頭發嘟囔著“不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錦歎了口氣“那我就直說了。”
“非常糟糕，是一個以外行人的視角來看都很糟糕的詩歌。”
郭榮沮喪了兩秒鐘，然後繼續問道“真的嗎，真的有這麼糟糕嗎？”
江錦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
郭榮淡淡的說了一聲“好吧。”然後就默默的收起來三張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錦看著他略微顯得有些落寞的背影開始思考，自己剛剛那樣說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雖然他自認為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但事實有時是傷人心的。倘若王濤每天都在說你的貝斯彈的爛極了，想必他自己也會沒有信心的。
想通了這些後江錦立刻起身想去安慰郭榮。
“其實，我剛剛的意思是，你現在雖然寫的一般，但是你進步空間大呀，隻要你肯持之以恒的練習，早晚會有進步的。”
“啊？”郭榮突然回頭“你是在說我嗎？”
江錦定睛一看，郭榮桌子上已經攤開了電腦和機械鍵盤，毫無寫詩的痕跡。
江錦“？”
“我看你剛剛不是還很傷心嗎？因為我說你的詩寫的不好。”
郭榮說道“這個呀，我早就知道自己沒有寫現代詩的天賦了。你想，我高中是學理科的，大學是學計算機的。又幾乎沒有閱讀習慣，寫不好詩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江錦木訥的點了點頭，就聽見郭榮繼續說道“所以呀，我剛剛就已經把這個參賽名額轉讓出去了。幸好我計劃著是先寫了幾首備選詩，再填報名錶。”
“我覺得你說的對，寫現代詩不適合我，還是讓彆的更有能力的人來參加吧。”
江錦立刻點頭，一改剛剛僵硬的模樣，生怕點頭慢了些郭榮就會改變了主意。
開啟手機，就立刻能看到文學社的社團群裡，郭榮發的轉讓帖子，很快就有人答應下來說自己想要參加。
有人問郭榮為什麼不參加了，郭榮回答的很乾脆，“因為我舍友說，不是分段了就算詩歌，所以我不會寫詩歌，就乾脆把機會讓給彆的更優秀的人了。”
群內，氣氛一片祥和，大家都其樂融融的鬨著。而圈外，陳暨家所在的位置，他憤怒的摔碎了一個玻璃杯，憤憤不平的罵著“這人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