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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病嬌反派互撕之後 第18章 九夷城(二) 我要做一隻金元寶發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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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夷城(二)
我要做一隻金元寶發繩……

宋青姝不得不說是位極其儘職儘責的嚴師,從那之後,她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師先雪的眼部下方很快便出現了兩片烏青,也許是她本體修煉過一段時間,短短幾日竟也能使用一些低階符籙。

而很可能正是因為她還處在煉氣前期,讓她因禍得福,纔可以和這裡的住民一樣不受不歸山的侵擾。

師先雪左轉轉右瞧瞧,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眾人找到她時,發覺她正出神的望著一個方向,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一顆樹冠足足有五六丈的妖樹正坐落在森林與城鎮的交界處,遠遠看過去不像是樹,反而像是扇緊閉的大門。那樹齡少說有上百年,樹乾三人合抱有餘,不開花不長葉光禿禿的,樹乾上卻長有綠色的紋路,好似人體的血管,不錯目的盯著看時,那樹似乎還會像人一樣呼吸。

樹下堆積著森然的累累白骨,黑色的鳥盤踞在光禿禿的樹梢上,猩紅色眼睛直勾勾盯著過往路人。

師先雪走近些,便有幾隻妖鳥發出攻擊性的怪叫,興奮地朝她咬來。

幸好李扶朝就在她身側,玄鶴劍將黑鳥劈成兩半掉落在地又化成兩縷黑煙,師先雪心有餘悸往後退,李扶朝見她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神色嚴肅道:“這裡離不歸山太近了,妖邪之力強盛,大家要小心。”

眾人點頭應是。

幾人到一家客棧休整。

客棧內生意冷清,店小二見來了客人,瞬間打起精神來,一個鯉魚打挺衝上前將他們往樓上引。

師先雪走在最後觀察著客棧的環境,這是九夷城中唯一一家客棧,木板老化人踩上去發出咯吱的磨損聲,光線暗沉沉的透不進陽光來,處處透著腐朽陳舊的味道,開啟客房的窗扇,甚至能看見遠處泛著神秘濃霧的森林。

店小二點頭哈腰地出門,師先雪跟在人群的最後麵,待她的容貌完全暴露在店小二視野時,他愣了愣,聳動著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

像是嗅到了什麼垂涎已久的心愛之物,他對著師先雪笑了笑。

出於禮貌,師先雪也回以微笑,並貼心地給了幾枚銅板作為小費。

師先雪覺得店小二應該是沒見過這麼大方的客人,因為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激動,雙手顫巍巍接過之後便風一樣地衝下樓了。

還在感慨個人魅力太大日後要收斂一點不要給彆人造成困擾的師先雪一扭頭就撞進了雙意味深長的黑眸中。

她跟烏休棠的房間緊挨著,在走廊靠窗的那側,其他人都進了房間休整,走廊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在師先雪強裝冷靜準備越過他去往自己房間時,某人忽然手賤,伸手扯了下她的麻花辮。

師先雪捂著小辮惡狼咆哮:“呱!彆扯了,疼。”

烏休棠有時候真的很幼稚,就像是小時候上學時那種喜歡拽女同學辮子的討厭後桌,隻不過他更惡劣一些,師先雪嚴重懷疑他不是隻想揪自己小辮,而是想把她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烏休棠嫌棄地收回手,“綁的什麼東西?”

“你說這個?這是發繩。”師先雪拽著流蘇似的綠色帶子跟他科普,又提起裙邊水靈靈地轉了個圈,“你不覺得跟你給我的這套衣服很是相配嗎?等以後我有錢了,要做個金元寶的發繩捆上去,一辮子金光閃閃,多絢麗啊。”

“俗不可耐。”

撂下這句話,烏休棠便轉身回了房。

師先雪就沒指望他嘴裡能說出來什麼好話,俗不可耐?這客棧不需要花錢嗎,吃飯不需要花錢嗎,人生在世,誰能不愛錢,虛偽!

是夜,師先雪睡得正香時,房門被“篤篤”敲響了。

她用腦袋頂著身體爬起來,四肢並用蠕動地去開門。

門開了。

門外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她困得站不住,眼皮酸澀沉重,也沒仔細看便關門躺回了榻上。

不多時,師先雪重新陷入了淺眠,打起了輕微的鼾聲,就在世界重新歸於寧靜之際,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她耳邊猝不及防炸開。

師先雪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還以為是地震了立刻就要從視窗跳下去,跑了幾步發覺大地並沒有顫動的跡象,桌子上的鏡子妝奩都歸置的好好的。

“篤篤篤~”

敲門聲再次響起。

她摸著心跳過速的胸口,憤怒地開啟了門:“誰啊,大晚上不睡覺有——”

在師先雪開門的同時,烏休棠側眸看過來,顯然是聽到了師先雪的話,他慢慢站正身體,眉弓輕擡:“有什麼?”

有什麼,有病啊你,大晚上不睡覺站她門口當門神啊,神經。

師先雪微笑:“有事嗎?”

烏休棠懶得跟她計較,目光往房間裡巡視了一圈,慢悠悠地收回後,他突然毫無緣由地發難:“深更半夜任誰敲門就給開?出門在外,你就這點戒心?”

瞧瞧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冒昧的家夥。

師先雪咬牙切齒:“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你要是沒事我就去睡了,晚安。”

“師先雪。”身後聲音陰魂不散地響起。

師先雪困得抓狂,“什麼啊。”

烏休棠盯了她因為睡姿差而翹起的呆毛幾秒,又看掃眼她因為強忍憤怒而憋紅的臉:“彆亂吃東西,睡覺的時候關好門窗,不要隨便給彆人開門。”

這大半夜的,愣是給師先雪整笑了。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是誰先來敲她的門,一次不行還敲兩次……要不是他三番四次來打擾自己睡覺,她現在早就夢遊周公了好吧,他反倒是還好意思板著臉來教訓自己,大言不慚地讓自己不要隨便給彆人開門。

糟糕的家夥你真的很糟糕。

這大半夜的狗都睡了的時辰,自己睡不著也不讓她睡,好心給他開門還得到了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師先雪深吸兩口氣,砰地聲用力關上了門向他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門外,走廊儘頭拐角處,碎瓷片混雜著茶葉枝柄潑濺了滿地,黑色蟲子失水化形,掙紮了極短的時間後形成灘黑色水漬融於地麵,再也窺不見分毫痕跡。

店小二兩眼烏青,被捆住四肢堵住嘴巴躺在地上,隨著關門的聲音落下,少年步伐閒散地出現在他麵前。

他眉眼低垂,麵容完全隱匿於夜色中,導致店小二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覺得他在此處悠然停下,又無聲無息盯著自己,彷彿在思索如何將他悄無聲息又不露痕跡地抹殺掉。

店小二嚇得渾身戰栗,頂著滿臉的傷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彆殺他,他知道錯了,他再也不會這麼做了。九夷城人人擅蠱,他隻不過是覺得那位姑娘生的漂亮,又是巫山血脈,一時起了歹心,做了大家都會做的事情,他不是妖族,也沒有修行過,若是知道這姑娘是這位的,他怎麼也不會動這個念頭的。

少年麵無表情完欣賞著店小二難以入目的姿態,擡腳,氣定神閒踩住他的小腹,往下狠狠一碾,如履平地地走了過去。

像是被重錘猛地擊打,難以忍受的劇痛從下身清晰地傳來,店小二疼得太陽xue青筋爆起,麵容煞白,喉嚨裡發出聲痛極的哼叫。

誰料剛哼出聲,便得到少年側過身飄來的一記眼刀,似乎他再敢出聲,他便上前來割斷自己的脖子。

店小二被那一眼看得脊背生涼,登時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再發出聲音,用驚駭的眼神目送少年離開後,他軟倒在地,疼痛地大口喘息起來。

李扶朝房間內,所有人彙聚一堂,師先雪坐在最外側百無聊賴地聽著他們商議如何穿過迷瘴森林。

大半個點過去了,師先雪終於聽出些眉目來。

原來,要想進入不歸山,需得通過其山下的迷瘴森林,迷瘴森林中裡有幾千年來形成的瘴毒,對修行人士最為致命,想進入迷瘴森林,有兩種辦法,一種直接從那棵怪樹的東南方攻進去,那處有厚厚的屏障結界,若是你有能力破開結界闖進去,還得要抵抗森林中千年不化的瘴毒和數不清的妖物,第二種較為保險的法子——

就是那棵奇怪的樹。

它名叫燈籠樹,白日光禿禿不生枝葉花朵,到了夜晚反倒是會生出粉紅色的果實,如同點燃的燈籠般光彩奪目,而燈籠樹中住著位脾氣古怪的燈籠女,此女手中便有解藥,想要換得解藥,需要摘得穀坡陡峻峽穀內的九夷香,而那棵燈籠樹之後,便是進入迷瘴森林的通道。

男主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站起來,一臉的偉岸光正:“此程千難萬險,早做準備總比措手不及要好,這些瘴毒雖然已經存續千年,可若是想解,青雲宗無極峰主藥宗,其避毒丹更是能解天下奇毒,區區瘴氣不足掛齒,我們正好繞路進去。”

雖然都好奇他為什麼不早放屁,但有現成的解藥總比沒有要好,眾人臉上的擔憂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師先雪更是男主忠實的擁護者,不愧是男主,有他在身邊就有種秋褲紮進襪子的踏實感,師先雪迫不及待舉手:“李大哥,我要吃我要吃。”

雖然並未打算讓師先雪涉險,可這九夷城處處透著古怪,若是將她帶在身邊可能更安全些。於是李扶朝摸向腰間,修長指節摸索了兩下後,臉色頓變,他手忙腳亂將腰間的物件一件件擺放在桌子上,額間沁出了晶瑩的細汗,看這幅情形,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師先雪的小臉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不是吧李大哥。”

頂著眾人希冀的目光,李扶朝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鬢角流下縷心虛的冷汗,他乾笑一聲:“抱歉各位,我好像忘記帶了。”

眾人:……

說好的成熟穩重大師哥呢。

被烏休棠科普避毒丹可能也抵擋不住迷瘴森林的瘴氣後,眾人終於放棄了回宗門取藥的法子,準備去找九夷香同燈籠女換取解藥。

九夷香生長在陡峭的峽穀之間,師先雪是幫不上忙的,和周折月大眼瞪小眼一陣後,兩人決定出去走走。

她在穿書之前是實打實的北方人,北方的山多是直插雲天,巍峨壯觀,而越往西南走,便隻能看見綿延千裡氣象萬千的高山峽穀,鼓樓竹園風格的建築物錯落在這之間,形成南越特有的風土地貌。

南越獨特的服飾風格豔麗多彩,銀角銀冠在清晨日光間發出清脆的叮咚聲,衣麵上的刺繡精美,鏽樣上至飛鳥下至遊魚,看到什麼便繡上去。

比起中原朝雲的梅蘭竹菊四君子,品行高潔寓意美好的圖案,他們這裡的鏽樣便顯得隨性跳脫很多。

師先雪還看到有人在胸前鏽了顆牛肉丸子。

這些日子她跟周折月混熟了,聽說他們因為衣服就將她和小反派湊成一對時,她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倒也沒太多做解釋,而是將那日說要嫁給周折月之事說了清楚。

周折月年紀最小,還沒過十六歲生辰,且心性單純極其容易當真,見師先雪還特意解釋一番,他臉更紅了,偷偷地將幾枚丹藥送她,說是可以保障突破煉氣期的成功率。

兩人年紀相仿,性格相投,其實從第一次見麵,他就對師先雪有種詭異的親切感,更彆提她見過自己痛哭時候地窘迫模樣,在周折月這裡已經是自己人。

在眾人為燈籠樹之事焦頭爛額之際,兩人早出晚歸,抱著一堆糕餅和糖食興高采烈的回來。

師先雪給宋青姝他們留了一份,兩人下了樓在大堂內吃得忘乎所以時,師先雪看到本該去尋九夷香的眾人個個沉著臉回來了。

目送眾人上樓後,師先雪終於問出了心底的存疑:“符震為什麼去哪裡都要背著那隻木頭匣子,那是他本命法器嗎?”

見他們完全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周折月才壓低聲音道:“那裡麵裝的是可以修補封印的法寶,符師兄奉命看管,肯定不能出錯的。”

師先雪瞭然。

怪不得她每次要靠近符震的木匣子時,他都露出一副想把自己劈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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