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舞 第351章 啟程
一晃時間過的飛快，一個月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餘淵在這段時間內可謂是享儘了人間豔福，簡直不要太幸福。平日裡和月家姐妹打情罵俏，然後逗逗孩子。因為兒女剛剛生產，也不能做些什麼，隻能占些口舌的便宜。倒也是其樂融融。更何況還有月影時不時的深夜來訪，餘淵倒也沒有覺得憋悶到。然而幸福的時間過的也更快，這一日四個孩子的滿月宴終於辦完了，鮫人族上下一片歡騰，大排宴宴。
等送走了賓客後，隻剩下餘淵、二女還有兩位女王的時候，餘淵終於說出了最不想說的話，「母親大人，如今向北、望北身體已經恢複，小婿也想帶著她們去見一見父母。還有其他幾位紅顏知己，小婿也想一朝在東海舉辦一場婚禮，給她們一個名分，計劃這幾日便啟程，不知母親大人意下如何？」雖然他和月家姐妹現在還沒有舉辦婚禮，可人家孩子都替你生了，名分基本上是定下來的事情了，對於月華若是在稱呼女王陛下，就有點太過生分了。思考再三餘淵還是硬著頭皮喊出了母親這個稱呼。畢竟月華的容貌不過三十許人，餘淵的心理年齡已經四十多歲了，這個還真是經過了一番心理建設的。不過喊開了之後也就好多了。想一想後世那些女婿比丈母孃還要年長的事兒，也不是沒有，餘淵心中就更放鬆了。
「這就要走了，孩子還小啊……」月華沒等說話，月影倒是先忍不住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心中對餘淵的依戀越來越重，此時一聽餘淵要走，不由得衝口而出。不過以她姨孃的身份，說出這話來也並不突兀。
「孩子不要緊，有她們兩個帶著，我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專門為她們打造了一輛車子。」這話餘淵倒不是隨口說出來的。當日在到達棲仙派的時候，他便暗中通知了不知堂，給了他們一張圖紙，令其按照圖紙打造一輛車子。不知堂雖然是個打探訊息的機構，可其中販夫走卒，各種職業都有，不乏能工巧匠，打造一輛車子自然沒有問題。
從外表上看，這輛車子與普通車子無異，隻不過餘淵在車輪和車體之間，應用了現代技術，兩側分彆安裝了一組三根百煉鋼製成的減震弓子。這個是他從後世車子減震係統中偷學而來的。想要在這個時代大範圍應用應該是不可能的，因為那百煉鋼十分精純，產量極低，而且價格高的嚇人。旁人求一小塊便可打造一把神兵利器，這兩組減震裝置，至少能夠打出來上百把了，旁人如何捨得。也隻有不知堂有這個底氣。車裡麵餘淵也做了改裝，將牛筋劈成頭發絲一般，而後再用其在一個長方形的框架之上反複纏繞。最後得到了一個如同蹦床一樣的東西，彈性極好。有了這兩樣寶貝，即便是路再不好，也不會覺得顛簸。更何況餘淵還令人以東海特產的山鯨肋骨做成車子的骨架。這種山鯨極為罕見，身形巨大，和普通鯨魚不同，它輕易不在人前露麵，即便是換氣也隻是將鼻孔露出水麵，因此，彆說是捕獵，就算是想見一麵都難。這種鯨魚的肋骨乃是中空，而且極其堅硬，可比鋼鐵。用它作為車子的骨架，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少車子的重量。為日後馭鳥趕路，提前做好了準備。
估計以不知堂的能力，這一個月的時間，車子應該已經做好，送到了棲仙派。這些事情兩位女王當然不知道。不過她們聽說餘淵已經有所準備後，也沒有太多挽留的理由了。畢竟二女是嫁給了餘淵，而不是餘淵入贅鮫人族。況且餘淵帶她們離開，乃是要給天下一個交代，給二女一個名分，她們自然不能阻擋。此時月影就是有再多的不捨，再多的不願意也隻能默默忍受下來，畢竟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雖然現在和帶出的想法偏差太大了，可就算是一杯苦酒她也得嚥下去。
轉日，月向北和月望北開始收拾行李，此次乃是遠行，二人帶了不少東西，再加上還有四個孩子，要準備的東西就更多，這一張羅就是五六天的時間。餘淵倒也沒有過分的催促她們，畢竟從小到大，二女這是第一次離開南海，也是離開族群和親人這麼長時間，有些戀家是難免的。而且月影這幾日連續幾晚都來和餘淵相會，幾乎要將他榨乾了。不過他甘之若飴，甚至有點捨不得。就這樣一晃到了第十天頭上，餘淵一家子這才準備好了一切，向兩位女王告辭。除了她們一家七口以外，月望北和月向北每個人隻帶了一個丫鬟照顧日常起居，其他旁人一個都沒帶。反正到時候一切都有餘淵準備她二人也樂得清閒。
月華和月影一直將他們送出了三十海裡，這才依依不捨的分彆。餘淵他們乘坐的中型快船乘風破浪，一路向北而去。兩船背道而馳，人心卻緊緊扣在一起分不開了。月影也不知道回頭看了多少次，就算海麵上隻剩下一片白浪，她依舊遠遠的眺望。月華見狀低聲說了句，「回吧，人已經走遠了。」
「真捨不得啊！」月影一語雙關，她捨不得兩個外甥女那是肯定的，同時更捨不得的是餘淵。
「有什麼捨不得的，隻要人還活著，就總有相聚的時候。」月華抽冷子來了這麼一句，聽起來很是傷感，應該是想到了她的董郎。
可是不對啊！這可是娘親送女兒，怎麼就出來了這個味道。月影猛然之間想到了一種可能，當下臉色緋紅，試探的說道，「說什麼呢，如此喪氣，弄得怨婦似的。」
「我怨婦都已經多少年了，怕是有人才剛剛變成怨婦。」月華不動聲色，言語中卻已經流露出來一點東西。這令月影心頭巨震，再回想一下這段時間自己就在姐姐的眼皮底下和他姑爺偷情，自己也是糊塗，以她的修為，如何察覺不到。可笑自己色令智昏，還以為做的很隱蔽。豈不知在姐姐眼裡已經成了一個笑話。當即心頭狂跳，臉色血紅，低聲道，「你，你知道了？」
「叫的那麼大聲，連何姥姥的能聽到，我又不是聾子。」月華奚落道，不過聽語氣她並沒有因為妹妹偷了自己的姑爺而感到生氣。
「哪有，你胡說，我都沒出聲音……」說到這裡，月影突然明白，姐姐這是在借機調笑自己，當下停住臉上紅的能夠滴下血來。
「月影，你也不小了，一直沒有看得上的人，我怎能忍心看你孤苦到老，隻是，唉……你好自為之吧，我能容你，不等於他人也能夠容你這樣。」月華說罷，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回船艙去了。隻留下月影一個人站在甲板之上，眼淚含在眼圈之中，硬生生的沒有落下。她和這個姐姐在鮫人族管理上有著眾多的理念上的不同，甚至是衝突，也明爭暗鬥了好多年。如今她才知道，這個姐姐，心中一直關愛著自己。甚至連這種事情都包容了自己。轉頭又看向了餘淵離開的方向，雲，好零散，如同思緒。
在同一片雲彩之下，餘淵也抬頭看著南方，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若是自己身入大世界，遭遇不測，此番便是和月影最後的離彆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懷上了自己的孩子。自己還能不能趕回來陪她生產。一切都是一個謎，都是未知，大世界，如今背負了太多人幸福的自己，真的要去麼？或者說真的要這麼著急的去麼？他現在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船行波上，這幾日幸好風平浪靜，再加上歸墟和鮫人族合力開拓的海路還算安全，倒也沒有什麼風浪，一路平平安安的來到了歸墟族的地盤。在歸來島上，餘淵換了一艘大船，讓那艘鮫人族的船返回族中去了，下一程則是由歸墟族護送他們。在歸墟一族盤桓了三天，餘淵和老族長歸元朗相談甚歡，包括對大世界的看法，歸元朗表示，若是有機會，他這把老骨頭也想去大世界見識見識。當真是人老心不老。第四天，一艘歸墟的大船載著餘淵他們繼續向北而去。這回船上的人就多了起來，歸烏海帶著花若雪，路拾來帶著歸碧海，一同前往，作為結拜兄弟，餘淵的婚禮如何能夠缺了他們呢。至於兩位女子，難得的與情郎同行單獨相處，如何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而且這幾日二女和月家姐妹相處的也甚是親密，尤其是幾個孩子，二女那是喜歡的不得了，一路上倒也少了許多寂寞。
這次比起上一次餘淵三人前往棲仙派時間充裕了許多，倒也不著急前行，一路看夕陽觀海景，很是愜意。比正常航程還多用了兩日方纔來到棲仙派。幾人下船，將歸墟族的大船遣了回去方纔登島。此時一輛嶄新的馬車已經等在了碼頭之上。正是餘淵打造的那輛減震極好的車子。月向北和月望北抱著孩子上了車，還彆說，一點都感覺不到路麵的顛簸。要知道在這個沒有橡膠輪胎，隻能靠木輪行走的時代，這種減震效果，那絕對是神仙級的享受。
餘淵也暗自慶幸，自己擔心的二女和馬宣若見麵那種火星撞地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馬宣若很是有大姐的風範，將二女籠絡的很是開心。儘管若論年齡馬宣若隻能是妹妹。在平安著陸後，同樣餘淵左擁右抱的幻想也落空了，馬宣若將他安排在了自己的長老彆院之中，而二女和孩子則一同去了馬宣若的住處。唉，看到這情景，餘淵已經想到了自己日後將要麵對什麼局麵了。嘿嘿，不過好在還有燕鮫和月影在，當真是失之東隅收桑榆啊！
在棲仙派逗留了大約三日的時間，期間馬誌堅已經廣發請柬，將天下同的所有盟友都召集到了崇明島棲仙派之中，盟主傳位典禮可不是開玩笑的。經過緊鑼密鼓的張羅，在餘淵抵達棲仙派第四日的上午，傳位大典正式舉行。場麵上的話餘淵當然會說，什麼自己俗事太多，年紀尚輕，不足以擔當起盟主大任。此前接任盟主不過是權益之計。如今天下同已經發展壯大，整個南海已經未能與之向抗的勢力，需要一個更加穩妥的人來接任盟主之位。隨後話鋒一轉，提到了馬誌堅，眼光長遠，為人也穩重，重仁重義，論資曆論能力都是上上的人選。說到此處的時候，餘淵聽到下麵傳來了一些不大和諧的聲音。這個也很容易理解，畢竟馬誌堅的武功修為雖然一日千裡，但終究不似餘淵那樣坐火箭一樣的上升。此時修為雖然已經列入高手行列，但最多在南海各大勢力當中，也就勉強排入前二十高手而已。在這個以自身實力說話的江湖上，確實缺乏了一點說服力。不過餘淵自然有他的方法。
隻見他不動聲色，隻是輕輕咳嗽了一聲道，「諸位，餘某隻是不擔任天下同盟主之位，並非是退出天下同，依舊是天下同的長老身份，盟中若是有事餘某自然義不容辭。畢竟馬掌門與我還有一段師徒之緣。況且馬掌門也即將成為餘某的嶽父，天下同的事情，永遠都是餘某自己的事情。」這話說的看起來輕飄飄的，不過是在表達自己的態度而已。可暗地裡聰明的人已經聽出來了，餘淵這哪裡是在表態了，分明是告訴眾人，彆扯些沒用的，馬誌堅武功不行，可他可和我關係不一般，想要搞事情你可得過了我這一關。這話說出來後，不少真心支援餘淵的人心中都有了計較，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這麼說大家不就都明白了麼。自然都是同意了。
可也有少部分，乃是後來畏與天下同強大勢力，不得不委曲求全加入的門派。這些門派大多是有一兩個高手的，其中有那麼幾個比馬誌堅武功修為不相上下的。這些人都是不安分的主，他們加入天下同的時候，餘淵已經前往草原了，至於餘淵的功夫她們沒有親眼看過，總覺得言過其實。如今正好餘淵想要將位置傳給馬誌堅，嗬嗬，卻不如大家都來爭上一爭。其中海天幫的幫主名叫江泰賢的就是這麼一個家夥。聞聽餘淵說話後，竟然站了出來道，「盟主，屬下海天幫幫主，江泰賢自問對天下同盟忠心耿耿，在江湖上也薄有威名，此番也想為盟主分憂，不知盟主意下如何？」這話說得漂亮，可意圖卻是直奔主題。翻譯成人話就是，我也想當盟主，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