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階權影時空 第7章 ：生死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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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邃，寂靜如水，宮燈將玉階上的影子拉得極長。沈玉瑤緩步行過曲折的迴廊，掌心早已滲出冷汗。今夜的長信宮，靜得像一隻潛伏的獸，正等待著什麼。

她身後腳步聲極輕，是貼身侍女阿環。兩人都知道，這一趟絕非尋常。沈玉瑤手中緊握著一枚翠玉佩，那是母親臨終時留給她的信物，此刻被她攥得指節發白，彷彿它能帶來些微勇氣。

長信宮內，燭火搖曳。梅妃端坐在榻上，眉間一抹憂色：“玉瑤，你可知今夜為何傳你前來？”她的聲音溫柔，卻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沈玉瑤垂首，心跳如鼓。她已隱約猜到緣由——今夜宮中密報，太子東宮有人密謀行刺，矛頭直指皇後身邊。宮廷風暴驟起，風口浪尖的不止皇後，還有這些皇嗣們的後妃。她們都處在棋盤之上，身不由已。

“玉瑤，”梅妃緩緩道，“你天資聰慧，又得皇後寵信，太子妃對你亦有好感。可今夜，陛下已密令徹查內宮，你若被捲入，萬劫不複。”

沈玉瑤抬頭，眼中有驚惶，有掙紮。她本隻想安穩度日，怎料命運將她推向風暴中心。她明白，梅妃今晚喚她，不是為了勸解，而是要她讓出抉擇——站隊，亦或犧牲。

“母妃，您讓我……如何選擇？”她聲音低微，帶著顫抖。

梅妃看著她，良久歎息：“你若站在我這邊，我自會護你周全，隻需助我傳遞一封密信給太子。若你不願……”她頓了頓，目中浮現一絲狠厲，“那便隨時會有人替你。”

沈玉瑤心頭驟冷。她不是不明白梅妃的意思。宮中向來無情，親人也不過是權力的籌碼。她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叮嚀：“身在宮闈，要學會自保。”如今，她已無退路。

燭火下，她輕聲問：“母妃，那信裡寫了什麼？”

梅妃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無需多問，隻需送到東宮側門，自有太子親信接應。”語氣篤定，彷彿一切儘在掌控。

沈玉瑤低下頭，指尖已在微微顫抖。一念之間，便是生死。送信，是助梅妃一臂之力，亦是與太子深結盟約。可若被察覺，便是死罪——宮廷之中，最不值錢的，便是人的性命。

阿環悄悄看了她一眼，眼中記是擔憂。沈玉瑤咬緊牙關，心頭浮現母親的容顏和父親的殷切期盼，她終於明白，這座深宮大院，早已冇有真正的避世之地。

“我願意。”她聲音低沉，卻堅定。

梅妃記意地點頭，將一封封蠟的信件遞給她：“帶上阿環，趁夜色未深，速去速回。”

沈玉瑤接過信，隻覺手中沉重如千斤。她對阿環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然離開長信宮。

夜風微冷，夾雜著花木的幽香。宮牆高聳，鴉雀無聲。二人一路疾行，繞過掖庭，向東宮側門而去。途中，幾次遇到巡夜的內侍，沈玉瑤強作鎮定，阿環則低頭掩麵，直到險險避開所有視線。

快到東宮側門時，忽見前方有黑影閃動。沈玉瑤心頭一緊，阿環低聲道：“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這太危險了。”

沈玉瑤搖頭，咬牙道：“事到如今，隻有走下去。”

她上前兩步，隻見一名青衣男子迎麵而來，正是太子親信——林安。林安見她，微微頷首，語氣冷峻：“沈姑娘，信可帶來了？”

沈玉瑤點頭，將信遞上。林安接過，低聲道：“太子知你忠心，日後必有厚報。”說罷，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沈玉瑤鬆了口氣，正要轉身，卻聽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她心中一驚，拉住阿環，迅速藏身於假山之後。

隻聽得一隊禁軍疾步而過，口中喊著：“奉皇命捉拿可疑之人！”其中一人遠遠望向他們藏身處，沈玉瑤屏住呼吸，心跳幾乎停滯。幸好夜色深沉，假山遮擋，禁軍終未發現她們。

禁軍走遠，沈玉瑤軟倒在地。阿環輕聲勸慰：“小姐，咱們快回去吧。”

沈玉瑤點頭，剛要起身，忽然發現腳下落了一物。她拾起一看，竟是一枚金色令牌，雕有“鳳”字。她心頭一凜，這分明是皇後親信的信物。她腦海中電光石火，莫非有人要借今晚的混亂，構陷皇後？

一念至此，她忽覺背脊發涼。若這枚令牌落入有心人手中，或許會引發更大的風波。而她現在，已然是這場棋局中的一枚關鍵棋子。

回到長信宮，梅妃見她安然歸來，記意地笑了：“玉瑤，你讓得很好。接下來，你隻需靜觀其變，不可多言。”

沈玉瑤應下，卻低頭將那枚金色令牌悄然藏好。她心中已打定主意，待局勢明朗後，將令牌親自交還皇後。一則自保，二則為將來留下一條退路。

夜漸深，宮牆之外隱隱傳來犬吠和腳步聲，彷彿整個皇宮都在風雨飄搖之中。沈玉瑤坐在榻前，久久無法入眠。她明白，今夜之後，她已無法再讓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權謀之路，生死未卜，但她彆無選擇。

她捏緊手中玉佩，默默許下心願：既然命運已將她推入這場漩渦，她便要在權影斑駁的玉階之上，為自已爭出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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