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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夜奔 第69章 病入膏肓 這兩個人心理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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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入膏肓
這兩個人心理病重。

那電話拿在手上,
簡直跟燙手山芋一樣,但因為不能露餡,喬子穆隻得強裝鎮定地“喂”了一聲。

“讓蘭嘉接電話。”聽筒那頭說。

他一聽見孟岑筠的聲音就發怵,
腦裡狂轉,
糊弄著道:“蘭嘉去衛生間了,
不方便。”

“那等她出來。”

喬子穆發急了,對著蘭嘉擠眉弄眼,
要個說法,
正好她那邊也直起腰來了,
吐了半天也吐不出什麼,隻是犯惡心。她深呼吸幾次,
調整好了,才接過電話問:“怎麼了?”

孟岑筠聽她這樣氣弱,
當即問:“不舒服?”

蘭嘉掩飾著說:“可能吃壞了東西,不要緊。”

而他仍是很在意地說:“那就早些回來,請醫生看看。”

“我現在好多了,真的。”

對麵沉默片刻,又問:“你在哪兒呢?”

蘭嘉心一緊,麵上卻不動聲色,
“我在喬家呢,
不是和左泰說了嗎?”

而孟岑筠彷彿也沒起疑,聽了後問:“那什麼時候回來?”

“哦,不確定呢,
我還想再多玩一會兒。”

他也破天荒沒多說什麼,
道了聲“好”,便掛了。

蘭嘉這才鬆懈下來,對喬子穆說:“趕緊走。”

他雖還雲裡霧裡的,
但一向是唯她是從,當即扶著她往前走,在巷子口急吼吼地攔了輛車。

回去還有好一程路,蘭嘉坐在後排一言不發,喬子穆望了她好幾眼,莫名覺得她心事重重,想來又是因為她那位哥,老像管犯人一樣管著她,又看不得他和蘭嘉在一起,幾次三番來攪擾,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孟岑筠實在可惡!

兩個人從後門悄悄走,又悄悄回來,蘭嘉腳步快,匆匆地掠過花園,走在前麵,喬子穆氣悶地跟在她後麵,一張嘴也埋怨起來:“搞不懂你乾嘛這樣怕你哥,跟我出來一趟還要躲躲藏藏的,這算什麼道理?”

“蘭嘉,你自己也一點不覺得煩嗎?我就看不得你受這種氣!”

見蘭嘉忽然停住了,他也頓住步子,一頭霧水道:“這又是怎麼了?”

“彆說了。”她將聲音壓得極低。

喬子穆愣了愣,順著她視線望過去,隻見客室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光是個背影,傭人陳媽正在一旁熱切招待著,擎著一隻茶壺往桌上添茶水。

蘭嘉慢吞吞過去,叫了聲哥。

孟岑筠將茶杯放下,沒質問,反而溫聲說:“玩夠了?玩夠就回去吧。”

她望了眼喬子穆,黯然地知會一聲:“我走了。”

他點頭,看著兄妹倆雙雙出門去。

喬宅離家近,不過一條街的事,兩個人打算步行回去。

這條路法國梧桐種得多,一到四五月就漫天飛絮,蘭嘉最受不了這個,要麼不出門,要麼就躲在車裡,封閉得無孔不入,如今是盛夏,梧桐綠陰陰的,在樹底下漫步倒很舒服,但兩人並排走著,也默然著,總覺得哪裡都不對。

然而還沒等孟岑筠興師問罪,蘭嘉卻率先發作起來了。

他像往常一樣牽她的手,她也不知哪根逆骨橫生,略一使力,掙開了,隻顧悶頭往前走。

孟岑筠停在原地,看著她頭也不回,心裡很是泛酸。

兩個人拉開了一段距離,蘭嘉才頓住腳,又像在等著他似的。

他三兩步跟上去了,平聲靜氣地問:“你這又是做什麼?”“在外麵讓人看見不好。”這條路上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圈子裡的熟人也不少。

他聽了,臉色也淡下去,問:“哪裡不好?”

“都知道我們是兄妹。”蘭嘉很煩躁地將衣擺上的卷邊搓了又搓。

“那我們先前約定過的那些話都不作數了嗎?”他一張臉更凝重了,怕她意誌不堅定,在半道上變了卦。

蘭嘉低著頭不說話。

孟岑筠心也是更涼了,又考量著說道:“若你想要公開的話,我自會安排好一切,沒人會講一句閒話。”

她先前老盼著要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暗暗怨了他多回,覺得他古板謹慎過頭了,又自以為障礙都在他那邊,隻要他一鬆口,萬事順遂。可如今聽他主動提了,卻沒什麼滋味,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凶手怎麼會是孟士淵?怎麼會是他們孟家人?她恨那貨車司機恨了十年,卻沒想到真正的仇人還在逍遙法外,她和他一次又一次地打照麵,還說那些話,甚至還同情過他,現在全想起來了,整個人都翻江倒海地想作嘔!

她怎麼就這麼笨?這麼傻?這樣被人騙得團團轉?

而孟岑筠!他知道,他一早就知道!卻還是將她當傻子一樣蒙在鼓裡!

到底還有哪句話是真的?到底還有什麼人是值得她信任的?這個世界簡直就是瘋了!

見她搖搖晃晃地就要往街心走,孟岑筠一把拉住她,後怕道:“蘭嘉,你到底怎麼了?”

“你彆說話!”她忽然尖厲地叫起來。

他被她吼得一愣,整個人也僵在原地。

“沒事,蘭嘉,沒事了……我這就帶你回家。”

見她如此,他整個人慌得沒著落,但還是強撐著將她抱起來,緊趕慢趕地趕回去。

明姨來開門,見兩人這幅模樣,又是大驚:“怎麼了這是?”

孟岑筠隻說讓她叫醫生,便將人往樓上抱。

“我沒病!”蘭嘉扒著他肩膀,堅持不讓醫生來。

他脫掉她鞋子,讓她躺進被窩裡,才輕言細語地哄:“聽話蘭嘉,至少要讓我確認你真的安然無恙。”

“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瘋了?”她坐起身來瞪著他。

“如果你有事,那我一定比你先瘋。”他忽然沉聲,語氣很強硬。

拗不過他,蘭嘉雙眼一翻,如屍體一般直挺挺躺回去。

近期三天兩頭被叫來易宅,徐醫生已經習以為常,隻要薪水足夠高,讓他半夜爬起來看診也不在話下。他隻是不懂,明明這樣頂天的人家,這樣千嬌萬慣的大小姐,卻總是三病兩痛,日子過得這般不舒坦,想來也與身邊人脫不了乾係。

其實有時候並非生理性疾病導致,他更懷疑這兩個人心理病重,隻是都藏得深。這大小姐還好,承受不住時,至少身體會放出求救訊號,而另一位,卻是無聲無息地病入膏肓,也不知哪一天就徹底崩毀了。

縱使心如明鏡,可他卻不敢在他們麵前提,畢竟喝醉的人永遠不知自己醉,病重的人往往不會承認自己病,他多嘴一句,反而會讓人覺得無中生有。

明知心病無醫,但為使孟岑筠放心,徐醫生還是將蘭嘉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診斷無礙,隻叮囑讓好生將養著。

房間裡靜下來了,兄妹一坐一臥,都不說話。在那默然中,兩個人將自己的生活從頭想起,都覺得像場永不停息的鬨劇,沒有哪一刻是放過他們的。

人不會無緣無故被逼瘋,生活也不會無緣無故就鬨成這個樣子,總得有個源頭。

兩人冷靜下來,幾乎同時想到了另一個人,造成一切痛苦的根源。

是不是隻有將這個難題解決了,他們才能過上安穩日子,才能不再受這許多苦?

可鏟除這等惡根,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倘若將大把大把的時間耗在上麵,更不劃算。

孟岑筠將那個隱埋的想法再次拿出來盤算著,遲遲未能落定。

寂靜了半晌,他才開口:“不如明天替你請假?在家休息一天。晚宴我也順道幫你推掉。”

“我不。”蘭嘉固執道:“工作要去,宴會我更要去。”

孟岑筠還是不讚同地勸道:“身體為重,蘭嘉,我不希望你在這些事情上太逞強。”

她表情強硬,像是下定決心那般說道:“若我錯過,一定會深深後悔。”

明天,或許是個機會。

他沒出聲了,兩人也並沒有在這件事上達成共識,但他不想再拌嘴惹她生氣,也還有一天時間可考慮,略坐了坐,便讓她休息了。

見孟岑筠走後,蘭嘉迅速摸到手機,點開簡訊界麵。

[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想了想,將回複傳送過去。

作者有話說:劇情**就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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