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吻，他的心尖寵 071
想哥哥了？
晚上八點半。
宿舍裡。
於昕敲著鍵盤在玩遊戲，薑檸洗完澡，窩在自己上鋪的小窩裡翻專業書。
手機螢幕忽然亮起。
是周欽則的視訊邀請。
薑檸的心跳沒來由地快了一拍，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她飛快地拉嚴實了床簾，趴進柔軟的被窩裡，按下了接聽鍵。
螢幕亮起，映入眼簾的是酒店房間奢華卻略顯清冷的背景，暖黃色的燈光勾勒出男人優越的側臉輪廓。
他似乎是剛回酒店，身上還穿著挺括的黑色大衣，脖子上圍著那條羊絨圍巾——
她親手織的那條。
“哥哥。”薑檸的聲音透過耳機傳過去，帶著點被窩裡的軟糯，“你怎麼出差都戴著呀？”
螢幕那端的周欽則似乎輕笑了一下，鏡頭拉近了些，能更清晰地看到他清俊不羈的眉眼。
他抬手隨意地撥弄了一下圍巾下擺，眼神透過螢幕落在她臉上，懶洋洋地：“這邊也冷。”
好吧。
薑檸心裡莫名蔓延開一股甜絲絲的暖意。
“今天都做了些什麼？”他問。
薑檸趴枕頭上，下巴墊著手背，乖乖巧巧地對著螢幕細數：“上午就是專業課，好難，筆記記了一大堆。下午跟社團去體育館打了羽毛球，出了一身汗，累死我了。”
她說著，還下意識地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胳膊肘。
周欽則聽著，目光始終專注地看著螢幕裡的少女。
她似乎是剛洗完澡，麵板被熱氣蒸得白裡透紅，幾縷微濕的發絲貼在額角和臉頰，眼睛水汪汪的，像浸了露水的黑葡萄，整個人看起來又嬌又軟，讓人想穿過螢幕去捏一捏。
薑檸又問周欽則做了什麼，周欽則認真回答。
她看著他，聽著他講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酸酸的，眼睛也發酸。
周欽則感受到她情緒不對，微微蹙了下眉：“怎麼了？”
薑檸搖搖頭，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眼睛立刻就紅了，眼前視線也模糊起來。
“怎麼哭了？”
薑檸也不知道，隻覺得心裡委屈。
她看著螢幕裡的周欽則，他身後是陌生的酒店房間，他戴著她的圍巾，可人卻離她那麼遠。
她抿緊了嘴唇，抽噎一聲，沒說話，隻是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周欽則的心像是被那濕漉漉的眼神輕輕擰了一下。
他放低了聲音，“想哥哥了？”
他這麼一問，薑檸所有的情緒突然找到源頭，她帶著濃重的鼻音，輕輕地、委屈巴巴地應了一聲：“……嗯。”
就是想他了。
格外格外地想。
換做平日，她現在應該是在他懷裡，摸摸腹肌，親親嘴巴，開心地睡覺。
看到她落淚，周欽則眉頭鎖得更緊，眼底掠過一絲心疼。他下意識伸出手指，似乎想替她擦掉眼淚，指尖卻隻觸碰到冰冷的手機螢幕。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放得更加輕柔，像是最柔軟的羽毛，耐心地哄著：“乖，不哭了。哥哥也想你，特彆想。”
他頓了頓，給出明確的承諾，“那邊的事情快處理完了，後天一早哥哥就回來了，嗯？”
“嗯！”薑檸用力點點頭，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淚珠。
“那現在笑一個給哥哥看看？”周欽則靠在酒店舒適的椅背裡，指尖輕輕點著螢幕裡她泛紅的眼角，彷彿真的能觸控到一樣。
“哭成小花貓了，醜兮兮的。”
“纔不醜！”薑檸反駁，終究還是被他逗得破涕為笑，雖然眼睛還紅著，但嘴角已經揚起了明媚的弧度。
……
學校後門新開了一家酸菜魚，下午放學，於昕拉著薑檸陪她去吃。
館子人聲鼎沸，空氣裡彌漫著酸鹹鮮香的濃鬱氣味。
白色的霧氣氤氳升騰，模糊了對麵於昕的臉。
薑檸拿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碗裡雪白的魚片，卻沒什麼胃口。
片刻後，她忽然抬起頭，眼神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迷茫和掙紮，聲音被周遭的嘈雜壓得有些低：“昕昕，我問你個問題哦。”
“嗯？啥？”於昕正吃得鼻尖冒汗，聞言從碗裡抬起頭。
薑檸組織了一下語言，臉頰微微泛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的。
“就是……如果見不到一個人的時候，會拚命想他。見到了呢，又會心跳加速，臉紅得不行。喜歡和他……親親抱抱，聽到他和彆的女生有什麼，就會特彆特彆難過，這裡……”
她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自己心口，“會疼，很疼。這到底是依賴，還是……喜歡？”
於昕放下筷子，表情變得認真起來：“檸檸，這是喜歡，百分之一百的喜歡。”
她看著薑檸似乎還有些懵懂，便壓低聲音，一針見血地補充道：
“如果單純隻是依賴的話，你不會對他有生理反應的，懂嗎？就是那種……靠近就臉紅心跳，碰一下就像過電一樣。更不可能親親抱抱摟摟覺覺，依賴可不會讓你這樣。”
“檸檸，你承認吧，你就是喜歡周哥哥！”
“可不是隻有單純的兄妹之情！”
所有的蛛絲馬跡被於昕這些話串連起來，形成了一個清晰無比、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的答案。
是啊，是喜歡。
不是對兄長的依賴和依戀，而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帶著悸動、渴望和獨占欲的喜歡。
心底某個一直懸而未決的角落轟然落地，帶來的卻不是豁然開朗的喜悅，而是更加沉重的酸澀。
知道了又怎麼樣呢？
薑檸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瞼下方投出一小片陰影，掩蓋住了瞬間湧上的水光。
可是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他即將要和林婉怡結婚的事實。
她舀起一勺湯，慢慢地喝下去，溫暖的湯汁一路從喉嚨滑到胃裡，卻好像怎麼也暖不到冰涼的心口。
那就這樣吧。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反正隻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年後林婉怡就會回來。
那就……趁這最後一個月，用力地享受這份註定無望的喜歡吧。
享受他的好，他的縱容，他的一切。
“快吃吧，魚片煮老了就不好吃了。”於昕往薑檸碗裡夾魚片，最後把自己最喜歡吃的魚泡也夾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