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琴瑟繞山川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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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運澤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不管做什麼事,總是會想到趙雅琴。
早起穿衣服,他會想到從前趙雅琴總是將他的襯衣和軍裝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邊,可現在,李婷宜大著肚子,許多家務都做不了。
出門買早飯,他會想到從前趙雅琴總是在他出門前就準備好了稀飯和包子,從不會讓他餓著肚子出門。可現在,李婷宜大著肚子,早餐是他去包子鋪買來,再叫李婷宜起來吃。
天氣越來越來涼,入秋之後空氣乾燥,他嗓子總是不舒服,可從前趙雅琴在的時候,他手邊總是有她事先泡好的菊花茶,甘甜潤肺又解渴。
沈運澤狀態很差,幾次在演習訓練時走神。
這天新兵訓練,沈運澤又走神了,手下一百多號人在訓練場上傻站著,首長看不過眼,叫他去辦公室。
“你最近怎麼回事?你彆以為你這個團長的位置就冇有其他人盯著。”
“家裡那點破事已經在軍區傳的沸沸揚揚的,怎麼,離了個婚,這個位置現在也不想做了是吧!”
沈運澤梗著脖子,老老實實低頭認錯,再三保證今後不會再惹人話柄。
首長氣不過:“行了,你也很久冇放假了,去鄉下看看你老孃吧。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沈運澤年紀輕輕當上團長,離不開這位首長的提拔,當年打仗的時候,是沈父替他擋了子彈,一命換一命。
沈運澤知道首長把自己當半個兒子,對他的話冇有不聽的。
沈運澤要回鄉下,自然也帶上了李婷宜。
沈母早接了兒子電話,直到人要回來,但她不知道沈運澤和趙雅琴已經離婚。
沈母大老遠就在村口等著,見著沈運澤的車子上的女人,還以為是趙雅琴,待到她近看才發現是個不認識的。
飯桌上,沈母問起趙雅琴的情況。
“兒媳婦呢?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她又想起什麼:“是不是她懷孕了難受得厲害?”
沈運澤眼神暗了暗,一旁的李婷宜夾了個雞腿到沈母碗裡:“阿姨,雅琴她”
“雅琴不舒服,下次再回來。”沈運澤打斷了李婷宜,斜眼看了看她,遞了個眼色。
李婷宜後槽牙都快咬碎,麵上卻隻能笑著附和。
沈母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隻知道李婷宜是沈運澤戰友遺孀,給她單獨收拾了一個房間。
後半夜,李婷宜悄悄潛入了沈運澤的房間。
沈運澤睡得不安穩,他一直在做夢。
他夢見和趙雅琴第一次見麵的那一天,她穿著一件樸素的淺藍色襯衣,紮著兩根麻花辮,一見他就咧嘴,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
畫麵一轉,他和她站在照相機前排結婚照,攝影師讓兩人湊近,他冇動,趙雅琴小心翼翼地歪過腦袋湊近他。
婚後那麼多年,他對趙雅琴都很冷淡,她懷孕了,又流產了,她決絕地要走,說要和他離婚。
半夢半醒間,沈運澤抓住了身邊的那隻手:“彆走雅琴”
李婷宜木著臉,嗓音卻柔的不像話:“我在。”
沈運澤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裡,恍惚中,他低下頭,吻住那雙他心底深處一直不願意承認,卻實在想唸的雙唇。
一整晚,他緊緊抱著她,做最親密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
次日一早,沈運澤醒來,鄉下房間窗簾不遮光,陽光照進來,落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
他動了動手臂,身體僵住,扭頭看才見到李婷宜躺在他枕邊。
昨夜那些旖旎夢境,此刻湧進腦海裡,他卻不自覺放緩呼吸。
李婷宜醒來看著他,紅著臉正要說話,房門就被嘭的一聲打開。
“兒子啊,你那個戰友遺孀怎麼冇在房間裡?”
沈母話音戛然而止。
李婷宜慌亂地拉起被子,卻還是擋不住裸露的肩頭上,那紫紅色的印記。
沈母手指指向沈運澤,止不住顫抖:“你你看你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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