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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裡的太子爺 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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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竟然來的這麼早?楚錦嫻吃了一驚,她們倆隻好打住,站起身迎接太子。

然而小齊後身邊的兩個嬤嬤見了,卻皺眉道:「五姑娘,你和太子不能見麵,這不是有規矩的女子該做的事情。」

而秦沂由長興侯、趙嘉致等人陪著,正往榮寧堂走。

長興侯問秦沂:「殿下,您怎麼想起來太原?」

「我本來要去大同交接兵權,路過太原,便順道來看看。」

路過?長興侯和他的兒子、女婿默默「哦」了一聲,沒有追問這是怎麼個順路法。長興侯繼續問:「那就是說,之後殿下就要長留京城了?」

秦沂隨意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雖然秦沂理論上也是長興侯的女婿,可是長興侯可不敢在太子麵前拿捏嶽父的架子,他還是如同原來一般,恪守君臣之禮,站在秦沂身側,陪著秦沂往後麵走。在長興侯和秦沂身後,還亦步亦趨地跟著許多人,其中有侯府的晚輩男子,也有來侯府做客的屬臣。

他們跨過一道門檻後,秦沂隨口般提起:「長興侯,之後你們有什麼打算?」

秦沂覺得他直呼自己的未來嶽丈為楚靖不太好,沒完婚前叫嶽父也不對,他思來想去,就折中稱呼侯爵封號。長興侯並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他反倒對秦沂的問題愣了愣,太子問以後有什麼打算,這是什麼意思?

長興侯試探地問:「殿下的意思是,寒舍對小女的安排,還是對後輩讀書上的安排……」

秦沂沒有回答,說道:「我記得第一位長興侯是在京城受封,當了十來年京官後,才舉家遷回祖籍。不知老長興侯是否留下了遺訓,讓楚家子輩留守太原?」

哪有什麼遺訓,老長興侯也想回京城,可是京城裡的官缺哪是好得的,他們幾次打點都打點不到尖子上,長興侯說道:「先父並無遺詔,他在世時就勸我們這些後輩孜孜上進,可惜我們不爭氣,辜負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秦沂「唔」了一聲,突然道:「若是長興侯願意,調回京城也無不可。我記得五軍營武臣還有空缺,長興侯戍守太原,功勞赫赫,五軍營亦需要你這種忠臣良將。長興侯意下如何?」

長興侯愣了,跟在後麵的楚家少爺們有人不清楚五軍營的武臣是什麼,正低聲詢問同伴,而已經入仕的男子,一聽五軍營,就已經驚訝地合不攏嘴了。

長興侯突然反應過來,太子在詢問他是否願意去五軍營,而他竟然沒有立刻應下來!長興侯回過神,不再猶豫,一口應下:「臣惶恐,謝過殿下。」

「長興侯客氣了。」秦沂邊走邊說道,「等大婚過後,您便是我的嶽丈,怎敢當您的謝。」

長興侯聽了腿都軟了,他怎麼敢讓太子以「您」來稱呼他。直到這時長興侯才慢慢感覺到,他的女兒做太子妃到底意味著什麼。不光是同僚的吹捧,困擾侯府已久的前途問題,太子一句話就可以解決。五軍營可是宿衛京師的精銳兵力,乃是軍中核心,然而太子一句話,就將這個人人為之爭破頭的美差放到了長興侯手裡。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的女兒是太子妃。太子給楚錦瑤顏麵,同樣也是為了自己的顏麵。

長興侯現在纔有了感覺,他們家,真的要做皇親國戚了啊。

「兵部的調令還需要一段時間,長興侯在京城裡可有落腳之地?」

「有。」長興侯連忙回道,「祖父受皇恩封侯之時,宮中一並賜了府邸下來,隻是這些年我們久居太原,京城的宅子已經許久沒人住了,隻有幾個老仆時常打掃。」

秦沂「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轉而又問他們舊府的所在之處。秦沂的表情和態度實在太淡然了,長興侯沒有多想,如實地說給秦沂後,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畢竟府邸就在那裡,它又不會跑,等升遷令下來之後,他再派人去修繕打掃又不遲。長興侯現在的全幅心神都在五軍營上,他甚至忐忑地想,太子說將他調入五軍營,應該是真的吧?

長興侯就這樣快樂又煎熬地走入榮寧堂,他們剛剛走進,就看到楚錦瑤站在側門處,神色無奈,她的對麵立著兩個衣著華麗、神態尖刻的嬤嬤,似乎正對著楚錦瑤說些什麼,然而看她們的神情,絕不是好話就是了。

秦沂的臉色倏然冷下去,明顯到跟在一旁的長興鎮、趙嘉致等人都發現了。長興侯尷尬,連忙上前一步,抬高聲音道:「錦瑤,你在這裡做什麼?」

不用想就知道,這兩個嬤嬤因為楚錦瑤不配合,很是惱怒,正在揪著楚錦瑤教她「規矩」。陡然聽到後麵響起聲音,兩個嬤嬤都嚇了一跳,她們一回頭看到身後竟然站著一大票男子,更要命的是,最中間那位主子隱隱有些眼熟。

兩個嬤嬤都嚇了一跳,忙不迭滾過去給秦沂行禮:「老奴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兩個嬤嬤一邊行禮一邊暗罵,太子爺來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人通報呢?明明之前傳話的丫頭剛走,她隻說太子爺和長興侯、姑爺等人從前院出發,怎麼一眨眼太子爺就進門了呢?

這種時候兩個嬤嬤再想不通其中關節就白在宮裡混了這麼多年了。她們借著行禮的掩飾偷偷去看楚錦瑤,發現楚錦瑤微低了頭,正保持著一個標準的萬福禮。「父親,眾位哥哥,姐夫……太子殿下萬福。」

長興侯一聽楚錦瑤竟然把太子放在最後,真是嚇得膽都要裂了。而秦沂時候沒有注意這些,他微垂了眼眸,目光輕且冷地從麵前這兩個嬤嬤身邊掃過:「你們是哪裡人?」

兩位嬤嬤可不覺得太子殿下突然對她們的籍貫感了興趣,她們更深地低了頭,恭敬地回話道:「老奴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奉皇後娘娘之命,來教五姑娘宮廷禮節。」

「你們來教她?」

兩個嬤嬤不明所以,恭順地應道:「是。」

她們覺得,雖然宮裡盛傳太子爺陰晴不定脾氣不好,但是教宮廷禮節,中規中矩的,任誰能跳出錯來?然而她們的估計卻大大錯了,秦沂冷笑一聲,說道:「憑你們也配。」

楚錦瑤的禮儀是他親手教的,輪得著小齊後派人來指手畫腳?

兩個嬤嬤一怔,萬沒想到秦沂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她們說錯了什麼不成,為什麼她們竟然覺得太子有些震怒?

那個乾瘦刻板的嬤嬤小心地回答:「老奴知罪。可是殿下,奴婢奉皇後娘娘之命,前來指導太子妃的宮規禮儀。這是慣例,即便是普通宮妃進宮,也是要學習宮規的。」

「隻是學習宮規而已。」秦沂琉璃一樣清透的眼神落在嬤嬤身上,明明沒有太過嚴厲的神色,嬤嬤卻彷彿被冰針紮了一下,瞬間生出無邊的冷意來,「你們不過是皇後身邊的奴才,能來教她禮儀,已經是天大的福分。我倒想知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我的人說三道四,指手畫腳?」

嬤嬤悚然一驚,立刻想明白太子看到了她們剛才訓斥太子妃,這是來給太子妃出氣來了。兩個嬤嬤叫苦不迭,她們敢對楚錦瑤拉臉,完全是仗著管教嬤嬤的身份和皇後的默許,即便是皇家的兒媳婦,那也是媳婦啊。可是一旦太子出麵就完全不一樣了,借給她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太子不敬。若是惹惱了太子,便是將她們當場杖斃,皇後娘娘也不會說什麼的。

兩個嬤嬤心裡苦不堪言,她們哭喪著臉,在太子麵前連連討饒,然而心裡卻又給楚錦瑤記了一筆。

任誰都沒想到,太子會給未過門的太子妃出頭。長興侯已經完全呆滯了,他知道宮裡來的兩個嬤嬤對楚錦瑤很是苛刻,可是他卻從沒想過做些什麼。雖然楚家也是第一次和皇室結親,可是長興侯以前也聽說過,每個皇妃宮妃進宮之前都要被宮裡嬤嬤磋磨,這是宮廷裡習以為常的挫新人銳氣的手段。

不過是嬤嬤對楚錦瑤說教了幾句,庭院裡所有人都覺得不是大事,為何太子殿下會這般震怒?而且,他剛剛說了什麼,「我的人」?

現在的發展也出乎了楚錦瑤的意料,楚錦瑤被折磨掉了一層皮,她不至於愚蠢地反抗,也不會試圖把這些抖露到外麵,可是她至少知道,苦不能白受。

若楚錦瑤還是從前那個淳樸又一根筋的鄉村少女,她被人磋磨,一定會硬氣地一聲不吭,然後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咬牙練回來。可是現在楚錦瑤在後宅的勾心鬥角裡泡了一年,又去懷陵郡王府待了一段時間,心智已經成熟了許多,也明白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個道理。她可以因為自己是太子妃而受罪,但是這些付出,決定不能悄無聲息地發生,又悄無人知地消散,至少太子這個正主得知道。

楚錦瑤知道自己居心不良,有算計太子之嫌。可是,她為了他被磋磨了這麼多天,捅給太子知道,不過分吧?

楚錦瑤難言的心虛,她前幾天還生氣楚老夫人、長興侯等人試探她,可是一轉眼她就這樣子對待太子,楚錦瑤第一次做這種事,內心幾乎要被愧疚淹沒。在楚錦瑤本來的計劃裡,她想讓太子看到她被皇後的嬤嬤苛待,除此之外就沒了。楚錦妙不覺得太子會有什麼觸動,她隻是想讓這位爺知道這件事罷了。

而太子看到後,竟然停下來為她說話了,還威嚴地訓斥這兩個嬤嬤。楚錦瑤驚覺太子人竟然這樣好,內心裡愈發無地自容。

秦沂看到楚錦瑤瘦了一圈有餘,心裡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才過去幾天,楚錦瑤竟然瘦成這樣,可想而知這兩個婆子有多麼可惡。秦沂是從小在宮裡長大的,雖貴為皇長子,但他五歲喪母,並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天真人物,相反,他對後宮那些陰私齷齪再清楚不過。他一直都知道,資曆老的宮人會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折磨新入宮的宮女太監,美名其曰「教規矩」。秦沂從前不覺得這有什麼,直到看到這些惡毒婆子把這些肮臟手段用在楚錦瑤身上,秦沂的怒氣出奇地爆發了。

秦沂掃了眼兩個嬤嬤,臉色冰冷,他抬頭看向楚錦瑤的方向,問楚錦瑤身後的玲瓏:「這兩個人除了言語上不恭敬,動過手嗎?」

玲瓏愣了一下,楚錦瑤眼神投了過來,微不可見地搖頭。

秦沂看了眼楚錦瑤,然後對玲瓏道:「如實說。」

這下玲瓏越發猶豫了,不知該如何開口。明明姑娘和太子還沒完婚,玲瓏竟然詭異地生出一種不知該聽誰的惶恐感。

最後,玲瓏咬牙,還是站在楚錦瑤這一邊:「回殿下,沒有。」

兩個嬤嬤大鬆一口氣:「殿下,您看太子妃也這樣說,奴婢確實沒有對太子妃不敬。」

然而秦沂看著玲瓏和楚錦瑤的表情,已經瞭然。他不帶什麼感情地說道:「你們以下犯上,對主子指手畫腳,這已然是大罪。讓你們來教規矩簡直是個笑話。來人,送這兩個刁奴回去,告訴皇後,她們德行有失,不配來教太子妃。」

兩個嬤嬤大呼一聲,險些暈倒。等她們反應過來被送回京意味著什麼後,她們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哀求:「太子殿下開恩啊,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啊!」

秦沂冷冷地掃了身後的小林子一眼:「愣著乾什麼?」

幾個太監會意,立刻走過來拖嬤嬤出去,兩個嬤嬤涕淚俱下地跪在地下哀求秦沂,而秦沂連眼珠子都不曾動一下。

身外教養嬤嬤卻被遣送回去,楚錦瑤即便不清楚宮裡的規矩,也知道決對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還要有性命之憂。楚錦瑤雖然討厭這兩個嬤嬤,但也沒想過要對方的命,更何況,送走了這兩個人,皇後就不會送人來了?

楚錦瑤顧不得合不合規矩,大著膽子上前說道:「太子殿下,兩位嬤嬤儘心儘力,不曾有過分的舉動,您不必這樣重懲她們。」

小林子和其他幾個太監都怔了一下,竟然有人敢質疑太子爺?

秦沂說:「她們對你不敬,這就已經足夠讓她們死一次,其他的賬,我還沒給她們加呢。」

楚錦瑤見秦沂當真鐵了心要把人送走,那副生死不論的架勢看的楚錦瑤心驚。楚錦瑤突然發現,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是太子,一個從皇城裡走出來的錦衣衛都那樣跋扈,更何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人命在他眼裡,究竟算什麼呢?

楚錦瑤從前總聽人吹噓太子的戰績,人人皆知太子孤軍深入,屠韃靼部落全族男丁。楚錦瑤以前覺得這樣的戰績很漂亮很厲害,直到今日,楚錦瑤忍不住從心底泛起一陣寒意。

隻能說太子之前在她麵前太隨和了,讓楚錦瑤覺得他隻是一個身份高貴、脾氣孤傲的皇子,完全疏忽了秦沂手裡究竟握著多麼可怕的權力。

楚錦瑤彷彿第一次認識秦沂,她想,原來這纔是太子啊,這纔是她要嫁的人。

她壯著膽子,又朝秦沂走了幾步,抬起頭目帶懇切地看著他:「殿下,在您眼裡或許兩條人命不重要,可是她們是皇後娘娘派給我的教養嬤嬤啊!你若是真的把她們打發走,我辜負了皇後娘孃的一片苦心,日後,我要如何去見皇後?」

秦沂聽到楚錦瑤的話,眼睛裡的浮光停了停。他測過臉去看楚錦瑤,楚錦瑤眼睛晶亮,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低低喊了句「殿下!」

秦沂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罷了,饒你們一命。若是再有下次……」

跪在地上鬢發散亂的兩個嬤嬤一聽有了轉機,當下劫後逢生,立刻砰砰砰給秦沂磕頭:「謝太子殿下,不會有下次了!」

「你們該謝的可不是我。」秦沂事不關己,涼颼颼地說。

兩個嬤嬤會意,馬上調轉方向,用力給楚錦瑤磕頭:「謝太子妃開恩,謝太子妃。」

楚錦瑤冷不丁被人磕頭,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她有心想說沒成婚呢,彆叫她太子妃。可是太子本尊都杵在哪兒,楚錦瑤沒敢說。

秦沂說完,默默看著楚錦瑤。秦沂不動,其他人自然不敢先走,楚錦瑤也跟著在院子裡站了一會,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太子在等什麼啊,為什麼不動?

楚錦瑤愕然地抬頭朝秦沂看去,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她趕緊蹲身給院子裡諸人行了萬福,然後就帶著玲瓏往外走。

秦沂真是服氣了,他開口:「你去哪兒?」

楚錦瑤停住,又愣了一下,轉過眼珠去看玲瓏。玲瓏悄悄朝正房示意了一下,楚錦瑤驚訝地瞪大眼,她看向秦沂,發現對方的神態不像作假,楚錦瑤隻好低低「哦」了一聲,轉頭往屋裡走。

果然,等楚錦瑤掀簾子進去後,秦沂才繼續動作,他身後跟著的一串人這纔敢動。

所以方纔太子在等她進屋嗎?楚錦瑤一邊進屋,一邊覺得神奇。

而院子裡,小林子嫌棄地踢了兩個嬤嬤一腳,道:「走吧!今兒你們能撿回一條命,全靠太子妃娘娘心軟。你們撞了大運,還不快滾?」

兩個嬤嬤如夢初醒,趕緊爬起來走了。她們也沒想到竟然能從太子手下逃過一劫,這下保住小命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輕視楚錦瑤?

等嬤嬤走後,小林子和其他幾個近侍太監打眼色,他們跟了太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太子發出來的命令竟然還能收回去。

湯信義警告地瞪了小林子一眼,示意他專心辦差,彆想些有的沒的。

屋裡,楚老夫人、楚錦嫻等人全程圍觀外麵的鬨劇。楚錦嫻在外麵看了一會,悄悄回來了,而楚老夫人光憑丫鬟轉述,就已經夠心驚了。

屋裡的女眷全守在明間,看出秦沂進來,齊刷刷行禮:「臣婦參見太子殿下。」

今天秦沂是以楚錦瑤未婚夫婿的身份上門的,當下很和氣地把楚家女眷叫起來,並請楚老夫人上座。

楚老夫人戰戰兢兢地坐下,長興侯、趙氏等依次入座,楚錦瑤站在楚錦嫻下首。經過剛才那一茬,誰都不敢提未婚夫妻不得見麵這等話了。

楚家的幾個姑娘們都低著頭,明明嚮往又好奇,但是一眼都不敢朝秦沂那裡瞅。秦沂什麼都不需要做,隻需要坐在這裡,整個屋子都沒人敢大聲踹氣。

這種無言的威懾,真是令人害怕又令人心折。

幾乎整個楚家的人都在這間屋子裡了,楚老夫人心驚膽戰地陪秦沂說話。秦沂耐著性子周旋了一會,問道:「老夫人,請問您這裡可有下棋的地方?」

下棋?

楚錦瑤一聽這兩個字就有不祥的預感,而楚老夫人還摸不著頭腦,說道:「自然有……隻是,殿下問這個做什麼?」

秦沂低下頭慢慢喝茶,並不答話。和上位者打交道全靠猜,楚老夫人結合剛才聽到的東西,突然福至心靈:「老身明白了,是老身疏忽,打擾殿下休息。顧嬤嬤,你去將抱廈收拾好,把庫房裡的七彩琉璃旗拿出來。」

然後楚老夫人對秦沂說:「還請殿下去後抱廈歇息一二,我等給殿下擺飯,等擺好了再去叫殿下。」

長興侯也明白了,他看了眼畫一樣立在一邊的楚錦瑤,心裡隱約有些不滿。他這個父親還在這裡呢,太子這樣不妥吧!

秦沂果然起身走了,過了一會,抱廈門口隱隱傳來楚錦瑤的聲音:「林公公,這是廚房新做的糕點,祖母讓我送給殿下。」

小林子和其他幾個太監守在門外,一見楚錦瑤立刻笑嘻嘻地說:「多謝五姑娘,五姑娘裡麵請。」

楚錦瑤磨磨蹭蹭,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到秦沂麵前,讓身後的丫鬟給秦沂麵前換上新做的糕點。

「太子殿下,祖母讓我來給你送東西。」

「嗯。」秦沂無所謂地點了下頭,用眼神示意道,「坐。」

楚錦瑤發至內心地想拒絕。她今日看到了秦沂身為儲君的另一麵,到現在心裡還有些畏懼,更加不願意和秦沂對麵而坐了。

秦沂修長的手指夾著琉璃棋,清脆地在棋盤上敲了三下,催促的意味非常明顯。

楚錦瑤隻好認命地坐下。秦沂對她輕輕揚了下下巴:「拾棋。我上次教你的,還記得吧?」

「我……應該記著吧。」

秦沂遂不再客氣,率先出棋。楚錦瑤很快就沒心思怕秦沂了,她的注意力全部被棋盤吸走。

秦沂看著楚錦瑤緩慢的落棋速度,再看看她皺成苦瓜的臉,真心覺得任重而道遠。這樣近了打量,秦沂才發現,楚錦瑤當真瘦了不少,她原本的鵝蛋臉都削尖了,下巴纖細的讓人心疼。

楚錦瑤並沒有發現秦沂在打量她,她看現在氣氛還好,自己也沒有剛才那樣害怕,於是鼓足勇氣說道:「方纔謝謝殿下了。」

而秦沂卻回以一聲輕笑:「不用謝我,你以後,不,是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沒人能給你委屈受。」

楚錦瑤實在沒有料到竟然從秦沂口中聽到「妻子」這樣的字眼,一時愣怔,秦沂看到她的表情,微微眯眼:「怎麼了?」

「沒什麼。」楚錦瑤回過神,立刻低頭掩飾,「謝殿下。我剛剛反駁你的話,並不是對殿下不敬,而是我畢竟是新婦,不敢讓皇後娘娘覺得我張狂,膽敢駁回皇後的人。」

「你不敢駁皇後的麵子,就敢駁我的?」

「不是!」楚錦瑤慌忙抬頭,急不擇言地想給秦沂解釋。然而她抬起頭才發現,秦沂正含笑欣賞著她慌亂的模樣,他的眼睛裡染了笑意,璀璨如盛滿星光,讓人不敢逼視。

楚錦瑤都沒意識到自己愣了愣,菩薩在上,太子性格不怎麼樣,但是臉是真的好看啊!

楚錦瑤眼睜睜看著秦沂的眼睛越來越亮,最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實在是太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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