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羅浮載入中 第138章 我給過你機會了
我給過你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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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景元還特意給喵喵帶了份喵飯,悠哉的樣子彷彿什麼都不曾說過。
你沒有過多思索這一點,隻看著大快朵頤的喵喵問道,“吃飽了是不是該睡覺了?”
儘管你沒仰頭去看,但這話的確是在問景元。
然而景元沒回你的問題,隻在桌上一左一右地擺上兩枚晶片。
——你甚至都不知道青鏃是什麼時候把晶片給他的!
探頭看到如此場景後,你立刻補充道,“我答應白露說會拉你一起睡的。”
“哦對,還有這個!”你起身將另一枚無味香囊給景元掛上,滿意道,“常在場地!”
景元完全沒看你給他掛的東西,隻與你對視道:“你還要逃避嗎?”
“也不是逃避。”你刻意略過桌上的晶片,猶豫地比劃著,“就是、它的來龍去脈可能有些複雜,我還沒準備好措辭。”
“那現在你不用準備了。”景元擡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道,“來挑一個吧。”
頂著景元那不容拒絕的目光,你終於還是將視線落去。
一枚今日景元剛收獲的儲存晶片,和一枚你不知道裝有什麼內容、但極有可能是由銀狼給予的晶片
選左的話,景元剛看過裡麵的內容,說不定記得比你還全麵,就連怒氣值都是嶄新的。
選右的話,憑借你被允許進入「鏡中淵」的情況來看,景元大概率是沒看過的,所以這份記錄隻能是火上澆油。
你為難地看著桌上的晶片,總覺得這像是一道送命題。
“難道就不能由我口述嗎?”你可憐兮兮地望著景元。
景元向你笑了笑,溫和的麵容仿若已對你心軟下來,但他說出口的話卻是:“我給過你機會了,初浮。”
好吧。你擡手在左右兩邊來回點著,點到左邊就再來一次,點到右邊也再來一次。
“三,二”
趕在倒計時的最後一秒,你立刻抓起左邊那份回應道,“這個!”
“可以。”景元頷首肯定著,“那我們就先從這份開始。”
“好的。”你乖巧應聲,旋即才意識到不對,“先?!”
景元以理所當然的目光向你看來,“讓你來挑個先後順序,有什麼問題嗎?”
“完全沒有!”你立刻回應。
然而到這裡還不是結束。
也不知道是為了資料安全還是什麼,景元沒將內容上傳到玉兆查閱,隻在解析後將其列印一份,向你遞來。
這是自省的意思嗎?你眨眼看著手中記錄,旋即便聽景元示意道,“等我出來後,就全都告訴你啦。”
他重複著你進「鏡中淵」前的話,就連其中的輕鬆語氣都學得一模一樣。
——他不是要你自省,而是要你為他複述。
你看向第一段記錄文字,上麵清晰地寫著:【重返此地的「059」看著對麵的景元,停頓518秒後微哽道,“我回來了。”】
怎麼感覺怪怪的。你當時有哽住嗎?沒有吧!
但它連518秒都記得這麼清楚,或許這是它的判定問題?
你乾巴巴地念著你們之間的商議過程,時不時地就擡頭看一眼景元。
他從始至終都未曾發表什麼意見,彷彿真的隻是要聽你親口給他講一遍。
這讓你稍稍安下心來。
在說到“我說過,我要達成我的目的,即便是你,也不能攔我”時,你幾乎把語氣都重複到一模一樣的地步。
然後你便陡然卡住。因為它後麵寫的是:
【「059」將景元推至牆邊,禁錮住他的行為,從上到下、由外至內地拆卸著他身上的一切。
落於腰封之時,景元將那隻手按住,輕聲道,“我自己來。”
二人與此對視,最終景元率先笑道,“在這方麵,我應該還有選擇的權利吧?”】
雖然你們的確是這麼做的沒錯,但怎麼被記錄下來就感覺怪怪的?
而且更奇怪的是,你居然要當著景元的麵給複述出來!
此時此刻,你感覺自己手中列印出來的文字資料像極了像極了一份檢討書。
你閉了閉眼,於心中自我安慰道:但059做的和初浮又有什麼關係。
沒錯,就是這樣!
懷著這種心態,你流暢地唸了下去,好在景元依舊沒發表什麼看法。
但在你放鬆的說到“我是沒有痛覺的”時候,景元卻給出了反應。
他輕笑一聲,重複道,“沒有痛覺。”
明明那的確是一個笑容,但你卻覺得後背一涼。
可你這次的確是全程0體感,而且就像你解釋過的那樣,感官體驗不屬於痛覺。
你欲言又止地望著景元,試圖能在你不開口的情況下,由他自行聯想過去。
然而景元卻將你手中的記錄翻過幾頁,精準地點在某段,示意道,“念。”
簡單的一個字透露著同樣不容拒絕的語氣。
你看向他指尖所點段落。
【在肌肉鬆弛的作用下,「059」無法反抗地被卸去所有衣物,更換為最常見的純白實驗服。
兩名持明護衛將「059」拖行向前,擡到實驗台上,將其四肢及腰部完全固定。
雲升手持消毒後的微灼手術刀,停於實驗台前。
屬於「059」的那雙明亮眼眸清晰地映著緩緩靠近的手術刀。
一雙眼球就此被摘落下來,放進帶有透明液體的玻璃瓶中,對光望去,流光溢彩。
從始至終,受藥物影響而導致感官提升的「059」都未曾發出任何聲響。】
平淡的文字構成可供腦補的畫麵,簡直比你在遊戲保護狀態下看到的文字介紹詳細多了!
不對。你立刻去看景元的神色。
他持續注視著你,像是在確認你的狀態,最後才向你示意道,“這是感官。”
的確,這是無可反駁的事實。你點頭肯定著,旋即又搖了搖頭,“其實這個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畢竟遊戲的保護措施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然而在這方麵,景元對你的信任似乎已跌到穀底。
他低聲向你明言道,“你曾說你沒有痛覺,但事實上,你並非全然沒有感覺。”
“而現在,你說感官不屬於痛覺,卻又告訴我說,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深深地撥出一口氣,擡眸向你看來,“初浮,你該讓我信你哪一句?”
你說過的內容都被他記得清清楚楚,以至於連起來後,便將矛盾之處凸出得格外明顯。
可你明明一句也沒說錯,甚至就差沒直接告訴他這是係統自帶的保護機製了。
那還能怎麼解釋?
思索間,景元微歎一聲,極為溫和地告訴你說:“我不是想給你壓力,也不想讓你因此留有負擔,但是初浮,在我麵前,你不必有所掩飾。”
你怔然看著他,恍若被席捲進那雙撫潤萬物的鎏金眼眸中。
雖然這次你真的沒有掩飾,但你依稀明白了景元的意思。
就像他選擇改變讓你們彼此都會難過的方式,就像他主動帶你參與行動
其實你不必執著於澄清自己的狀態,隻要坦然接下這份關心,如實透露出些許自身情況便好。
你猶豫地看著他,幾番組織措辭之後又抿唇嚥下。
最後,你纔在景元那暗含鼓勵的目光中開口道,“全黑的世界,什麼都看不到”
規範化的描述不帶任何主觀情緒,但景元卻將你牢牢抱住,仿若一並抱住當初什麼看不見的你,“彆怕,我在這裡。”
他終究還是會把你經曆的一切都承擔在心裡,而你又從來瞞不住他什麼,那麼,不如去與他主動分享。
——正如他一直所等待的。
更何況,你決意去做的事,景元從未真正反對過。
就像你曾篤定:或許景元會限製你、阻攔你,但他絕不會讓你落在功虧一簣這個詞上。
他從未對你說過類似的話,隻用行動一次次去表明,直至如今讓你徹底領悟。
但凡你叛逆一點,誤解一次,都可能辜負那顆熱忱之心,致使你們之間越走越遠。
現在你終於明白,為什麼景元會在得到羅浮那麼多人喜愛的同時,又被那麼多人所恨。
因為他們在曲解的感情下,再無法體會到景元的付出。
坐在將軍這個位置上真是太累太累了。
所以你回抱過去,搖頭蹭了蹭景元的側臉,詢問道,“那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不行。”景元果斷回應。
他將你扒拉下來,恍若當真在聽你念檢討般鄭重道,“一份都還沒唸完,你還想睡覺?”
你直接一手按在他肩膀,一手抄起他的膝蓋,將整個人抱起輕放在床上。
“明天再念也一樣啦。”你躺在另一側,又起身捂住他的眼睛,催促道,“睡覺睡覺!”
在你擡手挪開時,景元睜眼向你看來,無奈道,“但現在還沒有七點。”
“補覺又不需要挑時間。”你躺在他身側,輕聲回應道,“總之閉上眼就對了。”
你率先閉目放緩著呼吸,以此來營造一個靜謐的氛圍。
幾分鐘後,你悄然側目看去。
他以對向你的方向側躺著,胸膛的起伏毫無變化,呼吸平穩,未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你靜靜看著他,直到視野中忽然彈出一個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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