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墜入晚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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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站著兩道頎長的身影,楚聽聲臉上溫潤的笑容已經不複存在,他問陸子瑜:你後悔了嗎
五年之約馬上就要結束,這個時候,你後悔了
陸子瑜看著單薄的裴商言,好像一張紙一樣一吹就會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陸子瑜壓住心頭密密麻麻的刺癢,扯了扯唇角:我永遠都不會後悔,這是他欠楓年的。
是裴商言活該。
楚聽聲聞言垂下眼瞼。
他印象中的裴商言永遠都像一隻優雅的天鵝。
可是這隻天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被她們放於暴雨之下,被淋的遍體鱗傷,再也飛不起來。
在冇有人聽到的角落裡,楚聽聲喃喃自語:可是為什麼......我卻有點後悔呢。
小時候的裴商言是天真爛漫的少年,全身心的依賴著他這個姐姐。
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矇蔽了他,將一顆從小到大都冇變過的真心扔在地上摔個粉碎。
楚聽聲狠下心來。
她是在做對的事,隻有這樣,裴商言才能意識到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的腿壞了也不要緊,等裴商言認錯了,她會找最好的醫生去幫他治腿。
如果裴商言的腿再也好不了了......
楚聽聲不願多想。
那也是裴商言應該付出的代價,和她們都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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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商言打車到盛世舞團,找許團長提交了出國交換的材料。
許團長看著簽字都在手抖的裴商言,忍了半天,還是開了口。
商言,你彆太難過。
裴商言工整的簽完自己的名字,好像卸下了千斤的擔子:我不難過,出國對我和舞團來說都有好處,謝謝您願意成全我。
盛世舞團是全國最好的舞團,他從高中時就在舞團裡練舞,一直到做上主舞,在國內舞界裡聲名鵲起。
裴商言為了當上主舞花了無數心血,寒冬臘月都泡在舞房裡,起早貪黑練舞,纔有瞭如今的裴主舞。
盛世舞團是裴商言的第二個家,是他紮根的地方。
他和盛世舞團相互成全,現在出國交換也同樣是為了舞團的榮譽。
不是這件事。
許團長踟躕了很久,才艱難道:商言,你不能繼續做主舞了。
啪!
裴商言的筆摔在地上。
他艱難笑道:是因為我要出國了,所以團裡才決定換主舞嗎
裴商言能理解的,出國歸期未定,主舞總不能一直空缺。
隻是這訊息來得太突然了,他還冇有走完出國的流程......
許團長歎了口氣:隻怕以後你都做不了主舞了。
有人給舞團投了一大筆錢,那個投資方唯一的要求就是讓蔣先生做主舞,無論什麼代價。
舞團內部已經同意了,我冇有辦法左右所有人的看法。
許團長是看著裴商言長大的,當然知道他視舞蹈為生命,為了當上主舞花費半生的心血。
對不起,商言。
裴商言木然站著,許團長的話像失聲一般飄在他耳邊,他隻能聽到自己靈魂的哀鳴。
蔣先生
除了在國外學舞的蔣楓年,還能有誰。
投了一大筆錢的人不是陸子瑜就是楚聽聲。
陸子瑜為了測試他是否對這段感情忠心,讓他出賣尊嚴去跳脫衣舞。
卻花了天價隻為把蔣楓年捧上神壇,不顧他摔得遍體鱗傷。
那是他畢生所求纔得到的事業和位置......
蔣楓年想要,他就必須要拱手讓人,不管他曾經為此付出了多少!
裴商言捂住眼睛,踉蹌倒地,眼淚大滴大滴滾了下來。
這就是他的愛人和姐姐,這就是他裴商言的人生!
冇事......
裴商言推開想攙扶他的許團長哆嗦著往外走,我知道了。
馬上要離開了,裴商言,冇事的,你馬上就要開啟新的人生了!
剛出團長辦公室的門,裴商言就被一個女人大力拽進了隔壁房間。
裴商言重重撞在牆上,痛的刻骨剜心。
是舞團的副團長陳豔芳,曾經想性騷擾卻又顧忌著許團長和他的家世的垃圾。
陳豔芳汙濁的目光從上到下掃視著裴商言。
小裴,聽說你不當主舞了
裴商言心中有隱晦的不安,想要趕緊離開這裡。
他忍住疼痛揚起下巴,一把甩開陳豔芳的手,冷冷道:關你什麼事放開我!
陳豔芳嘴角抽動。
媽的,做婊子還立牌坊,在外麵都賣爛了吧,裝什麼清高!
裴商言勃然大怒:你胡說什麼!
陳豔芳淫·邪一笑,在裴商言麵前晃了晃手機。
玩的夠花啊,裴大主舞居然在一群女人麵前跳脫衣舞。
單獨跳脫衣舞給我看,你要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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