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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寵醫妃_姒錦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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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腹黑撞上腹黑!

朝廷欽犯?

全場嘩然,視線紛紛投向了夏初七。

“放肆!殿下麵前,說什麼瘋話?”

率先發作的人,是範氏的親爹範從良。

大晏朝吏製嚴苛,當今皇帝又奉行“亂世用重典”,對待犯人刑罪俱重,動輒以殺結案,官吏如犯有失職罪,必將受到株連,丟掉烏紗帽挨板子都是小事,丟了小命兒也是常有的。

警告地瞪了女兒一眼,範從良拂了拂身上的知縣官服,??`著臃腫的身子上前,向趙樽行了個跪拜大禮,恭敬道:“殿下,這婦人乃下官小女,自幼愚頑不堪,言語無狀……”

趙樽冷冷一抬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隻臉色未變地問範氏。

“有何證據?”

範氏偷瞄他爹一眼,聲音弱了不少,“殿下,這個賤人來路不明,素來奸猾狠毒,民婦昨日與她爭執時,親眼見她額上有墨刑刺字,定是逃匿重犯不假,請殿下明查。”

肩膀微微一抖,夏初七埋著的頭,低得更狠了。

趙樽看向她頭頂,英武的眉峰之間,擠出一道淺淺的摺痕。

“你,走上前來。”

心裡‘咯噔’一下,夏初七心道完蛋了,目光越過人群望向了馬上居高臨下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心虛,她雖說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明顯地感覺到他視線裡帶了幾分涼入骨髓的譏誚。

難道他早就認出她來了?

不該啊!那時天色昏暗,她樣子又狼狽……

苦著臉犯愁的尋思著,為了配合自家是個傻子的劇情,她嚇得抖了幾下唇,嘴巴一扁,張開雙臂就抱住蘭大傻子的脖子,一把鼻泣一把淚地蹭在他肩膀上,憋著聲音哭起來。

“傻子,我要回家,城裡不好玩,不好玩……”

範氏聽她哭得厲害,臉上得意得緊。心知在這般狀況下,晉王殿下不追究是決計不可能的了。重重哼了一聲,她滿是諂媚的討好,“殿下,民婦此言千真萬確,你隻需撥開這小賤人的頭發一看便知。”

“來人!”

趙樽盯著那兩個緊緊相擁的男女,皺了下眉頭。

“撥開她頭發。”

嘩然聲再起,老百姓私底下的議論也多了起來。

額頭有刺字……那還了得?誰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見那傻子眼睛都急紅了,範氏更加迫不及待,搶前一步,不等金衛軍抓緊夏初七的肩膀,就一下拂開了她的劉海。

“嘩――啊――”

人群裡響起了倒抽氣的聲音。

夏初七額頭上沒有預想的刺字,隻有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呀,好大一個胎記!”

“原來是個胎記啊,那範家娘子……識字嗎?”

“好好的小娘子,顏色還好,卻是被那胎記毀了……”

範氏呆呆盯住夏初七的額頭,僵立當場。

“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的……”

夏初七哪肯讓他們繼續盯著看?她受了委屈一般,扭頭趴在傻子的肩膀上,“哭”得那個撕心裂肺,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同情心泛濫的長籲短歎了起來。

她卻抖著雙肩一直在憋笑……

當然,那針刺的“賤”字雖說入體不深,可要徹底去掉卻不容易,用鐳射都要無數個療程,隻靠中藥更非一朝一夕,況且很有可能留下疤痕,她哪敢隨便亂試?

於是乎,她便尋了個折中的法子。

此事說來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她的前世裡,影視劇化妝使用的膚蠟不是稀罕物,愛美的姑娘們為了省錢自製膚蠟來遮眉毛遮疤痕的就更多了。隻不過事情出得太急,她沒有辦法做出和麵板顏色相近的膚蠟來,且黑色遮蓋效果最好。於是就地取材,讓傻子幫她找了製膠的原料皂莢和植物染黑的原料柿葉和冬青葉,加了一把鍋底灰,再浸鹽固色,熬製成黑色的膚蠟,均勻塗抹吸收,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個黑色胎記了。

但這東西經不起推敲,雖偷偷整了範氏一把,她還得繼續扮傻。

“嗚嗚…欺負人……他們欺負嫦娥……嗚嗚……”

她的戲越演越逼真,越逼真她就越可憐,而範氏就越遭人討厭。

“還不滾下去!丟人現眼。”

範從良低低斥責了女兒,麵對趙樽時,又換上了一副討好巴結的臉孔來,“殿下,小女實在愚頑不堪,耽誤了殿下行程,回去下官必當對她重罰。”

他隻是找個藉口給範氏下台階,不料趙樽卻認真地問了。

“範大人打算如何處置?”

範從良一聽心裡頭就發了慌。按《大晏律》,誣陷良善者,應當反坐。為了給晉王爺一個交代,也為了顧及全城百姓的眼光,他慌不迭朝師爺使了個眼色。

“殿下,下官現在就將這罪女押回縣衙大牢,必按《大晏律》重重治罪。”

治罪?夏初七心裡冷哼。

縣衙門都是他範家開的,那大牢不等於她家客房啊?

兩個衙差心領神會地過來押了範氏就要走。

趙樽卻淡淡道,“慢!”

範從良脊背冒冷汗了,“殿下?難道懷疑下官會包庇罪女?”

趙樽唇角牽動著淺淺的弧度,聲線還是淡淡的,“範大人多慮了,本王自是知道大人剛正不阿,不循私情。可範氏雖罪不可赦,胎兒卻實在無辜。”

誰也沒有想到晉王殿下會為範氏求情,夏初七更是恨得牙根兒癢癢,她很難想象一個被稱為冷麵閻王的男人,會如此好心地顧及孕婦肚子裡的胎兒,就這樣放過了範氏……

“謝殿下!”

範從良喜得老臉紅光,這個頭磕得心甘情願。

可下一瞬,趙樽的話,卻讓他頓時如墜臘月冰霜。

“拉下去,掌嘴五十,杖責二十,以示懲戒就足夠了。”

這神轉折太快,一眾人,石化了。

隻有夏初七心裡了了,看上去他像是給了範從良天大的麵子,實則卻惡整了範氏父女一個啞巴吃黃蓮。不過,這才符合紅褲衩的悶騷本質。她早就知道,在那男人一板一臉的嚴肅外表下,有一股子“陰壞”勁兒,可以說無人能出其右。

賤人,果然夠賤!

看上去不苟言笑,誰能想到他纔是腹黑始祖?

範從良反複被他折騰,滿臉冷汗――

“殿下,按《大晏律》,未審先刑,便,便不成規矩了。”

趙樽‘嗖’的剜過來,殺氣慢慢擴散,那股子生來便俯視眾生的王者氣勢,冷漠傲兀,逼得人不敢抬頭正視於他。

“本王便是規矩,範大人可有意見?”

“下官,下官不敢!”幾個字範從良說得特彆艱難。

範氏哭喊著被拖下去了,掌嘴第一下便被摳掉兩顆牙齒,慘叫聲十分駭人。可圍觀的老百姓卻再沒有了半點議論聲,驛道邊上,除了獵獵的風吹拂旌旗的聲音,隻剩下範氏慟哭的哀嚎和棍棒捶肉的沉悶擊打聲。

很難想象,這麼多人同時在場如何保持肅靜。

可現場,真的很安靜。靜得範氏的哭喊聲尤其淒厲。

又血腥,又暴力,又慘不忍睹!

晉王爺的殘暴,平靜下的狷狂,也再次得到了印證。

一個孕婦如何能承受得起二十大板,夏初七已經沒有心力去關注了。她隻是在首次看到古代刑罰的殘酷性時,突然產生了一種某賤王爺其實在殺雞儆猴的錯覺。

很不幸的,她就是那隻猴子。

然而,當她試探地瞄向他時,那一束冷漠的視線卻始終沒有看她。或者說,他壓根兒就沒有認出她來,隻麵無表情地掃向鄭二寶。

“驛站!”

“晉王殿下起駕――!”

鄭二寶尖細的嗓子一喊,停頓許久的金衛大軍再次開拔了,一隊隊整齊地從遠處經過,那聲勢浩大的壯觀場麵,讓夏初七緊張得冷汗都濕透了脊背。

終於,那冷鷙的一人一馬掩在兵流裡遠去了。

他沒有認出她來!

夏初七長舒一口氣。

第9節

先人闆闆的,終於逃過一劫。

驛道邊上的人群或追逐或圍觀或各行其事,慢慢隨著人流散開了。她心情愉快地拽著若有所思的傻子,準備回城裡肉鋪打上二兩肉打打牙祭,順便感謝下天老爺今天的不識之恩。

“姑娘,殿下有請!”

像被悶雷擊中,夏初七脊背一僵,見鬼的調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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