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殘念落牡丹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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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雲卿便伸手，一道金色佛印直襲我的心口。

佛印落在身上，我一口鮮血吐出！

我怔怔地看著雲卿。

我隻是一個遍體鱗傷的凡人，如何能害塵淵這個身負神力的芍藥仙君？

我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

卻冇想到塵淵這時開口。

“雲卿，算了，兄長他在這一世還有妻子，你彆送他去下一世。”

雲卿從來不會拒絕塵淵。

她收回了佛印，漠然地看向我：“你若是有塵淵一半善良，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個下場。”

“牡丹，你好自為之。”

她說完，帶著塵淵離開了承歡宮。

兩人走後。

我隻覺身上每一寸血肉，都被金印碾成了沫，痛意經久不散。

疲憊一陣又一陣席捲著我，可我怎麼都睡不著。

我不敢閉眼，因為隻要一閉上眼，腦海裡都是前九十八世慘死的一幕幕。

這是司命給我寫下的命書。

我曾經嘗試過自殺，卻根本死不了。

每一世，我都必須按照命書，走到命定慘死的那一刻。

我就這麼睜著眼，滿眼死寂地熬了一夜。

翌日一早。

外麵的光透了進來，殿門被推開。

我抬起滿是血絲的眼，就見身著明黃衣裙的謝婉瑤，帶著一個頭戴金玉冠的男子，走了進來。

宮裡守著的太監侍女們，紛紛行禮。

“參見陛下，參見皇夫！”

而我看清男子麵容那一刻，我怔在原地。

“夜影，你還活著！你怎麼會成了謝婉瑤的皇夫？”

夜影是我從前的侍從，宮變之時，夜影護我出了皇宮並囑咐：“殿下你走吧，以後永遠也不要再回皇宮。”

我以為夜影已經死了，冇想到他卻成了謝婉瑤的皇夫。

夜影唇角噙著幸福笑意，輕撫著謝婉瑤微微隆起的肚子。

“殿下，你不要怪奴才。”

“奴才與陛下是兩情相悅，在你和陛下之間，奴才當然要選我愛的女人。”

愛的女人……

我再也忍不住：“可你愛的明明是我二姐！你不是還等著我二姐從邊疆回來嫁給你嗎？為什麼……”

夜影不以為意：“我從未愛過梁清媚，一切都隻是為了幫陛下成事。”

梁清媚就是我的二姐，曾經的二公主。

“說到梁清媚，還是我修書一封說陛下要殺我，這個傻子就隻身回京，在宮門被萬箭穿心。”

“不然她遠在邊疆，陛下是殺不了她的。”

這話一出，我臉上血色褪儘。

從前，我和二姐見夜影身世可憐，無父無母被賣進宮裡。

對他要多好，便有多好。

我從不把夜影當成奴才，隻要我有的東西，都會給夜影備一份。

每個生辰，我和二姐都會為夜影準備精緻的禮物。

父皇覺得夜影身世卑微，不能做駙馬，二姐就在金鑾殿前跪了七天七夜，用所有的軍功相抵，才勉強換得父皇的同意。

二姐遠在邊疆時，夜影染上瘟疫，是我便不顧所有人勸阻，不眠不休地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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