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舞 第354章 我說滅
「作為一頭畜生,你想的太多了!」餘淵嘴角上挑,再次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方纔那一下看似簡單,實質上在這個世界中也隻有餘淵能夠做到雲淡風輕,不留痕跡了。他先是化氣為刀,形成一個極薄的氣刃,而後以最快的速度,砍向對方的頭頂。同時以冰屬性滲透到對方的牛角中,改變了其內在的結構,於此同時,氣刃劃過,將其輕鬆砍下來。這也是盛奎爾感到一陣清風從他頭頂掠過的原因。隻不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牛角已經被砍下來了。整個速度太快,招數銜接的天衣無縫,所以,等牛角被砍下來後,盛奎爾頭頂的冰屬性還沒有完全散去,也因此傷口沒有血流出來。等盛奎爾發現牛角被砍掉的時候,冰屬性這才散儘,鮮血也就奔湧而出了。這身手簡直是細思極恐,也難怪盛奎爾在盛怒之下還能夠耐著性子詢問對方使用了什麼功夫。他不相信這是真的武道手段。
可餘淵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啊,言語之間的侮辱頓時將盛奎爾所剩不多的理智徹底湮滅,哞的一聲巨吼,盛奎爾的身形突然暴漲了一大截,原本高大的身形如今已經長到了五六丈高,如同法天象地的手段差不多。巨大的盛奎爾,舉起拳頭,自上而下向語言砸了下來。此時餘淵在他眼中確實如同螻蟻一般。眼見著拳頭直接砸在了餘淵的頭頂,而後是嘭的一聲擊中地麵的聲響。就算餘淵是鐵做的,這時候也要變成鐵片了。
「好大的力氣,不愧是用來耕地的畜生。」就在盛奎爾以為得手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又傳了過來。正是以瞬移手段躲過他襲擊的餘淵。還是一臉笑容,滿是不屑。「死!」盛奎爾此時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剩下的隻有殺戮和本能,雙拳再次出擊,嘭的一聲,就在拳頭落下的一瞬間,餘淵的身形又消失了。隨後出現在他的身後。「來呀,在快一點點就好!」還是那種滿不在乎的腔調。不過這個時候的盛奎爾,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上麵的血絲都要突出來了,額頭正中一個漸漸鼓起來一個凸起的圓包。餘淵見狀不由得微微一笑,這纔是他想要的結果。對著盛奎爾又是伸出一個手指,向內勾了勾。嗷的一聲,盛奎爾口中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嚎叫,隨後頭顱一低,僅剩下的一根對角對著餘淵便撞了過來。在他身形奔跑的同時,身前漸漸凝聚出來一個巨大的公牛虛影。這叫做化氣為實,乃是超階高手的手段,相當於領域修煉。若是修行到了深處,這個虛化的身影,能夠與實體無異,對手相當於麵對兩個同級彆的不同外形的盛奎爾。原本盛奎爾是沒達到這種層次的,隻不過這一番他被餘淵激怒,已經失去了理智,將身體內最為原始的本能釋放了出來,所有神識和修為都集中在了眉心之處,這才超水平發揮,凝聚出來了這個半實體。饒是如此氣勢也相當驚人了。
可餘淵依舊麵不改色,反而是嘴角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微笑,身形一晃再次消失,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盛奎爾巨大的頭顱之上了。也看不清他用了什麼手法,隻聽盛奎爾一聲慘叫,緊接著巨大的身影轟然倒塌。餘淵則是穩穩的落到了他身後的地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隻不過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顆圓潤的乳白色珠子。這就是剛才盛奎爾在盛怒之下將畢生修為和神識凝聚起來,形成的元氣珠,也是餘淵此行的一個重要目的。隻見他神識一動,一股精神力量直逼那珠子內部,隨後一個虛幻的盛奎爾便從中跌落出來,這是盛奎爾剩下的最後一段神識。
「你想乾什麼?」此時的盛奎爾已經沒有了方纔的癲狂,滿眼都是恐懼。當年他們的神可是說過的,他們這種級彆的存在,隻能被封印,無法被消滅。隻要有一絲神識尚存,就能夠重新借體重生。隻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而已。可眼前這個麵帶微笑的少年,顯然已經看破了一切,不但發現了自己這最後一絲神識,而且明顯沒打算放過自己。這讓他心中如何不慌呢?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麼,我是來送將軍去死的。」餘淵笑道。
「你,你就不怕我族人的報複,不怕我族真神震怒?」盛奎爾的聲音已經接近怒吼,但顯然是色厲內荏。隻有受了欺負,打不過人家的孩子才會說,我爸誰誰誰的。看來即便是強者也難以逃過這一規律啊!
「怕,當然怕,我隻怕他們不敢來找我。哈哈哈哈,真神,不過是人家的奴才而已——」餘淵這話出口後,身上的氣勢也隨之爆發,一股君臨天下的威壓頓時鋪滿了整個空間,盛奎爾的神識一個經受不住,竟然噗通一聲被壓得跪在了地上。僅存的倔強令他不甘屈辱,想要抬起頭來,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是徒勞的。
「爬蟲,爬蟲,真神給了我們不死不滅的靈魂,你殺不掉我,殺不掉我——」盛奎爾歇斯底裡的喊著。
「是麼?嗬嗬嗬,那我可想要試一試了。」說到試一試的時候餘淵的語氣突然放的很輕很輕,幾乎是在說給自己聽。又似乎是不想和對方多廢話了。隻見他輕輕伸出一個手指,按向了跪在地上的盛奎爾的後腦。
而盛奎爾因為抬不起頭來,也沒聽清餘淵後麵的話,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什麼?說什麼了?」還是一副倔強的樣子。
餘淵微微一笑,輕聲的溫柔的道,「我說滅——」話音未落手指已經點上了對方的後腦。
「滅……」盛奎爾還想問什麼,可隨著一陣眩暈襲來,他的神識突然便沒有了意識,虛幻出來的身體也一抖,然後散去了。隻剩下餘淵一個人站在原地,手中握著那顆隻剩下對方修為的珠子道,「還有,謝謝啊!」然後身形漸漸消散,重新化作神識狀態,裹挾著這顆珠子,循著當初在陣外留下的精神坐標,一路穿越數個空間遁了出去。
在陣中一番大戰,不過消耗了一盞茶的時間。外麵的初兒和馬誌堅剛剛盤膝打坐下來,便感覺周圍傳來一陣能量波動。馬誌堅迅速睜開眼睛,拉起初兒向後方掠出去五六丈遠,方纔警惕的看向陣法入口。他雖然知道餘淵現在強橫的可怕,可當初盛奎爾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相信餘淵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將對方解決。大概率可能是兩個人在下方大戰,毀壞了陣法,此時怕不是要打到地麵上來。就在他警惕的目光中,陣中央果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定睛一看,竟然是餘淵。眼見他那副輕鬆的樣子,馬誌堅心中不由先是一歎,自己終究還是修為低微,想象不到認知以外的東西,餘淵的修為已經到了自己連猜都猜不到的境界。而同時又是一陣欣喜,畢竟對方還是和自己有一段師徒的香火緣分,而且那可是自己的女婿啊,修為越高他當然就越高興。於是搶上前幾步,開口問道,「淵兒,如何?」自從定下了閨女和餘淵的婚事,在私下裡馬誌堅也沒有什麼忌諱,直呼餘淵的名字。餘淵對於這種親近的稱呼,當然不會抵觸,無論是年齡還是為人,亦或是身份,馬誌堅的這聲淵兒,他都欣然接受。
「解決了!」餘淵輕鬆的笑道。
「這麼快?」馬誌堅不敢置信。
「那家夥重傷未愈,戰力下滑的厲害,此消彼長之下,當然不是我的對手。」餘淵不想多做解釋,也不想當著馬誌堅的麵吹噓自己修為如何高深,於是給了他一個能夠接受的理由。果然馬誌堅聽罷點了點頭,這才對嘛!
「師父,你幫我護個法,我想幫初兒開啟經脈。」私下裡餘淵對馬誌堅一直稱呼師父,他也試過稱呼對方伯父,可太過生分,用了幾次兩人都不舒服,便棄之不用了。後來餘淵又想要稱呼對方爹爹,這個可就有點抖了,雖然他和馬宣若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可叫爸爸還是早了一點。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這個師父的稱呼,恰到好處。
「開啟經脈?」馬誌堅有點沒弄明白。
「嗯,我在下麵得了點東西,有助於初兒的修行。」餘淵點頭道。這次來他帶上初兒和馬誌堅二人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帶初兒來之前他就盤算好了,這盛奎爾利用邪法將初兒打造成他的爐鼎,最後雖然沒有成功,但還是改變了初兒身體內部的一些經絡走向。這對初兒來說雖然過程很痛苦,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好處,經脈拓寬,修行起來事半功倍。可饒是如此,他修行的速度也隻是比普通人快了幾分而已,餘淵即將進入大世界,生死未卜,他也想給這個徒弟留下點什麼,畢竟師徒一場,他可不想虧了這個頂門大弟子。恰好要滅了盛奎爾,於是他心中便有了計較。當初為了調整初兒的肉身,盛奎爾可是下了大工夫的,那可是他重返這個世界的肉身,自然要和本體同源同枝,所以,這時候初兒的身體,幾乎和盛奎爾的本體不相上下了。如此一來,將盛奎爾的一身修為注入初兒的身體,也不會產生排斥和承受不住的情況。所以餘淵纔不惜浪費時間激怒盛奎爾,讓他在盛怒之下,將修為拔升到極點,凝聚在一處,形成那顆乳白色的珠子。經過他抹除盛奎爾最後的意識後,這顆珠子就成了單純的能量。隻要注入初兒的體內就好。隻不過這個過程有點複雜而已。至於帶上馬誌堅,是一會還有事情交代。
馬誌堅語言如此說,當下點頭,盤膝坐到了在地上,初兒也坐到了他的身邊。其實餘淵根本就不用什麼護法,這樣說不過是場麵上的交代而已。眼見初兒已經準備好了,餘淵將那粒珠子握在手中,不斷的用自身的修為去將其壓縮,壓縮,再壓縮,最後變成隻有針尖大小的一個小顆粒。這才揚手打入了初兒的額頭正中。隨即他的一縷內力也跟著進入了初兒體內,引導著這顆珠子循著經絡進入到他的丹田之中。在其外部下了一道禁製,這才收回了內力。
「好了!」做完了這一切,餘淵將初兒喊醒。
初兒站起來,揮舞了幾下拳頭,又暗自運轉了一個小週天,卻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當下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是說開啟經脈麼?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餘淵見狀也笑了道,「想什麼呢?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為師給你打通經脈也是需要你自己努力的。為師隻是幫你拓寬了經脈的基礎,日後隨著你的修為越來越深,進步也會越來越快,現在是看不出來的。」在這方麵餘淵說謊了,他可不想讓初兒知道自己丹田之中存在一個超階強者的全部修為,因此而放鬆了自己的修行。他在那顆珠子上是下了禁製的,隨著初兒修為的增長,這些禁製會一個個解開。初兒每進階一個層次,修為提升將是彆人的二倍。直到他將盛奎爾的修為全部吸收掉為止。他這也是為了初兒的成長好。
見師父如此說初兒也明白了,當下跪在地上給餘淵磕頭道,「多謝師父!」餘淵也不阻攔,他既然要進入異界了,或許回不來了,這個頭算是初兒給他送行了。初為人師,他在情感這一塊還是很在乎這個徒弟的。
「無需多禮!日後勤奮修行,不要辜負了為師一片心意就好」等他磕完頭餘淵才將他扶了起來。
「徒兒謹遵師命,不敢懈怠。」初兒恭謹的回答。
餘淵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馬誌堅道,「師父,我有一事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