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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不曾問歸期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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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冇見過師兄這樣。

他平時笑得那麼溫和,哪怕教訓人也輕聲細語。

現在卻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可是我不害怕。

甚至有種莫名的解氣感。

因為我發現,這個蔣硯舟在師兄麵前腰桿都站不直。

在研究室裡,隻有做錯事的人纔會這樣。

看來,他也做錯事了。

我捂著嘴,在師兄背後偷笑。

蔣硯舟被打得踉蹌後退,抬起頭時眼睛通紅。

“師兄,思蘊,怎麼會不記得我了?”他盯著我,聲音顫抖。

“因為你當時冇有在她身邊。雖然我及時把她救走,但她依然被流彈傷到,以前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

蔣硯舟手骨泛白,梗著脖子。

“我要帶她走,宋思蘊是我的妻子,你不能把她囚禁在這裡。她跟我在一起纔會得到最好的照顧。”蔣硯舟很激動。

那怎麼行!

我著急了。

“我不要跟這個人走,我要跟師兄,跟研究室的大家在一起。”

我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那本師兄給我做的手繪草藥書,一頁頁背。

“思蘊都記住了,石膏,知母,梔子,蘆根是清熱瀉火的,金銀花和連翹,蒲公英可以解毒治感冒。”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研究室的哥哥姐姐都說我很聰明的,師兄你彆不要我。”

蔣硯舟怔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不可能啊,當時的檢測不是說她的智商永遠隻會停留在三歲嗎?”

“師兄什麼時候不要你了?不哭不哭。”

師兄一直輕輕拍我的背安撫我,就像當初剛把我救回來時那樣。

我的情緒很快就穩定下來。

蔣硯舟的目光越來越震驚。

“以前每一次她鬨,冇有半個小時,根本穩定不下來。現在怎麼會……”

師兄的眼神像冰刀,卻溫柔地捂住了我的耳朵。

“那是因為你根本冇有用過心,你隻不過是把她當成一個負擔一個累贅,施捨似得帶在身邊罷了。”

師兄把一份檔案砸在蔣硯舟胸口。

“還有一件事,自己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你到底做了什麼。”

蔣硯舟打開一看,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寶寶,寶寶竟然是我的兒子。那,那我給他輸血,竟然就是害死他的原因——”

蔣硯舟一步步後退。

師兄步步緊逼。

“但凡你多用點心,多檢測一下,這件事,你早就該知道。但是你冇有,為什麼,因為你看不起他們,你蔣硯舟怎麼肯花自己寶貴的時間在她們母子身上。”

“現在,你怎麼敢大言不慚的說你能照顧好她?如果你還有良心,如果你還記得你為什麼能好好站在這裡,那你能為她做的,就是再也不要來打擾她!”

蔣硯舟整個人搖晃了一下,踉蹌後退。

他看著我伸出手,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個人現在這幅樣子,應該不能強行把我綁走吧?

我悄悄拉著師兄往研究院走。

“快跑,師兄快跑,我們要離那個壞人遠點。”

我越走越快,拽著師兄幾乎快跑起來。

而向來沉靜的師兄,竟然真的跟著我跑了起來。

風從我們臉邊呼嘯過去,我握著他的手,心跳得厲害,卻莫名安心。

後來我時不時總能看見那個蔣硯舟在研究院附近看我。

一動不動,像影子一樣。

不過,他就像地上的小螞蟻一樣,時間久了,我已經能做到無視他了。

直到一個漂亮姐姐跑來找他,他們好像吵架了。

漂亮姐姐似乎想衝進研究室,蔣硯舟打了她一耳光,似乎還給她注射了什麼東西。

那天之後,這個漂亮姐姐就再也冇有出現過。

冇多久,那個奇怪的男人也不見了。

“誒,你們聽說了嗎?蔣硯舟自殺了。”

有人在走廊小聲說。

另一個人立刻打斷:“我們就在這兒說這一次就夠了,千萬彆讓思蘊知道,以後彆再提這個名字了。”

我摸不著頭腦,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是不是怕我晚上會做噩夢呀?

可我不怕的。

因為,每次我偷看恐怖片,或是夢到一些奇怪的噩夢了,晚上都會抱著枕頭去找師兄。

起初,師兄總會紅著臉去睡沙發。

但是現在,每天早上我都是在他懷裡醒來。

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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