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羅浮載入中 第124章 他們......認識?
他們認識?
395
門外的世界仿若與內部割裂開來,你清楚地聽到外麵尚未停歇的呼喊聲、奔忙聲
自你說出飛簷走壁這個詞時,景元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所以才會有那句“無論是出於你今晚要做的事,還是出於一個特彆的原因,都是不作遮掩為好。”
他知道你想引蛇出洞以作探究,亦決定陪你一並抵達丹鼎司演下這出戲碼。
但釣魚就是這樣,在沒收線之前,永遠也無法確定咬鉤的是什麼。
就像你沒想到會再遇杜仲,同樣也沒想到會在此地見到雲升。
他開始行動了,又或者說他一直在行動這樣的念頭擊碎了你穩紮穩打的心思,將你心中埋藏的不安直接引發出來。
他為什麼要破壞這個裝置?他已經走到了哪一步?你還剩下多少時間?
問題在腦海中不斷流轉,直至你忽然聽到景元開口說:“許久不見。”
思緒啪地中斷,你驟然向景元看去。
他們認識?
你知道他們之間定然有所淵源,但你在「鏡中淵」假扮景元時,是以陌生的姿態來麵對雲升的。
那時雲升也並未識破你的偽裝,因此你還以這隻是單方麵的認識
然而此時此刻,不止是你,雲升同樣流露出些許詫異,以至於方纔偽裝出的溫和都隨之褪去些許,“將軍還記得在下?”
“印象深刻。”景元含笑回應,“當時你很固執地問我,要怎麼做才能站在我身邊,而那時我告訴你說”
重疊的聲音一並響起,將後續複述而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必以我為目標,但如果你想知道隻要你身處與羅浮同行的道路,便已是站在我身邊。”
與雲升那極輕到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不同,景元口中的追憶語氣仿若帶著一絲懷念,最後又感慨道,“現在看來,你已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目標,恭喜。”
雲升沉默良久,最終才笑道,“是。倘若不是景元將軍,也不會有如今的我。”
說完,他再度一禮,示意道,“外麵的病人仍在等待治療,在下便先去幫忙了。”
他無聲退去,自始至終都未曾向你看來。
你聽到他遠去的腳步聲,而後開始向什麼人一五一十地闡述房間內的情況。
客觀的講述未有任何隱瞞,彷彿他隻是幫忙擊殺了一名試圖刺殺景元的藥王秘傳殘黨。
詢問的人與之分彆,而後走到門口,向內確認道,“將軍?”
他身著丹鼎司的服飾,望見你們的存在後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裝置,仿若在一並確認雲升所言。
像是得到了某種示意,這人向你看來,有些糾結地稱呼道,“二、呃小將軍可有受傷?”
你默不作聲地望著他。
十幾秒後,景元歎了口氣,回應道,“外麵的情況如何?”
方纔的糾結之態頓時褪去,那人利落道,“多是些腹痛不止的病症,一副藥下去就好的差不多了。”
景元頷首再問,“白露那邊呢?”
“未有監視者對龍女大人展開行動,甚至不知為何還撤走了兩人。”
如此不明的形勢在景元心中彷彿已有構想,他瞭然點頭,最後示意道,“丹鼎司內形勢複雜,若靈砂司鼎在,日後可先向她彙報。”
你看著那人應聲離去,於無聲中撥出一口氣,而後才向景元問道,“你和那個持明之間發生了什麼?”
景元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你的問題,他拉起你的手腕,詢問道,“你見過他嗎?”
“沒有。”你下意識回答,“隻是聽你們說起來,好像有一段深刻的往事。”
溫熱的掌心通過接觸將溫度傳達過來,你感覺自己的情緒都隨之緩和過來。
“說一說說一說!”你催促著。
景元歎了口氣,回憶道,“那是在281年前。”
這開頭一句就讓你愣了一下,“281年”
你第一次在這個遊戲內真切地體會到長生種的概念,尤其是你才僅有短短的百餘天。
景元向你頷首示意,繼續道,“那是羅浮的一個降雨日。淩晨時分,我撐傘從神策府出來,正發現有道人影縮靠在街邊路燈的牆角陰影處。”
“雨水將他身上的血跡打落,把傷口都衝刷到發白。但他很固執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某種不人道的‘曆練’。”
“在我靠近時,他以一雙死寂的目光看來,可潛藏其中的野火卻並未熄滅。”
“我向他講述了羅浮上一些對於持明的福利政策,除此以外就隻站在原地等他的選擇。”
“再然後,他撐著牆壁起身問我:‘我要怎麼做才能站在你身邊?’”
“事情就是這樣。”他向你看來,詢問道,“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有,那他後來究竟是怎麼將這份執著轉化為怨恨?你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最後點頭道,“的確是會讓人印象深刻的過往。”
景元搖了搖頭,“不,我隻是記性比較好。”
你眨了眨眼,最後點頭附和道,“也沒錯,畢竟再怎麼說也是281年前了。”
說完,你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獨自一人記那麼多事是很容易磨損的,以後可以給我講講!”
“磨損”他重複這個詞,而後拉開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回應道,“不記得纔是一種磨損。”
說的很對。你點頭肯定著,又忍不住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會這樣記住我嗎?”
“初浮。”景元鄭重叫著你的名字,又放緩聲音問道,“他都對你做過什麼?”
“沒有啊。”你快速回應,“我都還是第一次見他呢。”
景元定定地看著你,繼而輕歎一聲,“我明白了。”
他將你擁入懷中,拍著你的後背安撫道,“彆怕,我會考慮用彆的方式繼續追查的。”
等等!彆的方式?追查?所以景元先前那副追憶的樣子全是在套話?!
對哦,既然景元都已經猜到了杜仲的目的,又怎麼可能看不出雲升的手段?
你用力閉了閉眼,自我譴責道:可惡,為什麼之前沒有反應過來啊!!
你擡手回抱過去,掩飾尷尬地將腦袋壓在景元肩膀,故作委屈地哼哼道,“他是壞人,你不能跟他走太近。”
萬一這家夥給景元來點什麼陰招,你就真的隻能殺進波月古海了。
“嗯嗯嗯,好好好。”景元語帶笑意地回應著你的話。
你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氣勢洶洶道,“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景元含笑望著你,又故作挫敗道,“隻是沒想到,在你眼中,我竟然會是分不清敵友的形象嗎?”
你心虛地挪開目光。
但景元卻不依不饒地將你的腦袋轉正,與你對視。
就在你以為這是要讓你肯定他的能力時,你聽到他鄭重道,“我會記得你的一切。”
你怔然一瞬,旋即才意識到他這是在回答你之前的問題。
緊接著他又說:“但你的未來還有很長,所以是讓我留在你的記憶中。”
說完,他又笑了起來,語氣中帶上些許威脅之意,“說起來,之前好像有某個人想直接跟著彆人跑掉?”
剛醞釀出的情緒陡然被這句話衝散,你眨了眨眼,義憤填膺道,“竟然還有這種事?譴責!必須譴責!”
大概是因為你並未有什麼實際上的操作,因此景元看起來沒有要深究的意思。
但他歎了口氣,惆悵道,“明明我隻是和人聊了幾句往事,某個人就擔憂到不肯理我了。”
你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第一次感覺他的演戲天賦比你還高,以至於你愣了兩秒才抗議道,“那能一樣嗎?!”
“的確是不一樣的。”景元點頭肯定著,繼而又是一歎,“畢竟你的力量與速度還遠不足以自保。”
在你再度抗議前,景元提前道,“你要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遠比死亡更可怖。”
他向你舉例說明:“倘若你不再記得我們,倘若你我之間站在了不同的立場”
事實上,就算資料刪除,玩家的遊玩經曆也不會消失,換句話來說就是,你不可能不記得他們。
也因此,即便是立場反轉,你也絕不會對他們出手,甚至於,隻要景元還能信你,你都可以在裡麵當臥底!
但你沒辦法向景元說明自己會百分百記得,因而隻果斷道,“沒關係啊,實在不行你們就把我關起來,我偶爾回來找你們聊聊天就好啦。”
這樣一來就和你淡遊差不多。
雖然你可以找找重開的辦法,但與你經曆了這一切的景元是唯一的,所以你更寧願讓結局停留在這裡。
思索間,景元啪地一下擡手拍在你頭頂,“你寧可想那麼多,都不願意給我留個保證?”
被拍散的思緒倏地消失在腦海,以至於你茫然了一下才恍然明白他這是想聽什麼。
“這隻是最壞的可能而已。”你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認真道,“而且你都還在這裡,我怎麼可能捨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