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裡的太子爺 行苑祈福
九月下旬,秋高氣爽,碧空曠遠,肅王的儀仗在禮部官員的護送中駛離京城。
即便肅王並不是淑妃的親生兒子,但是畢竟在自己名下養了這麼多年,朝夕相處的人就這樣走了,淑妃就像被抽去精神支柱一樣,在自己宮裡消沉了好幾天。但也是因為肅王走了,淑妃再無顧忌,和小齊後的爭鋒漸漸白熱化起來。
小齊後給後宮眾人動手段的事,到底還是讓淑妃知道了。淑妃氣得不輕,她本著自己不舒坦彆人也決不能舒坦的道理,很快便將麗妃幾人也拖下水。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後宮,立刻變得劍拔弩張,明槍暗箭。
有人找小齊後麻煩,楚錦瑤本來對此喜聞樂見,然而後宮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瘋,楚錦瑤整日閉在慈慶宮過日子,關門避客不趟渾水的意味十分明顯,即使這樣還是攔不住一群又一群來心懷鬼胎的「訪客」。
楚錦瑤以靜心休養的名義拒絕見客,但是她能拒絕淑妃等人的女官和大宮女,還能拒絕了淑妃本人不成?淑妃不辭辛苦,突然特彆關心起楚錦瑤這個太子妃來,言語間又是心疼楚錦瑤辛苦又是懷念文孝皇後,極力鼓動楚錦瑤一起對付小齊後。楚錦瑤並不是傻,立刻撇清推辭,但饒是如此,後宮的戰火還是時不時波及到她的身上。
後宮這段時間簡直烏煙瘴氣,就連皇帝也不能倖免。左右都是皇帝的女人,皇帝管不了,便乾脆矇住頭任由她們鬨騰,他自己躲在小天地裡尋清淨。皇帝能捂住眼睛裝看不見,秦沂卻不行。
皇帝自己造孽,憑什麼折騰到他的妻兒身上?正好月底已至,高太醫再次過來診脈,這次他按了許久,站起身篤定地說:「太子妃確實有孕無誤。了。秦沂提出要送楚錦瑤去給大齊後誦經,皇帝看出來誦經是假,躲避後宮是非纔是真,但是這也是皇帝的親孫,皇帝沒怎麼追問,就允了。
太子妃去暢和園給文孝皇後祈福,這自然是一項大事,暢和園的宮人奴婢立刻緊繃神經,園內外的土也被掘出三尺,錦衣衛再三探查,確保此地絕對安全後,楚錦瑤的車架才從東宮出發。
楚錦嫻陪著楚錦瑤一起去暢和園小住,車架上,楚錦嫻看著楚錦瑤莫名感慨:「你也真是膽子大。你現在還懷著孕,就這樣自己跑出來了?太子一個人在宮裡無人照看且不說,留下的那些宮女,信得過嗎?」
「他若是想,無論我做什麼都沒用,他若是不想,那些宮女手段通天也翻不出他的掌控。所以,關鍵並不在我。」楚錦瑤看得分明,若是男人想偷腥,妻子便是把男人栓腰帶上也看不住,楚錦瑤在不在東宮沒什麼差彆,既然如此,還不如安心養胎,彆給自己找罪受。
楚錦嫻想想也是,子嗣纔是女子立身之本,隻要有了孩子,得不得寵也就不重要了。暢和園坐落在西郊,這一帶儘是皇親國戚、文人墨客的私苑離園,其中不乏名園,可是在暢和園麵前,前麵這些全部加起來也不算什麼。
楚錦瑤也是第一次來暢和園,前麵的這些宮殿雖然宏偉,但都是不住人的,她住在後麵的雲涯殿。楚錦嫻和楚錦瑤雖為姐妹,但畢竟已經雙雙成親,所以她帶著兒子住在澹寧居。
楚錦嫻這一路走來,僅是路上所見就足以讓她歎為觀止:「不愧是皇家園林,見了這裡,才知道我之前看過的彆苑不過是一個小莊子罷了。」
「這還僅是前麵的宮殿呢,這一帶仿照宮廷,到了後麵便是花園,足有宮殿區的五六倍大,光湖泊就有四個。等安頓好了,我們帶著路哥兒去後麵看看。」楚錦瑤說著就俯身去逗路哥兒,「路哥兒,五姨帶你去遊園,你說好不好?」
楚錦嫻過來陪楚錦瑤小住,當然把自己兒子趙路也帶過來了。楚錦瑤有孕,如今正是對小孩子母愛泛濫的時候,路哥兒也不怕生,這兩人倒相處得極好。
楚錦嫻笑了笑,任由楚錦瑤逗孩子,唯獨在楚錦瑤抱孩子的時候提醒她:「你小心些,你如今月份淺,當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我知道。」楚錦瑤對孩子十分上心,不用楚錦嫻說,她自己行動時就足夠謹慎了。
楚錦瑤搬到暢和園後,每日要做的無非是和姐姐閒話,去看路哥兒,等天氣好的時候還能去後麵的花園散心,真是事事順心,都不用請太醫,楚錦瑤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好了許多。
一日午後,路哥兒睡著了,楚錦瑤和楚錦嫻坐在暖融融的日光下,兩人一邊照看路哥兒,一邊低聲說話。楚錦瑤想起長興侯府的事,低聲問楚錦嫻:「姐姐,上次二嫂說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這件事情啊。」楚錦嫻抿了抿嘴,神情突然變得奇怪,「這就說來話長了,也難怪二弟不敢讓家裡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