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羅浮載入中 第69章 無論如何,不要下車
無論如何,不要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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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維的流轉並沒能影響你的行動,以至於你那即將刺去的一劍緊急收勢,最後才堪堪停住。
本就隻做防守的紅名並未向你發來反擊,正驗證你的猜想。
雖然你知道自己沒那容易傷到對方,但他畢竟有所顧忌。
因此你立刻收起武器,試探性地詢問道,“還好嗎,丹恒?”
對方原本撤步的動作霎時頓住,而後緩緩向你走來。
他停在你麵前,卻未曾做出回複。
你不由得再度出聲問道,“丹恒?”
對方這才從旁邊撿起一截樹枝,寫道:?
不是丹恒嗎?難道說星期日是玩長槍的?
你猶豫地看著那個問號,覺得這簡短的單一符號也不像星期日的風格。
但該區域內隻剩下你們一支小隊,比賽時間尚未結束,不可能有外人進入。
如果不是他們,那還能是誰?
下一秒,問號下被添上了極為篤定地一行:你無法分辨我是誰。
熟悉的字跡讓你瞬間意識到這就是丹恒,而他先前隻畫一個問號就是為了讓你無法從字跡上辨認。
現在,他清楚的知道你能看清字跡,卻無法分辨人影。
“連帶影響。”你解釋著。
然而丹恒毫不猶豫地寫:魔陰身。
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哦對,他是本地人。
你不由得沉默下來,畢竟這樣說起來,你對魔陰值的瞭解應該還不如丹恒多。
將近半分鐘的沉默後,丹恒忽然快速寫:比賽結束後,跟緊我,不要離開半步。
雖然你不懂這是要做什麼,但還是應聲道,“好。”
緊接著,丹恒又寫:稍後我會把飛行器引回,現在,閉上眼。
你聽話地閉目等待著,全然安靜的世界隻餘下不斷的生長聲。
你甚至能根據這個聲音模擬出它極為緩慢的蜿蜒延伸動作。
半分鐘的時間,你終於感覺到丹恒在向你靠近,他為你帶上一副造型奇怪的墨鏡,輕輕捏了下你的手,示意已經可以睜開。
你摸了摸墨鏡的愛心框架,又摸了摸鼻尖上的裝飾和左右兩側延伸出的兩條支線。
感覺比起墨鏡來說,這更像是半張麵具。
你看到低空縈繞的紅名機械,意識到飛行器已經跟進。
——丹恒在特意為你的眼睛做出掩飾。
介於你聽不到丹恒的話,所以他大概率不會主動提及什麼,挑起話題這種事隻能由你來。
因而你順勢問道,“這樣一來,我摘下墨鏡是不是就會發動第二人格?”
你聽不到丹恒的聲音,但你能預估到,他應當會藉此說出一些讓你不要摘下之類的話。
於是你故作好奇地摩挲著墨鏡框架,最後笑道,“既然給我戴上,那就歸我啦。”
手環適時地震動起來,標誌著本次比賽的結束,而後屏障消失。
你對即將離去的飛行器揮了揮手,緊接著就感覺丹恒用力攥住你的手腕按下。
不需要看到,不需要聲音,那種明顯的庇護意味直接透過接觸向你傳來。
就好像在結束的這一刻,纔是一切危險的開端。
你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撫道,“彆擔心,我現在可是戰鬥形態。隻要你給我一個目標,剩下的都由我來解決。”
丹恒並未因此而放鬆下來,反而變得更為緊張。
他手下的力道加重幾分,仿若是在無聲地警告你不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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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明一族並無魔陰身的說法,但十王司作為獨立於六禦之外的部門,其怪談程度對仙舟民來說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傳聞,十王司會翻看生死簿,把人帶進冥府,曆數此生善惡罪過。那些判官與凡人幽明道彆,就算迎麵撞上也不能目睹
丹恒不知道十王司的工作原理究竟是什麼,但無論如何,倘若他們知曉初浮墮入魔陰身,一定會派人前來接引。
至於他口中所言的“戰鬥形態”丹恒倒更情願那隻是一句玩笑話。
更何況,他不能和十王司的冥差判官對上,也不可能和他們對上。
倘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他隻會甩開自己的手,主動隨冥差離開。
就像方纔,他分明無從確認自己的身份,卻依舊收起武器。
未知的危險源就停在麵前,但他依舊會因一道無法確認的猜想而斷絕任何進攻的選項。
極端的克己讓他無從做出任何威脅他人之事。
因此,在星他們前來彙合後,丹恒立刻將手環解下交出,示意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雖然還沒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星看了一眼毫無所知站在原地的初浮,鄭重擔保道,“放心,我會為你們找個理由的。”
丹恒頷首回應,甚至沒來得及再多做一句解釋。
據傳聞說,無論何時何地,十王司的冥差都能第一時間將墮入魔陰身之人找到,接引寂滅。
所以,這是與時間賽跑,必須在十王司的人抵達前,將初浮帶上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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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龍的速度嗎?你感覺自己63的速度都在被丹恒帶著跑。
十分鐘後,他尤嫌不夠一把將你抄起,抱著你一路向前衝去。
周遭的場景隨著其移動而化作不可分辨的虛影。
最後刹住腳步時,你都在想丹恒是不是因超速而被抓,結果定睛看去,四周已是熟悉的列車環境。
因為離開的過於匆忙,你們的玉兆都沒及時取回,因此丹恒隻從房間中取出紙筆,向你寫字提醒道:無論如何,不要下車!!
兩個連續的感歎號讓你擡頭看去,“頒獎典禮也不能參加了嗎?”
丹恒將方纔的那段話又圈了一遍,以此向你重複示意。
但是,據說曆屆的頒獎典禮將軍都有出場,而且你們作為區域第一,一定會有登台的機會。
在向整個羅浮的轉播下,這是你和他做出區分的最快捷方法。
於是你繼續問道:“如果我有不得不參加的理由呢?”
你看到筆尖停頓在紙上,遲遲未曾寫下一字,最後才轉而向你問道:你明白魔陰身的後果嗎?
後果?你不由得想起那日在神策府中看的資料。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六塵顛倒,人倫儘喪?
對,是這八個字。
你點頭回應道,“知道。”
而後丹恒又寫:所以,參加的理由比你的生命還重要?
“如果隻是生命就好了。”你不由得如此感慨著。
畢竟付出一條命之後隻需要30秒,當然也可能是62秒。
但無論如何,不用頂著這麼大的視覺誤差行事才最好。
正想著,你就見方纔的那根筆被攔腰折斷。
你看到丹恒起身離開,又叫了另外兩個紅名過來。
這毫無疑問是姬子女士和瓦/爾/特先生。
丹恒為你摘下墨鏡,那一瞬間,你幾乎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丹恒再度捏了捏你的手以作示意。於是你悄悄睜開眼,正看到丹恒在紙上寫下新的一行字:或許現在你可以說說整個過程的來龍去脈。
這是可以說的嗎?你眨了眨眼,最終隻按在心口,轉移話題道,“它還在生長。”
丹恒果然被引走了注意力,立刻問道:生長?
你點了點頭,沒做進一步解釋。
而那種最初還微小的生長聲在此時已變得格外明顯。
就像是原本微弱的平穩電流突然變作隨時會炸裂的不穩電流。
你仔細感知著,在丹恒極輕地碰了你一下後,才發現他已經寫下新的問題: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嗎?
特殊的感覺不就是生長的感覺嗎?
你疑惑地看著丹恒,他緊接著向你問:比如說曾經的記憶反複湧來,心臟陣痛
說起來,那位龍女大人白露就是丹鼎司的有名醫士,而丹鼎司的司鼎靈砂同樣是一位持明。
莫非丹恒也同樣精通醫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及時而準確的反饋的確是很有用的。
於是你試探性地將體感一點點向上調整。
然而直到體感調整到40,你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於是你如實回應道:“沒有。”
這簡單的兩個字還沒說完,你就感覺一陣尖銳的痛覺襲來,讓你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都被吞沒。
幾乎隻有兩秒的時間,那種感覺便消退下去,隻餘下那種持續而緩慢的生長。
你調整著呼吸,剛準備組織語言進行講述,就見丹恒寫道:或者,你更願意直接同景元說。
“不行!”你立刻回應,“我能解決的,先彆告訴他。”
隻要能將那隻機製怪打倒,你的問題根本就不算問題。
實在不行你還可以搜個攻略,保準找到最高效精準的解決方案。
緊接著,你看到對麵有人抽出丹恒手中的筆,寫下一行字後向你轉來。
上麵清晰地寫著:怎麼,不是你讓我在結束後再同你說嗎?
你瞬間回想起,這就是你在洞xue內說過的話。
你極為緩慢地擡頭看去,確認方纔還僅有三個紅名的車廂已不知在什麼時候變作四個紅名。
所以,當時並非臆想出的幻覺?
你茫然地看著對麵的紅名,隨後立刻抓起桌上的墨鏡戴好,心虛而小聲地辯解道,“的確是你同我說,但又不是我同你說。”
說完,你又立刻恢複正常音量擔保道,“但我什麼都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