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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寵醫妃_姒錦 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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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翼而飛!!

若說在這個陌生的世道,還有誰能讓夏初七撂不開手,那就隻剩下這腦子不靈光的蘭大傻子了。

傻子他人笨,可實心實意待她好。

這會兒聽著他哭哭啼啼像是受了活天冤枉的聲音,她心口揪得慌。

那感覺,就好像親生兒子被人欺負了的娘,過不得了。

大概她表情太過猙獰,鄭二寶斜斜瞄了過來。

“小子,你是腳沾在地上了,還是等著咱家留你吃飯啊?”

吃個鬼!

收迴心神兒,夏初七堆起個笑意來,捂了捂耳朵。

“公公,我聽裡頭那人的聲音鬨騰得慌,在哭什麼呀?”

鄭二寶納了一悶,才恍然大悟,“你說馬號裡關著的那個傻子呀?”

夏初七點了點頭,“他怎麼了?”

“嗬,怪隻怪這小子命不好。我們家主子爺有個稀罕的玩意兒,被這傻子他小娘子給偷跑了。可那小娘子卻溜了,隻剩這傻子眼巴巴地跑到驛站門口來哭著尋人。這不,讓守門侍衛給逮了回來。我們主子爺說了,要是到明兒晌午他家小娘子還不拿東西來換人,就把這傻子給剝皮抽筋,掏空了心肺,再填上草灰丟到清淩河裡去肥魚――”

賤人!

鄭二寶說得隨性兒,夏初七心裡頭卻一直在透涼風。

出了驛站,沒了馬車,她與顧阿嬌兩個隻好走道兒去回春堂。

一路上,夏初七悶著頭想事兒,顧阿嬌大概在驛館院裡頭等得閒出屁了,不停向她打聽晉王殿下的事兒。那雙晶亮晶亮的大眼睛裡,彷彿快要溢位水兒來,儼然就是一個懷了春的姑娘。

夏初七心不在焉,“上心了?”

小臉兒唰地一紅,顧阿嬌聲音柔得像那糯米湯圓。

“像殿下那樣風姿卓絕的兒郎,有哪個姑娘會不上心的?楚七,我們清崗縣裡,你見過長得像他這樣好看的人嗎?更何況人家還是一個王爺,皮相好還能帶兵打仗,哪像那些個繡花枕頭,中看不用中?你可知道,那天他領著金衛軍往驛道上打馬一過,全城未出閣的姑娘們,都快要瘋了。”

瘋了,真瘋了!

耳朵被她狂轟濫炸著那個賤人的好,夏初七心下煩躁。

“哼,像他那樣的男人,家宅裡頭的女人多了去了,跟著他有什麼好?”

顧阿嬌羞答答地紅了臉。

“要能如願,哪怕與他做個侍妾也是甘願的。”

鄙視地瞪她一眼,夏初七無言以對。

“楚七你聽人說了嗎?縣太老爺尋了好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見天地往驛站裡頭送,又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要我說啊,還不是那些姑娘長得不夠美,殿下他看不上……”

“就你美?”初七沒好氣兒。

捋了捋自家的發辮兒,顧阿嬌像是被觸到了傷心事,重重一歎。

“長得再美又能如何?殿下那龍章風姿的人物,又哪是我這等貧家女兒攀得上的?我可沒敢存那份心思,隻是思慕一下罷了……改明兒,還不得隨了我爹的心願,找個兒郎隨便嫁了。”

她的失落顯而易見,夏初七的神思卻飄了萬裡。

在封建社會,嫁一個王孫皇子真的會幸福嗎?除了肚子管飽,衣裳管暖之外,不僅要麵臨與彆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的惡心,指不定還有那王府深宅裡的勾心鬥角,下毒,暗算,墮胎……就跟那《甄??執??》似的,到頭來,又能落得什麼好?

想到同夫,她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肉都麻掉了一層。

“楚七,你怎麼了?”

沒工夫再想這些與己無關的破事兒,她催促起來。

“阿嬌,走快點,我剛想到還有急事要辦。”

夏初七在回春堂幫了幾天工,為回春堂賺了不少的額外銀錢,平時為人機靈,乾活也利索,顧老爹一貫對她頗為看重,今兒見她又討得了殿下的好,雖說沒有賺回來那八十兩,可到底也是歡喜的。因此,一聽她說要告個假去辦私事,二話不說便應承了下來。

從枕頭底下摸出自家這幾日攢到的幾兩銀子,夏初七出了回春堂,先去集市上買了二斤糖,幾袋乾果蜜脯,扯了幾尺鬆江布,又打了二斤豬肉,這才雇了一輛驢車,花了約摸半個時辰,趕回了鎏年村。

入得村東頭,她沒有讓驢車停下來,更沒有搭理道路兩邊指指點點的村民,直接駛到了橋氹頭那幾間茅草屋。原本以為三嬸娘這會兒應該是下地去了,沒曾想她剛從驢車上跳下來,就見她紅著眼睛巴巴地坐在破舊的門檻兒上,見到她時眼神兒有些迷茫。

“小哥,你找誰?”

夏初七吩咐驢車先等著自個兒,沒有在門口與她閒話,隻低低喊了聲“三嬸娘”便拽了她的手進屋。

“嬸娘,是我……”

不等她說完,三嬸娘拽住她又扯又掐,那眼淚叭嗒叭嗒就落了下來。

“你個要死的小蹄子,你把我家柱子給拐帶到哪兒去了?去趟縣城就不落屋,可把我給急死了。”

夏初七心窩一堵,想到傻子在驛站可能會吃的苦頭,也是難受和心疼。

但她不方便與三嬸娘解釋些什麼,又怕等久了生出更多事端來,便拍拍她胳膊安慰。

“傻子他沒什麼事,嬸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給帶回來的。你先甭哭了,我外頭驢車上給你帶了些東西,您拿去先吃著。還有,我回村子裡的事兒,你切莫聲張,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從外鄉過來的大外甥,久不走動了,過來看看你。”

三嬸娘原就是個精明的主兒,睜著哭紅的腫包眼,看著與往常變得截然不同的夏初七,除了點頭又能說什麼?

待她外頭去收拾東西了,夏初七進了自家住過的小茅屋,見裡麵還是走時的樣子,略略放下心來。

很顯然,趙樽未尋得小金老虎,這才使賤招抓了傻子去,想逼她交出東西來。

可交還了東西,他就會放了傻子嗎?很難說。

要怎樣才能兩全呢?

不管了,先拿了東西再做計較。

她搬開牆根兒處的瓦罐,用一根硬柴火使勁兒地刨著土。

可――

刨了一層又一層,刨了一層又一層。

裡麵卻沒有她包小金老虎的破布……

當然,更沒有那隻小金老虎。

嗡――

她聽見了耳鳴的聲音,麵色唰地灰白,不太敢相信這結果。

藏了這麼隱蔽,誰會來拿走?

“嬸娘――”

三嬸娘進得屋來,偏著頭打量她,眼睛裡還閃著淚光。

“草兒怎麼了?”

迫使自家先冷靜了下來,夏初七才淡淡問,“有人動過我屋裡的東西?”

三嬸娘渾不知情的樣子,搖了搖頭,“沒有啊,那天你和柱子兩個去了縣城,我就再沒進過這屋。你是有什麼東西丟了嗎?”

冷靜!一定要冷靜!

輕揉下鼻子,夏初七想不出緣由來,隻得乾笑兩聲兒。

“沒有什麼重要的,不打緊。”

三嬸娘鬆了氣兒,凝噎著,又抹起眼淚來。

“草兒,你可彆坑了柱子啊。他是個命苦的孩子,先頭我就盼著你兩個能過得好,生個一男半女平平安安的,也就了去了他孃的心願。可現在……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他死去的娘交代啊……”

“嬸娘!”夏初七沒時間再聽她叨叨,“我得先走了,你彆擔心,傻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保證!”

小金老虎不翼而飛了,她拿什麼去保證?

坐在前往清崗縣城的驢車上,夏初七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看來老天這是在逼她呀。

逼她使用賤招,給那個賤人來一次劃時代的基因重組。

☆、017章
你老子收拾你來了!!

隻要不被人惹急了眼,夏初七向來是個好人。

可她做人睚眥必報,這話也真不是說著玩兒的。

犯起橫來,普通的爺們兒都不如她狠。

從鎏年村思考到回春堂,具體營救傻子的辦法,便在她腦子裡成了形。

今兒藥堂裡生意不太景氣,忙活完,隻匆匆對付吃了一口,她便尋個藉口應付了顧氏父女,拿著銀子去了一趟城東的鐵匠鋪,對著那個打了一輩子鐵的老鐵匠,畫出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圖案,又比又劃地磨蹭了好久,總算把要製造的物件兒給說明白了。

接著,又逛了好幾個鋪子,她才沒事人一樣回來,和顏悅色地應付客人。

次日一早,天不見亮她便起了身。

第15節

將長及腰部的頭發打散開來,隨意在頭頂挽了個髻插一支木簪,換上一套水蔥綠的衣裳,著一雙繡著花兒的布鞋,看上去便成了一個清清秀秀的小娘子。對鏡自照片刻,她不太滿意地嘟下嘴,又重新描了眉,上了妝,在額頭的刺字上用這幾天新研究出來的膚蠟仔細塗抹過,直到顏色相近不容易看出破綻來,才對著鏡子咧了咧嘴。

從後門偷摸著出了回春堂,她往驛站方向去了。

街麵兒上,各式的店鋪門緊閉著,還沒有開張。吹著泛入肌骨的冷風,嗅著古代市井的氣息,想著那個被賤王爺囚禁的可憐傻子,她很快便等在進入驛站北門的必經之路上。

沒過多久――

幾輛插著三角形路旗,旗上寫著“水”字的運水車便“咯吱咯吱”地駛了過來。

她之前便猜測,驛站裡就算有水井,可如此大批量的兵將入駐肯定不夠用,必定會在城外拉水。白日裡她出來時,尋了一個在驛站裡頭拉泔水的人問了情況,果然與她料得不差。

這不,來了。

她微微眯眼,像一隻蟄伏的小獸。

運水車隊慢慢近了。

走在最前麵的運水官腰間懸著黑色刀鞘的軍刀,身穿輕甲,人長得清秀俊逸,眉眼間卻多了一股子紈絝子弟常見的邪氣,那小氣質讓她稍稍有點兒吃驚。趙樽麾下還真是人才濟濟,美男如雲啊,就連一個運水的小吏,也敢長得這麼俊?

可惜了啊……沒時間慢慢欣賞。

彎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她蹲在路中間便嗚嗚哭了起來。

“阿孃,嗚,你為何走得這樣匆忙,丟下女兒一個人在這世上孤苦伶仃受人欺淩?三歲阿爹去了,七歲阿哥也沒了,連你也不要我了……嗚,我不如,不如也死了纔好……”

揪人淚下的“身世”剛說完,她拿著匕首就要抹脖子。

不出所料,下一瞬,匕首嘩啦落地。

“你……”

她抬起因抹了生薑而哭得稀裡嘩啦的小臉兒,用精確計算過的45度角,展現著最無辜最羞澀最可憐最惹人同情的麵孔,吸著鼻子看著那品相極美的俊男,抽泣的表情好不傷心。

“一邊兒去,大清早地惹晦氣!要死也不挑地兒?”

那小爺不順當的吼聲剛過,夏初七臉上卻突然晴轉陰,悲傷變成了驚喜,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表哥,是你嗎?表哥,真的是你?我,我……”

斜瞟她一眼,那人哭笑不得,運水車隊的士兵卻騰地爆笑起來,一個個東倒西歪。

夏初七纔不管他們什麼德性,激動得那個語不成聲。

“表哥,你忘記我了?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表妹阿七啊!”

“……”

“表哥,我,我阿孃說,等我長大了就許給你做媳婦兒的――”

低低的調笑一聲,那俊男手指摩了兩下腰刀,眼神兒邪氣的挑開。

“小丫頭沒認錯人吧?小爺我妹妹挺多,表妹卻是沒有。”

“認錯?”初七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心裡頭轉了又轉,“表哥,我記得,你胸口有一個巴掌大的胎記,我看看還在不在。”不等他反應,她果真就開始去解人家的衣服,順便在身上摸摸那個捏捏。心裡話兒:這小子人雖然不像個好料,可這身兒腱子肉還不錯,嘖嘖,一個個的豆腐塊啊忒誘人……

“小丫頭這是做什麼?嚇著小爺了,你可要負責?”

一個大男人被姑娘這樣搗鼓,大概他也頭一回遇著,雖語帶調戲,卻也有些慌了手腳。

而旁觀幾個運水的士兵,也看熱鬨地竊笑起來。

“??v將軍,你就從了表妹吧,讓她好好摸上一摸……”

當兵在軍營,長期見不到姑娘,大多都喜歡開點葷的玩笑。有了這樣的樂子,誰能放過?

“啊――”

就在這混亂鬨笑的當兒,突聽夏初七一聲驚叫。

“表哥,車上……有東西跑進那桶裡了?”

“東西?”

眾人剛才的注意力,都在她的這邊兒,哪能看到有什麼東西進去了?

夏初七拽著那表情輕佻的表哥,走過去扒著那水桶,“就這裡,我看見了,一個黑呼呼的東西。”

她說得煞有介事,幾個人將信將疑地圍了過來,開啟水桶殼子,可裡麵是清澈見底的水,哪能有什麼東西?

愣了一下,她又指向旁邊的水桶。

“那就是這個,表哥,我真的看到一個黑黑的東西,爬進去了。”

“怎麼可能?”

一個士兵嘟嘟囔囔的又開了另一個水桶蓋。

當然,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

“好了小表妹,你就不要在這胡攪蠻纏了啊。”瞧著這個瘋瘋癲癲認表哥的姑娘,那俊男眉眼笑開了花,可語氣卻有點兒不耐煩了,“乖乖的給表哥讓開了路,等我回去複了命,再來尋你好好敘舊。”

夏初七小手揪著袖子,眼淚巴巴地看著他。

“難不成真是我認錯人了?”

複雜地瞄她一眼,那俊男勾了下唇角,“也許……”

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隊,夏初七吹了一聲兒口哨。

“哎,我真是這世界上最憂傷的女子。”

剛過晌午,清崗縣便籠罩在了流言蜚語之中。

從早上回來就一直在藥堂裡忙活的夏初七,中途聽見有來抓藥的人閒嗑說,驛站裡頭好像出大事了,好多將士得了一種怪病,上吐下瀉,醫官診了脈,竟沒查出緣由來,惹得晉王殿下大怒,罰了好些人。

對於如此慘絕人寰的事兒,夏初七表示很樂嗬。

孫正業過來的時候,藥堂正準備打烊。瞧著他急匆匆邁入門檻兒的樣子,老顧頭明知故問。

“喲,孫老,瞧您走得這一頭汗的,可是出什麼事了?”

“彆提了!軍中染上了時疫,眾多將士咳嗽喘急,上吐下瀉,老朽這是……哎,一言難儘!”孫正業搖頭歎息,拿著自家開的方子給夏初七讓抓藥,“小子,速度點,急。”

“哦!”

沒有像往常一樣閒嗑牙,孫正業抓了藥便領著一個小兵回去了。

“楚七,你在笑什麼?”

顧阿嬌柔聲細說的問話,讓夏初收緊了唇角。

“我笑了嗎?”

顧阿嬌使勁兒點了下頭。

懶洋洋一撇嘴,夏初七收起方案上的幾張藥方。

“美人兒,你眼神兒不好使,讓顧叔給你開個方子去?”

想到趙樽這會兒急得團團轉的死德性,即便覺得士兵們有點無辜,夏初七還是胃腸肝脾腎都十分爽利。

哼,她不過小小玩一手,就足夠他丫的抓瞎了。

如今沒時間看小黃本和折騰傻子了吧?

哎,她還是心腸太好了。

如果再歹毒一點,恐怕今兒清崗城的棺材鋪就要發財了。

飯後閒溜達出來,天兒已經入黑了,正街上少數幾家還掌著燈。

夏初七走進鐵匠鋪,又搗鼓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纔出來。

晚上。

待梆子響到三更,她再一次偷摸出了回春堂。

這一回,她全副武裝。

褲子上細布條綁了小腿,腰上紮著厚厚的腰帶,上麵掛著她特地為賤人準備的好東西。

趙樽,你老子收拾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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