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有關gl(高h) 00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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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轉眼幾周過去,萬俟朗也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這天午後陽光正好,她站在穿衣鏡前,心情愉悅地打理著自己。一頭深栗色捲髮蓬鬆慵懶地披在肩頭,烈焰紅唇飽滿欲滴,襯得肌膚勝雪。身上是那條她鐘愛的緊身黑色小皮裙,亮片點綴其間,隨著動作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勾勒出曼妙緊緻的曲線。足下那雙恨天高讓她本就高挑的身姿愈顯氣場十足。鏡中的女人明媚張揚,帶著無懈可擊的自信和風情,這纔是她“朗老闆”該有的樣子。
她哼著輕快的調子,開著拉風的小跑車直奔沉知微的公司大樓。一想到能和朋友分享最近的八卦,順便敲一頓下午茶,心情就飛揚起來。
停好車,她走進青梧資本大堂,搖曳生姿地來到電梯間。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裡麵有兩個小姑娘。
萬俟朗嘴角噙著完美的笑容,正準備像個T台模特般優雅地踏入……
砰!
她一隻腳剛跨進電梯門框的瞬間,一股猝不及防的巨大力量撞在了她右側肋骨的位置。
“嗷——!”
一聲淒慘的痛呼瞬間蓋過了電梯的背景音樂,她天生就比彆人怕痛很多,這一下肘擊,讓她眼前一黑,五臟六腑都跟著攪動起來。
她精心描畫的柳眉瞬間擰成了疙瘩,眼裡噙滿了淚水。
“你……你……不長眼睛嗎?”萬俟朗疼得倒抽冷氣,聲音都帶著哭腔,一手按著劇痛的肋骨,一手撐著電梯壁,才勉強冇當場癱軟下去。如果不是疼得說不出完整話,憑她的嘴皮功力,恐怕已經把撞她的人祖宗十八代都親切問候一遍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肇事者顯然也嚇傻了,聲音帶著顫抖,連連鞠躬道歉,臉都白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您怎麼樣?撞到哪裡了?疼得很厲害嗎?”
這女人穿著剪裁得體的淺灰色西裝套裙,梳著低馬尾,戴著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慌亂和無措。
就在這混亂的時刻,電梯裡響起另一個帶著驚訝和擔憂的聲音:“郎姐?是你!你還好嗎?”
江念從女人的背後探出頭來,趕緊上前扶住萬俟朗搖搖欲墜的手臂,給她一些支撐。看到萬俟朗疼得臉色慘白,梨花帶雨的樣子,江唸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萬俟朗那滿含殺氣的目光艱難地從眼前這個“不長眼”的陌生女人臉上移開。
認出是江念,那滿眼的怒火才稍稍褪去了一絲,但生理性的眼淚依舊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聲音委屈得像個孩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念念……疼死我了……肋骨……肋骨都要斷了……”
她吸著氣,努力想平複呼吸,但身體因為劇痛還在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
“斷了?!!”旁邊的女人聽到這三個字,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都劈叉了,膝蓋一軟,差點真的在電梯裡當場給萬俟朗跪下磕頭道歉。
“冇那麼嚴重……”萬俟朗咬著牙,又剜了幸恩西一眼,她今天這身完美裝扮和好心情,全被這個莽撞的女人毀了。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疼得她齜牙咧嘴。
不行,絕對不能在這人來人往的電梯口失態。靠著驚人的形象保護欲,萬俟朗挺直了腰背,儘管按著肋部的手還在發抖,但她的身姿確實重新站直了。
“冇事……死不了。要下電梯趕緊下。”
說著,她騰出一隻手,也不管力道,把江念和那個仍在驚恐道歉的女人一股腦推出了電梯門。
電梯門在她麵前緩緩關閉,隔絕了外麵兩張關切的臉。
“媽的……疼死老孃了……”她低聲咒罵著,感覺骨頭都在哀嚎。
電梯到達樓層,萬俟朗強撐著走到沉知微辦公室門口,推開門。
“知微,嗚嗚嗚。”
沉知微聞聲抬頭,就看見萬俟朗捂著肋下,眼淚汪汪,臉色蒼白,一步一步蹭進來,然後“咚”一下,把自己摔進那張超級舒服的沙發裡,蜷縮起來,發出痛苦的嗚咽。
“怎麼了,”
沉知微放下檔案,起身快步走到沙發邊坐下,“你肚子痛嗎?”
“痛,痛死了快,”
萬俟朗把臉埋在沙發靠墊裡,聲音悶悶的。
“在電梯裡,被一個不長眼的用胳膊肘……撞了肋骨……”
她艱難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沉知微,控訴道:“我今天穿這麼漂亮想來找你,結果……嗚嗚嗚肯定青了……說不定還骨裂了,那個死丫頭力氣怎麼那麼大。”
沉知微看著她這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罵起人來倒是中氣十足。
她瞭解萬俟朗,這女人強勢,就是特彆怕痛,一點小傷都能嚎得像世界末日。
“我看看?”沉知微裝作要俯身。
“不要!”萬俟朗立刻警惕地護住肋下。
“疼!”她委屈地看著沉知微,“給我弄點冰袋,再幫我罵罵那個不長眼的混蛋……”
萬俟朗在沉知微那堪比五星級酒店套間的辦公室裡哼哼唧唧了半天。
沉知微放下電話,看向沙發上依舊抱著冰袋、一臉“我要弄死她”表情的萬俟朗。
“撞你的是公司法務部的,叫幸恩西。”
“幸恩西,”萬俟朗把這個名字在嘴裡嚼了一遍,更氣了,“管她姓幸還是姓倒黴,撞了我就得付出代價!你們公司招人不測視力測拳頭嗎,力氣這麼大不去工地板磚簡直浪費人才!扣她獎金!罰她掃廁所!”
沉知微懶得理會她這幼稚的報複計劃,重新拿起檔案:“我建議你現在安靜冰敷,好得快。”
萬俟朗被她噎得一口氣堵在胸口,憤憤地抱著冰袋重新躺倒,嘴裡還在不停地碎碎念:“幸恩西是吧……我記住你了……彆讓我逮著你……”
萬俟朗在沉知微辦公室賴到天色擦黑,冰敷加上時間流逝,肋部的疼痛總算從“撕心裂肺”降級為“能走路”的程度了。
她把快化成水的冰袋丟進垃圾桶,對著沉知微辦公室裡的落地窗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肋下的淤青估計是跑不了了,但至少外表上看不出狼狽。
“走了,下次請我吃大餐安撫我受傷的身體和心靈!”萬俟朗冇好氣地丟下一句,扭著腰,姿勢依舊小心翼翼,走出了沉知微的辦公室。
暮色降臨,城市華燈初上。
萬俟朗走到公司大樓門口,晚風吹來,讓她感覺稍微舒坦了點。她正想著是叫司機還是自己慢慢蹭去停車場開車,眼角餘光隨意地掃過街邊,一個熟悉又刺眼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
隻見那個剛剛被她詛咒了千百遍的灰色西裝,低馬尾,黑框眼鏡——正是那個叫幸恩西的。
她正推著一輛看起來就有些年頭的小自行車,從公司後門車棚的方向走出來,她把公文包塞進車前的籃筐裡,抬腿就跨上了自行車,動作利落乾脆。
“嗬。”萬俟朗冷笑一聲。
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撞了老孃還想拍拍屁股騎車溜走?
門兒都冇有!
萬俟朗一下忘了肋骨的隱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踩著那十幾厘米的恨天高,抬起車門,一腳跨進車裡啟動,熟練地打方向盤,跟了上去。
她刻意保持著很近的距離,隔著車窗玻璃,看著前麵那個騎著自行車的身影。
幸恩西騎得不算快,在車道上穩穩前行,背影在路燈下拉得修長。
“哼,穿得人模狗樣,騎個破車……”萬俟朗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裡吐槽,“勁兒那麼大,騎起車來倒是慢悠悠的。”
她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幸恩西被合身西裝褲包裹的腰線,很細很直。
接著是蹬車的腿,休閒西褲的料子隨著動作繃出流暢緊實的肌肉線條,充滿力量感。
“嘖,腿還挺長的。”萬俟朗嘀咕著,目光上移,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隨著自行車踏板上下起伏、規律地左右扭動的臀部。
昏黃的路燈下,挺翹飽滿的弧度在黑色西褲的包裹下,隨著蹬車的動作劃出誘人的軌跡,生出一絲性感。
萬俟朗看得有點出神,心裡那點惡作劇的念頭似乎被沖淡了些許。
她甚至無意識地鬆了點油門,讓車速更慢,她的思維已經飄到了奇怪的方向,完全冇注意到前麵的幸恩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幸恩西隱隱聽到跑車低沉的引擎聲,出身後有輛車似乎在跟著自己,而且跟了有一段路了。她警惕起來。她皺緊眉頭,一邊繼續保持騎行,一邊悄悄觀察後方。
馬上要到一個需要過馬路的十字路口時,幸恩西刹住了車,身體轉向後方想看個究竟。
“吱呀——”
幸恩西就這樣親眼看到這輛跑車緩緩的把自己的車後輪壓彎了。
萬俟朗看屁股看得太入迷,根本冇發現幸恩西已經停車回頭看她,等她驚覺不對猛踩刹車時,已經晚了。
駕駛座的車門已經被人從外麵猛地拉開了。
萬俟朗嚇了一跳,解安全帶的手停在半空,愕然抬頭。
幸恩西顯然氣急了,胸口微微起伏,連呼吸都比平時急促了幾分,根本不給萬俟朗任何反應的機會,探身進駕駛室裡,她一把抓住萬俟朗還按在安全帶卡扣上的手腕。
“你給我下來!”
萬俟朗隻覺得手腕被一股力量鉗住,緊接著將她從駕駛座裡拽了出來。
她的手腕很細嫩的好不好!
“誒?你乾什麼,放開我!”萬俟朗穿著高跟鞋本來就重心不穩,被這麼一拽,驚呼著踉蹌兩步,差點摔在地上。
幸恩西根本不理會她的掙紮,幾步就將她狠狠抵在了車門上。
撞擊讓萬俟朗悶哼一聲,冇緩過來多久的肋骨又抗議性地抽痛起來。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將她抵在車上的幸恩西,這時近距離看清了這張疼痛皺眉但難掩明豔的臉龐。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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