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舞 第348章 被拒絕了
「你等是哪裡來的？可有通行令牌？」那孩子頭領問道。
「通行令牌？」餘淵不由得愣住了，上次他來的時候可是跟著燕家姐妹同行的，哪裡用什麼通行令牌啊？如今讓這孩子一問，竟然給問住了。
眼見他拿不出令牌，那孩子臉色一變，當即退後一步，從懷中掏出來一個海螺，放在嘴邊便吹了起來。那聲音嗚咽，傳出去很遠。幾乎在同一時間，不遠處也傳來了一聲海螺號聲。餘淵凝目看去，隻見三條人影正飛速的向這邊掠來。看樣子是巡邏之人。餘淵不由得心中一讚，這雙豔幫能夠在南海占有一席之地絕非or偶然，單看這剛及弱冠的孩童便有如此警戒之心，再看這巡邏之人，聞警趕來的速度，怕是這種警惕性已經滲入了骨頭裡。也能夠看出來，無論老幼，這些人都是骨子裡深愛這片土地，自覺的維護這方土地的安全。他的腦子裡這會兒竟然蹦出來王二小和小兵張嘎的故事。看來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一點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會變的。連一個孩子都知道維護家園的時候，這個族群也好這個國家也好必然是不可戰勝的。
就在餘淵感慨的時候，三條人影已經來到了近前，餘淵一看之下不由得樂了，其中領頭的他居然認得，乃是此前有過交往的呂擊浪。當下拱手道，「呂兄弟彆來無恙啊？」
呂擊浪本來今日是輪值這島上的總巡查，恰好走到這裡的時候聽到螺聲音示警，這種情況在鳳羽島已經是多年沒有發生過了，他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趕忙帶人就往這邊趕來。沒想到示警的居然是幾個孩子，而且看樣子來人倒也沒有惡意，令他驚訝的是對方還認得他。他定睛一看，頓時也驚訝的叫出來，「餘公子，怎的是你？」
當初餘淵用的化名闖蕩江湖，後來隨著他成為天下同的盟主後，他的大名也響徹了整個南海，一直被蒙在鼓裡的雙豔幫幫眾，這才知道當初那個拯救了他們幫派之人就是天下同的盟主，名叫餘淵，心中都是暗自感激。而今呂擊浪怎麼也沒想到，名滿南海的天下同盟主竟然就這麼水靈靈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方麵現在餘淵的身份不同了，以天下同如今在南海的地位，叫他一聲土皇上也不為過，身份已經和當日不同，和呂擊浪相差確實有點多。另一方麵，眾所周知天下間傳播的最快的訊息就是桃色花邊新聞了，他和燕鮫的故事，也不知道是誰添油加醋的弄成了話本，被酒肆茶樓的說書人講的那叫一個活靈活現。最離譜的是還有一些秘本在青樓流傳，至於內容麼？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此番見到餘淵呂擊浪差點沒喊出一聲姑爺來。
眼見呂擊浪的樣子，餘淵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是什麼，不過還是微微一笑，介麵道，「怎的呂兄不認得在下了？」這是給呂擊浪一個台階下，緩解一下他方纔的失態。這一點不得不說餘淵是老於世故，到什麼時候也不忘給彆人留一個台階。當然，這是對於朋友和身邊人來說的，若是對於敵人，嗬嗬嗬，對方隻能是自求多福了。
聽到餘淵的追問，呂擊浪這才反應過來，當下拱手道，「原來是餘盟主，屬下施禮了。盟主可是要見呃……我家幫主。」呂擊浪前兩句話說的還算正常，可後麵他口中差點沒直接問出來，可是來見我家二幫主的。若是這樣說出來，可就有點失禮了。畢竟餘淵和燕鮫的事情，雖然人儘皆知，可卻沒有公佈於眾。若說一個男子專門為了見自家二幫主，嗬嗬嗬，讓燕鮫知道了，恐怕呂擊浪可是要倒黴了。所以關鍵時刻，呂擊浪刹車的很及時，直接用幫主二字含糊了過去。
「餘某正是來求見大幫主的，方纔和這些小兄弟發生了一點誤會，還請呂兄幫忙引進，通報一聲。」餘淵三兩句話把自己的目的說清。
呂擊浪連忙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盟主隨屬下來。」嘴裡麵雖然說的冠冕堂皇，心中卻已經開始八卦起來，「來尋二幫主就尋唄，我又不是外人，何必遮遮掩掩的。」他這麼想也不無道理，因為哪有求見人家幫主，從荒涼的海灣登陸的，這分明是偷偷地進村，放槍的不要，打算偷情啊。隻是讓他看到了，若沒看到呢？如今怕是已經到了二幫主的閨房了吧！呂擊浪哪裡知道餘淵是怕老虯太過紮眼，方纔選擇這個僻靜之處登陸的。
餘淵跟在他後麵，饒是他修為通天，他也不知道對方肚子裡麵竟然在蛐蛐他啊！不多時，餘淵終於看到了他熟悉的建築，正是雙豔幫的大本營。呂擊浪此前已經派人前去通知燕鮫和燕鯢了。當他們到達府門口的時候，二女已經在這裡等候了。餘淵趕忙搶上前兩步，對著二女拱手道，「二位幫主辛苦，餘某貿然來訪，還請見諒。」
按照餘淵的身份，他本不該這樣低調的，至少等對方上前施禮的時候，還禮就是了。可他此番卻是有求而來，況且這二位一個是未來的老婆，另一個是準大姨姐，自己客氣一點絕對沒毛病。燕家姐妹趕忙還禮，就算燕鮫心中有再多的想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得收斂一些，該遵守的禮節還是要遵守的。寒暄過後，餘淵被請到了正堂之中，將其他人屏退，大廳之內隻留下燕家姐妹二人，以及東郭芣苢和周大通四個人。燕家姐妹父母雙亡，不管於公於私這兩位老人都有留下來的理由。餘淵自然明白這些。
於是他也不隱瞞，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這一切雖然發生的有些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燕鮫和他的感情大家也都明白，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了。於是歸烏海將帶來的提親禮物一個個擺在了桌子上，而後便退後看餘淵自己表演了，這個保媒當的還真是輕鬆。對於這門親事燕鯢自然沒有意見，不過還是客氣的詢問了兩位長老。東郭芣苢和周大通對於餘淵也算是瞭解，於是燕鮫能夠嫁給這樣的男子，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人品能力都是上上之選，也算是得了個如意郎君。於公雙豔幫當下也是天下同盟中的一份子，能夠和盟主結成二女親家對於未來雙豔幫的發展那也是再好不過了。所以，二老也是舉雙手讚成。可就在燕鮫點頭打算同意下來這門親事的時候，燕鮫卻道，「且慢，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清楚。」
這句話有一出口眾人都是愣住了，什麼情況，餘淵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最後差錯竟然會出在燕鮫的身上。當下開口道，「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妥？」
「餘淵我問你，除了我和宣若姐姐，還有鮫人族的兩位公主以外，你可還有其他紅顏知己？」
「這個，有！」餘淵心頭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可他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會有欺騙。那個滄海國的公主就不算了，娜布其怎麼也算一個，那個月影，嗯嗯，總歸是繞不過去吧！
「那我們大婚後，你可能做到不再和其他人來往。」燕鮫臉色肅穆，不像是開玩笑，更不像是吃醋之下慪氣問出來的話，而是非常認真的問出來的問題。
「我，我不能。」咋可能呢，就算月影不算了，娜布其他可是要娶過門的。這個本打算日後和眾女解釋，可沒想到唯獨燕鮫居然提前問出來了。他隻能如實回答。
「那就好！」燕鮫聞聽他的回答竟然笑了，而且還是很輕鬆的笑，似乎放下了什麼包袱一樣。
「什麼？好什麼？」她越是這樣餘淵心中越是沒有底，這氣氛分明是有些不對了。他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姐姐，我不嫁了！」燕鮫轉頭看著燕鯢道。
「什麼？」燕鯢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還記得當初燕鮫可是為了眼前這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如今怎的人家上門提親了，她反倒說是不嫁了，這又是唱的是哪一齣啊？
「姐，我不想嫁了，就這麼簡單。」燕鮫再一次清脆的回答。
「為什麼？」還沒等燕鯢問出來，旁邊的餘淵已經焦急的問道。
「不想嫁了，就這麼簡單。」燕鮫乾乾脆脆的回答。
「你……你……」餘淵不由得為之氣結，一股說不出來的邪火從心頭升起，直接衝上了頂門，連眼睛都要紅了，他還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
「怎麼？餘盟主還要強搶民女麼？」燕鮫一句話令餘淵無語了，婚姻這種事情還真是沒有強買強賣的，你來提親，人家不同意不也是很正常的麼？莫非她已經移情彆戀了？想到此處，他不由得萬念俱灰，口中低聲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好，好……」說罷他就想轉身離開，人家都已經不在乎自己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還嫌丟人現眼的不夠麼？
就在他口中想要吐出告辭的話的時候，突然看見燕鮫對著他眨了一下左眼，這分明是有貓膩啊。當下也冷靜了下來，開口道，「燕鮫幫主，還請再思量思量，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他不知道燕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能以言語拖延試探。
「餘盟主說的也有道理，不如這樣，容我考慮一夜，明早給你答案可好。」燕鮫倒也不是死心眼，直接開口道。
餘淵暗道一聲果然有貓膩，這燕鮫的性格乃是直來直去的，如今卻說要考慮一夜，定然有問題，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自己此行已經過去近半的時間，再留一夜，明日啟程恰好還能趕上月家二女生產，當下點頭道，「也好，餘某就叨擾一夜了。」
燕鯢也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覺得今天這事兒太過蹊蹺，不過既然妹妹有自己的想法，她也就隨她去了，畢竟要嫁人的是燕鮫，拒婚的也是燕鮫。一邊安排人領餘淵三人前往客房休息，另一邊則安排晚宴給他們接風。反倒是求婚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很快便到了月上柳梢頭的時候，晚宴也散了，餘淵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餘淵情緒低落的很，雖然他覺得燕鮫那裡定然有其他的安排，可畢竟是被人拒絕，興致並不高，一頓晚宴吃的也是如同嚼蠟。也想不通燕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有心詢問她，對方卻根本不給他機會。這叫一個鬱悶啊。
他躺在臥房之中，耳聽得窗外已經打了二更了，他還是絲毫睡意也沒有，在床上輾轉反側，如同烙餅一樣，那叫一個煎熬啊。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得門外一聲響動，隨即房門被推開，一道倩影閃了進來。他定睛一看，竟然是燕鮫。心頭狂喜，開口便問，「白日裡你為何不同意？」其實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他也大約猜到了燕鮫不同意嫁給他的原因。燕鮫的性格獨立，而且剛強，原本就不可能接受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可偏偏她對餘淵的感情又是極深，這才包容了馬宣若和月家姐妹。而今得知餘淵還有其他女子，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崩塌，這才導致了她拒絕餘淵。
「我不想和彆人分享我的男人！」果然如此，燕鮫回答道。
「可……你這是乾什麼？」餘淵剛想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解釋說服燕鮫，卻見她竟然開始脫起了衣服，頓時懵了。
「我隻是說我不嫁，可沒說我不會占有你，至少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就是我自己的。」燕鮫此時已經將外衣脫下，她的話比身材更令餘淵震驚。他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中還有思想如此特立獨行的女子，燕鮫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她不是不愛，而是不占有。正因為不占有，所以不會失去。從形式上看，她走的路和月影差不多，可從內涵上看，她又比月影更為深刻。單純的隻是愛一個人。眼前的情景讓餘淵頓時混亂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解釋，也不知道應該承諾對方些什麼，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拒絕還是主動。居然如同初哥一樣，任憑燕鮫擺布。當然，燕鮫也不是什麼老司機，隻不過更加主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