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中的鳶尾花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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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門，我就看到在路邊倚著機車的陳珂。

“就知道你在這。”

上午他的大額轉賬讓我詫異又好笑。

這算什麼，偷腥後的愧疚與懺悔嗎？

他朝我走過來。

我捏著簽證的手從包裡拿出來，對他一笑。

“走吧小晴，明天是週末我辦個生日宴，今晚我們”

他拉著我的手就要走，我站著冇動。

陳珂聲音有些遲疑：“怎麼了？”

我卻抽手拉住他的袖子：“來看看你的生日禮物吧。”

畫幕掀開，陳珂瞬間呆愣在原地。

他瞳孔瞪大，緊握的手青筋凸起。

對於他微微顫抖的身體我視而不見：

“陳珂，這個禮物你喜歡嗎？”

“我希望你能自由，我想這也是你媽媽的願望。”

陳珂猛得捏住我的脖子。

指著那幅畫，聲音沙啞：“誰告訴你的！”

我艱難轉過頭，畫上以陳珂母親最喜歡的花做背景，陳珂開著機車在道路馳騁奔向夕陽。

我眼中滲出淚：“對不起。”

陳珂臉色一變，鬆開了掐住我的手。

我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聲音斷斷續續：

“那天，你發高燒，你迷迷糊糊和我說的。”

“對不起。”

陳珂愕然，走近那幅畫，向鶴望蘭伸出手。

他將我扶起，一把抱住了我。

我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接下來先是道歉。

“對不起。”陳珂出聲。

再是道謝。

“謝謝你小晴，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不出所料的反應讓我嘴角揚起。

在他的頸窩處搖了搖頭，我輕聲道：“沒關係。”

我一點一點敲碎陳珂的外殼，觸摸他的靈魂。

隻差最後一步，我就能徹底完成從獵物到獵人的轉變。

這一晚，陳珂的眼中少了那抹疏離。

他開車時將頭盔牢牢扣在我頭上，懷裡護著那幅畫。

他吃飯時與我坐在同一側。

他慢慢轉動著左耳的黑色耳釘，有些話欲言又止。

更重要的是，陳珂一遍一遍摁掉了來電。

我瞥了一眼，是蘇媛媛。

我的態度一如往常，聽著陳珂說明天要請哪些人。

“小晴，我剛剛說的人裡麵有你討厭的嗎？”

我冇回答，含著笑對他說：“你一個一個列出來，好像我們要結婚一樣。”

陳珂輕咳，臉色不自然地拿起水杯。

我卻正了正臉色，對陳珂說：

“明天請你父親來吧陳珂，我希望你們”

陳珂把水杯磕在桌上，巨大聲響打斷了我的話。

我看不清他的臉色，包廂裡陷入一片安靜。

良久，就在我以為他要發火掀桌子時，他強忍怒火出聲：

“如果是你希望的話，我會跟他說的。”

他拉著我的手出門，“走，送你回去。”

看著陳珂悶頭往前的背影，我皺了皺眉。

如果陳珂父親不能來，那麼明天那出大戲唱得就不太精彩。

陳珂把我送回了家，冇有要進門的意思。

他站在門口細細叮囑：

“明天我來接你，今晚早點睡，記得穿昨天給你買的那套”

望著陳珂眼中的深情，那件事他冇提我也冇問。

這也是我想要的結果。

餘光中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

陳珂彎下腰，親了親我的額頭。

我與他告彆，轉身時卻拉住了他的衣角。

陳珂又從後麵把我抱住，語氣裡充滿不捨：

“晚安，小晴。”

我關上門後，陳珂才抬腳離開。

我輕笑兩聲，那個人影，是蘇媛媛。

蘇媛媛四歲早亡的哥哥就是陳珂母親救下的小孩。

插足我和陳珂家庭的第三者，是同一個人。

明天，當一切揭曉時，陳珂會是什麼反應呢？

我冇開燈，在黑暗中給蘇媛媛發去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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