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君散儘人間愁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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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棠,扶扶扇你耳光,是我讓她扇的。你有不滿衝我來,不該找流浪漢玷汙扶扶。”
烈馬的前腿一揚,就顛得江皎棠噁心想吐,渾身血液彷彿要外湧。
“我冇有!是謝扶扶想害我!”江皎棠瞥見謝扶扶正得意又惡毒地看著她。原來所有事都是她自導自演。
裴肆風冷得好像一座冰雕:“你是說,扶扶用她的清白來冤枉你?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乾淨?”
江皎棠呼吸一滯。
“怕扶扶得救,你看到我來了,就自己把輪椅推到懸崖邊。為了害扶扶,你連自己的命都不顧。皎棠,我快認不清你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扶扶正常地給你做護工,你卻吃這樣的飛醋。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你還不知道嗎?除了你,我不會愛上彆人。”
“裴肆風,放我下來吧!求你了!”江皎棠被顛得頭昏腦脹,渾身的疼痛又似乎在逼她清醒,她十分煎熬。
“皎棠,做錯事不能冇有代價。”
裴肆風剛說完,謝扶扶就一鞭子抽在了江皎棠的馬背上。馬頓時像離弦的箭,騰躍而起。
謝扶扶駕著自己的馬緊跟其後,聲音爽朗:“江小姐,你害了我,我不追究你這種小女人的責任。草原上的人,有草原上解決矛盾的辦法。你跟我賽一場馬,這件事就過去了。”
江皎棠騎的,是一匹冇有馴服的烈馬。
她彷彿曆經了一場猛烈的地震和酷刑。
腹部動手術的傷口完全撕裂了,五臟六腑似乎都要滾出來。
她彷彿看到了閻羅殿。
又彷彿回到了曾經。
裴家剛剛被滅門的時候,裴肆風整日渾渾噩噩,借酒澆愁,江皎棠稍不注意,他就會想辦法吞毒藥自殺。
為了讓他振作起來,她也曾帶著裴肆風去遼闊的草原感受自然,還想帶他騎景區的馬散心。
可那一回,正好在草原碰到了幾位以前跟裴肆風有仇的公子哥。
他們羞辱嘲笑裴肆風,還逼裴肆風跪著鑽褲襠。
為了保護裴肆風,不會騎馬的她,提出跟公子哥比賽馬。
公子哥說要玩刺激的,如果她能在最烈的馬背上堅持一天一夜,他們就放過裴肆風。
那匹烈馬,連馬場最好的馴馬師都不能在它背上堅持半個小時。
江皎棠卻咬牙應下了。
純靠不要命,不到時間就讓公子哥害怕地離開了。
那時哥哥還冇有出國,他幫她處理了這幾個公子哥。
可江皎棠卻留下了後遺症。靠近馬就怕。
裴肆風從前說:“皎棠,我這一世都欠你的。我不死了。有這麼好的你,我還死什麼。等我好起來,我絕不讓你受任何傷害。尤其是馬,我再也不會讓你碰了。”
他好起來了。他卻為了謝扶扶,專往她最恐懼的地方戳。
天邊忽然傳來一聲鷹的尖嘯。
下一秒,奄奄一息的江皎棠,就被鷹活生生啄碎一隻眼睛。
“啊——”江皎棠渾身都淌著血,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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