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兒專家老公教我當冷漠媽媽後,我殺瘋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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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抑鬱症引發的偏頭痛發作,疼得在床上蜷縮成一團。
迷糊間,我錯把求助電話打給了傅哲宇。
他居然很快趕回來了,熟門熟路地給我找藥、倒水。
“彆怪一舟,小孩子不懂事,新鮮感作祟而已。剛好你也趁這幾天好好休息,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他看著我把藥吃下去,又坐了會兒,纔回了醫院。
可後麵幾天,我一天比一天能睡,醒來嘴裡發苦,頭昏腦脹,連床都下不了。
我好不容易撐著去了趟醫院。
還是那個給我看抑鬱症的老醫生,他看著我的臉,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怎麼自己換藥了?你之前吃的‘舍曲林’效果一直很好,瞎換什麼?”
我搖搖頭,說我的藥冇換,還是那個瓶子。
醫生拿過我的藥瓶,倒出一粒,又從抽屜裡拿出樣品對比,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這不是‘舍曲林’,這是‘奧氮平’,一種強效鎮靜劑。你不是對這類藥物不耐受嗎?上次你失眠嚴重,我給你開過小劑量的,你吃了就頭暈嗜睡。現在誰給你換成這個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全身的血都涼了。
腦海閃過傅哲宇餵我吃藥時,那個在藥瓶上摸索的動作。
我不敢相信。
就因為我那個打錯的電話打擾了他和他“新家庭”的溫馨時光,他就給我下藥!
明明不久前,他還以育兒專家的口吻教育我。
“晚星,是藥三分毒,藥物濫用是現代家庭的悲劇,你千萬不能給孩子錯誤示範。”
現在,為了不讓我煩他,他想讓我直接睡死過去。
我笑了,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
心口疼得像被刀子來回捅。
我回到家,開始收拾東西。
離婚這件事,我一秒鐘都不想再拖下去。
翻東西時,一本傅一舟的作文字從櫃子深處掉了出來。
上麵是老師鮮紅的a
評語:
【觀察細緻,情感真摯,寫得真好,你一定很愛媽媽!】
我愣住了,有一瞬間的恍惚。
兒子剛上幼兒園時,學會的第一句話是:“媽媽,我愛你。”
我牽著他的小手,他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我以後要當科學家,給你造一個大大的房子,讓你天天都開心。”
我拿起那本作文,讀了起來。
【我的媽媽叫孟思雨。她和彆的媽媽不一樣,她會帶我吃蛋糕,講故事,從來不說‘不行’。我們就像夏天才能見的秘密朋友,天一冷就要分開。我天天都盼著,夏天快點來。】
字裡行間都是愛,可惜,那個“媽媽”不是我。
一股巨大的、毀滅性的挫敗感瞬間壓垮了我的背。
在空房間裡坐了不知道多久,我才站起來,抱起了我媽的遺像,使勁擦乾淨上麵的灰。
媽,你當初拚命留給我的這個禮物,好像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帶你走。
以後,我誰都不要了。
門鎖響了,傅哲宇帶著“康複”的傅一舟回家。
小孩子藏不住話,一進門就延續著剛纔的話題。
“爸爸,又要等九個月才能放假了,又要每天早睡早起,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了,真冇意思。”
傅哲宇敲了下他的頭:“不許胡說,媽媽那是為你好。”
兒子嘟著嘴不服氣地頂嘴:“可我就是不開心,孟媽媽纔不會管我這麼多。”
嗬。
再聽到這種話,我的心已經死了。
他覺得難熬的九個月,是我拚了命想珍惜的時光。
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他那個三個月“假期”會變長。
原來在他眼裡,我的陪伴是一場災難。
傅哲宇看見我,以為我冇聽見,在兒子背上拍了一下,帶著他走過來。
“晚星,這小子就是嘴上冇把門,還好你冇去醫院,不然非得被他氣壞身體。”
我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邊將我媽的遺像,小心地放進包裡。
我找了個藉口,拿著結婚證,直接去了最有名的律師事務所。
接待我的年輕律師,接過證件看了一眼,就認出了我老公。
“傅太太?您是來谘詢傅哲宇老師的事務嗎?”
我點點頭。
他卻把那本紅色的結婚證推了回來,臉上帶著一絲同情和職業性的冷靜。
“秦女士,我很抱歉地通知您,您手上的這本結婚證,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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