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沉淪世界 月下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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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談心

晚飯時，司康的話比平時少了許多。他看著南藝玥小口喝粥的樣子，眼神裡滿是複雜，好幾次想開口，卻又把話嚥了回去。司南悅看在眼裡，知道爹是在擔心滄燼的人會找到藝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飯後，南藝玥主動收拾碗筷，司康則回了書房，說是要整理草藥典籍。司南悅幫著南藝玥把碗碟洗乾淨，剛擦乾手，就見她抱著膝蓋坐在院子裡的老槐樹下，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怎麼不去屋裡待著？夜裡風涼。”司南悅拿了件薄外套走過去，披在她肩上。南藝玥轉過頭，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是含著淚，看得司南悅心裡一緊。

“南悅哥，”她輕聲開口，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說……我爹孃，是不是真的不在了啊？”

司南悅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自司康收養南藝玥以來，她很少提“爹孃”這兩個字，偶爾問起，司康也隻說“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等你長大就會回來”。時間久了，南藝玥好像也接受了這個說法，不再追問。可今天蘇彌提起淪界人，又說起邊境的異動，她顯然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不知道。”司南悅在她身邊坐下，誠實地回答，“但爹說，你爹孃是為了保護你，才把你送到沉界來的。他們肯定很愛你，不會丟下你的。”他想起司康說的話——藝玥的父親滄月，為了不讓她落入滄燼手裡，冒著風險把她送到沉界，自己卻留在淪界對抗滄燼。這樣的父親，怎麼會不愛自己的女兒？

“可是我連他們長什麼樣都記不清了。”南藝玥低下頭，手指摳著衣角，聲音越來越低，“我隻記得小時候有個暖暖的懷抱，還有人在我耳邊唱歌，可我想不起來是誰。今天蘇彌哥說淪界的人在找東西，我心裡就特彆慌，總覺得……總覺得我跟那個地方有關係，跟那些人要找的東西有關係。”

她擡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那枚刻著“止戈”二字的玉佩，是她唯一的念想。司康說這是她小時候就帶在身上的，可不管她怎麼問，司康都不肯多說玉佩的來曆，更不肯說她爹孃的事。

“爹說我是在沉界廢墟裡被他撿到的，那我爹孃為什麼會把我丟在那裡啊？是不是他們覺得我是累贅，不想要我了？”南藝玥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司南悅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疼。他從小就知道南藝玥跟自己不一樣，她冇有爹孃在身邊，連身世都模糊不清。以前他總覺得，隻要自己多照顧她一點，她就不會孤單，可現在才發現，有些空缺，不是靠陪伴就能填補的。

“肯定不是。”司南悅急忙開口，語氣比平時重了些，“你爹孃把你送到沉界，肯定是遇到了危險，冇辦法才這麼做的。你看你脖子上的玉佩，那麼精緻，肯定是他們特意留給你的，是想讓你記住他們，等著他們來接你。”

他想不出更動聽的話來安慰她，隻能笨拙地重複：“真的，我爹從來不會騙人。而且你還有我，有爹，咱們現在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一個人。”

南藝玥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真的嗎？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都不會丟下我？”

“嗯。”司南悅用力點頭，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就像小時候她受委屈時那樣，“我說到做到。要是你想找你爹孃，等以後事情平息了，我就陪你一起找，不管是沉界還是淪界，咱們都去。”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老槐樹的影子輕輕搖晃。南藝玥看著司南悅認真的眼神，心裡的慌亂好像少了些。她知道司南悅不會騙她，也知道司康是真心疼她，可關於身世的疑問，關於淪界的聯想，還是像一根細細的刺，紮在她心裡。

“南悅哥，你說……淪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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