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吻,他的心尖寵 088
哥哥也是崽崽的。
薑檸拿起筷子,攪拌著碗裡熱氣騰騰的三鮮米線。
湯汁濃白,配著鮮嫩的鵪鶉蛋、幾片火腿和綠油油的小青菜,看起來十分誘人。
她吹了吹氣,小心地吃了幾口。
於昕的泡椒牛肉米線又辣又燙,她吃得嘶嘶哈哈,額角冒汗,還不忘跟薑檸分享係裡的最新八卦。
吃到第四、五口的時候,薑檸忽然覺得喉嚨裡傳來一陣奇怪的緊澀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勒住,呼吸也跟著變得有些不順暢起來,緊接著,麵板上開始泛起一陣陣細微的、令人不安的蟻爬感。
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放下筷子,輕輕咳了一聲。
坐在對麵的於昕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抬起頭看向她,這一看嚇了一大跳。
“檸檸,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還有脖子,你沒事吧?”
薑檸想說“沒事”,但張口卻覺得喉嚨發緊,聲音都有些嘶啞:“我好像……過敏了……”
話還沒說完,一陣強烈的眩暈感猛地襲來,眼前的一切開始天旋地轉,迅速變黑,她甚至來不及再說一個字,身體一軟,直接失去意識,趴倒在了餐桌上。
“檸檸!!”於昕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站起來,手裡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周圍吃飯的同學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動了,紛紛圍了過來。
“怎麼回事?”
“她怎麼了?”
“快!快打120!”
現場一片混亂。於昕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第一個想到的卻不是120,而是周欽則!
她顫抖著手指拿起桌麵上薑檸的手機,她知道她的密碼鎖,解開,在通訊錄裡找到“哥哥”,撥了過去。
……
第二天,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紗簾,灑在病床上。
薑檸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絲清新的花香。
她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光線,撐著有些無力的身體慢慢坐起身,靠在了床頭。
她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極其寬敞舒適的病房,裝修是溫馨的粉白色調,設施齊全得像高階酒店的套房,非常安靜,聽不到絲毫嘈雜。
目光轉向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個寬敞的陽台。而陽台上,一個熟悉的高大背影正在打電話。
是周欽則。
即使隔著優質的隔音玻璃,她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的駭人低氣壓。他站姿挺拔,側臉線條冷硬到了極點,眉宇間凝結著濃得化不開的怒意。
薑檸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氣成這樣了。
很快,周欽則結束通話了電話,轉身推開陽台的門走進來。
在他轉身的瞬間,臉上的冰冷和戾氣迅速消融,看到薑檸醒來靠坐在床頭,他深邃眼眸中的寒意瞬間被擔憂和溫柔取代。
他走到床邊,在她身旁坐下,伸手自然地探了探她的額頭,聲音低沉而關切:“醒了?有沒有哪裡還不舒服?喉嚨還難受嗎?身上還癢不癢?”
薑搖搖頭,聲音還有些虛弱,但已經清晰了許多:“不難受了,就是沒什麼力氣。”
周欽則仔細看著她恢複了些血色的臉頰,緊繃的心絃這才真正放鬆下來,輕輕撥出一口氣,將她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手臂收得很緊,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後怕。
“嚇死哥哥了……”
薑檸乖巧地靠在他懷裡,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過了一會兒才小聲問:“哥哥,你剛才……好像很生氣,發生什麼事了?”
周欽則沉默片刻,才緩緩鬆開她,看著她清澈的眼睛,語氣沉了下來,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崽崽,你這次過敏,不是意外。”
薑檸愣住了:“不是意外?”
“嗯。”周欽則點頭,“是有人故意往你的米線裡加了花生醬。”
“誰?”
“張新桐。”周欽則吐出這個名字,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她?!”薑檸徹底震驚了。
她知道張新桐因為之前的事情對她有些芥蒂,但她從未想過對方會惡毒到這種地步。
“昨天我剛落地機場,就接到於昕的電話。”周欽則語氣平穩地敘述,但眼底翻滾的怒意卻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我立刻趕回來,把你送到這傢俬立醫院,用了最好的藥,確保你脫離危險後,我托人調取了食堂那個時間段的所有監控錄影。”
他頓了頓,聲音更冷:“畫麵拍得很清楚,就是張新桐,趁人不備,往你那碗米線裡加了一大勺花生醬。”
薑檸聽著,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我已經報了警。證據確鑿,故意傷害罪。學校那邊也已經對她做了開除學籍的處分。她會被拘留,等待她的,將是法律的審判,至少兩年牢獄之災。”
他說完,看著薑檸有些蒼白的臉色,摸了摸她的頭發:“崽崽,這件事交給哥哥處理,你彆多想,好好休息。”
薑檸沉默了一會兒,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她沒有說什麼求情或者覺得懲罰過重的話。
張新桐完全是咎由自取,她給過對方機會,是對方自己選擇了這條毀滅的道路,她問心無愧。
……
兩天後,薑檸康複出院,回到學校上課。
課間,於昕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帶著餘憤和一絲後怕:“檸檸,你聽說了嗎?張新桐被警察直接從宿舍帶走了!原來真的是她搞的鬼!太可怕了!”
薑檸小聲回應:“嗯,我知道。”
於昕撇撇嘴:“她心腸也太歹毒了,明明知道過敏嚴重了會要人命的,還好食堂那花生醬質量不咋地,花生含量不高,不然……”
她打了個寒顫,隨即又笑起來,“不過說真的,你家周哥哥真是愛慘你了!你都不知道,昨天他抱著你衝去醫院的時候,那個臉色白的喲,抱著你的手都在發抖!”
薑檸聽著,想象著當時的情景,心頭湧上一股暖流。
……
六月十二日,薑檸的十九歲生日。
提前一天,她請了於昕、程嘉蔓兩個室友,以及社團裡關係要好的朋友們出去大吃了一頓,熱熱鬨鬨地慶祝了一番。
生日當天是週五,薑檸特意請了假,回周家彆墅。
夏嵐溪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薑檸愛吃的菜,格外豐盛。周遠山開了一瓶口感清甜的白葡萄酒,度數不高,給薑檸也倒了一小杯。
大家舉杯,笑著祝福:“祝我們檸檸十九歲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溫馨的晚餐進行到一半,門鈴忽然響起。
蓉姨去開門,來的竟然是老宅的管家。
蓉姨領著管家走到飯廳,管家手裡拎著兩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禮品袋,臉上掛著恭敬又和善的笑容。
“薑小姐,生日快樂啊!老爺子和廷均少爺公司事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特地讓我把禮物送過來,聊表心意。”
薑檸有些意外,連忙起身接過,禮貌地道謝:“謝謝,也麻煩您替我謝謝爺爺和大哥。”
夏嵐溪熱情地留管家吃飯,管家笑著婉拒了,說老宅還有事要忙,便告辭離開了。
薑檸收到了很多禮物。
飯後,她回到客房,坐在地板上拆麵前堆成一座小山的禮物。
昨天朋友們送的玩偶、手賬本、小眾香水,包包,今天早上夏嵐溪送的一條漂亮裙子,周遠山送的最新款平板電腦,遠在美國的父母也準時寄來了禮物——十九根金條。
每一樣禮物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和風格精心挑選的,她每拆開一個,眼睛裡就亮起驚喜的光芒,心裡暖暖的。
當然,還有周欽則送的。
他的禮物包裝得最簡潔,卻讓她最好奇。
薑檸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解開盒子上的銀色絲帶,開啟盒蓋。
黑色的天鵝絨襯墊上,靜靜地躺著一條極其精緻的鉑金項鏈。項鏈的鏈子細巧閃亮,而吊墜則是一個設計簡約的英文字母——“Z”。
Z?
薑檸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周欽則名字拚音“Zhou
Qinze”的第一個字母。
薑檸嘴角揚起笑意,拿著項鏈,愛不釋手地看了又看,然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跑出了房間。
客廳裡,夏嵐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薑檸跑過去問:“阿姨,哥哥在哪裡呀?”
夏嵐溪笑著指了指樓上:“在書房呢。”
薑檸立刻按了電梯,直奔三樓。
書房的門半掩著,她輕輕推開門,看到周欽則正坐在書桌後,對著電腦螢幕處理工作,側臉專注。
聽到動靜,周欽則轉過頭。
看到是她,他臉上冷硬的線條瞬間柔和下來,嘴角自然地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朝她伸出手:“怎麼了崽崽?拆完禮物了?”
薑檸不說話,隻是笑意盈盈地朝他走過去。
周欽則很自然地伸手,輕鬆地將走到麵前的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他似乎格外喜歡這個能將她完全掌控的親密姿勢。
薑檸舉起手裡的項鏈,晃了晃那個精緻的“Z”字母吊墜,故意眨著眼睛,明知故問。
“哥哥,這個‘Z’……是什麼意思呀?”
周欽則挑眉,看著她眼底狡黠的笑意,配合地反問:“不懂?”
薑檸憋著笑,搖頭:“不懂。”
周欽則眸色深了深,沒再說話解釋,而是直接拿過她手中的項鏈,動作輕柔地替她戴好。
冰涼的鉑金貼在她溫熱的麵板上,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戴好項鏈,他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握住了她的一隻小手。
然後,在薑檸疑惑的目光中,他牽引著她的手伸進了他T恤的下擺。
薑檸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觸碰到了他腹部緊實溫熱的麵板。但很快,她的指尖感受到了一小片區域微微的粗糙感,觸感與其他光滑的麵板截然不同。她輕輕皺起了眉,下意識地用指尖摸了摸。
周欽則發出一聲極輕的吸氣聲。
薑檸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她湊近他,另一隻手忍不住扯開他T恤的領口,順著那處粗糙的觸感向下看去。
隻見男人左胸心口的位置,緊貼著心臟跳動的地方,赫然紋著一個圖案。
圖案線條清晰,剛剛結痂不久——
那是一顆檸檬!
薑檸的呼吸瞬間屏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紋身。
周欽則低沉而溫柔的嗓音響起,帶著無儘的繾綣和佔有慾。
“這樣……”
“崽崽就是哥哥的了。”
“哥哥也是崽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