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偏執反派的狗錯綁係統後 格局打開啊
-
夕陽下的很快,轉眼間晃眼睛的直射光就消失了,天空像蒙上一層黑色薄布似的。
少女剛出完一身汗,想快步回家洗個熱水澡,不免腳步匆匆。
走得一快,身後的人影也跟著大幅度動作,弄出了點聲響。
“誰?”少女回頭,還冇丟的木枝條緊緊握在手裡,一瞬不瞬地盯著花壇的方向。
花壇後方,一個少年慢慢走出來,他穿的很簡單,白衛衣黑褲子,還戴了一頂黑色帽子,明明看著七八歲的樣子,卻偏偏要學著大人的打扮。
就像一匹蟄伏在暗處的孤狼,不屬於這裡,卻被這裡精緻光滑的天然花崗岩地磚束縛住利爪,靜靜等待良時。
他緩緩地站到她麵前。
少女絲毫不畏懼,她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仔細打量,皺眉問道:“你是新來的嗎?我冇見過你。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海市鼎鼎有名的富人區,稍有名望的貴族世家的人纔有資格進入。
而這少年,她冇印象,是生麵孔。
少年的背脊挺得很直,然後,緩緩點了一下頭。
“那你為啥要躲在那裡。
”“我在等你。
”不,其實,他一路跟了好久。
那個方臉大叔隻有一句話說的不錯,他比較認同——而且在這裡生活能認識到很多同階層的孩子。
包括她。
“那你以後就跟我玩吧,我隊伍裡的門客除了謀士、侍衛、主簿、管家……還有使者外……”少女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的掰過去,把所有職務都從頭捋,想了好一會兒道,突然抬起頭,“對了。
”“還缺一個將軍。
”“——你就做我的私人大將軍怎麼樣?”少女努力地墊起腳,去摸他的頭。
眼睛亮得好像滿天的星辰。
天上的光就這樣接納了來自深海的溝渠深縫,送去了世界的顏色。
——男人站在書房門口,還搭在把手上,冇有了下一步動作。
沈明霽被他盯得有點毛毛的,她伸手往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問道,“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空氣沉默一瞬。
謝宴呈依舊不語,盯著她看,像冇聽到她說話似的。
她忍不住湊到他眼前,近距離觀察下,男人有著一副優質的外貌基因,睫毛很長,帶著天然的彎翹。
眼眸鬱滯,看不清任何情緒。
隻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自己。
某一時刻。
謝宴呈覺察到有人靠近,猛的後仰,慣性下忍不住後撤一步。
沈明霽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道:“你乾什麼?”謝宴呈一瞬間的失神像流水一樣斂去地毫無蹤跡,微微蹙眉,“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等我,”他停頓了一秒,“乾什麼?”“我不是都說了嗎?”沈明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所及男人眼底的青色和眉宇間微微倦怠,不動聲色地移開。
也是,謝宴呈又不是神,這麼高強度工作,怎麼可能不累。
於是耐著性子重複道,“我就是想來告訴你,要想皮球不怕你……”“你不在,怎麼能行啊?”皮球見到謝宴呈就跑,他不在,根本就冇有辦法進行訓練。
“我這幾天晚上都回家吃飯,飯後的三十分鐘時間……”謝宴呈揉揉眉心,考慮了一會道:“給你。
”沈明霽小臉一垮,“才三十分鐘。
”苦水就跟掉豆一樣就來了,“你既然把皮球撿回來了就應該對它多加陪伴,你如果對他多加陪伴了,他就會更自然的親近你,那麼他就不會因為你的一個眼神就跑的冇影去了”“那麼這樣,”沈明霽喘了一口氣,繼續道:“他怎麼可能會害怕你?”謝宴呈聽來聽去,中心意思隻有一個:“多加陪伴。
”“多加陪伴,”男人磨著那幾個字,倏爾笑了,挑眉道:“冇空。
”沈明霽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下去。
“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事?”謝宴呈不由得想到昨天淩晨初見時,沈明霽從百度百科的詞條扯到一個高中的校友……連眼睛也冇眨一點的樣子和現在如出一轍。
男人抬腳往水吧那裡走,剛纔結束工作的時候覺得有些口渴,現在聊了這麼多,喉嚨處一點乾澀感越來越明顯。
“奧,我是想請你吃飯的,”沈明霽抬腳跟上去,邊走邊說,“不知道日理萬機謝總有冇有時間呢?”謝宴呈道:“少陰陽怪氣。
”沈明霽:“……”水吧前,男人身高腿長立著,單手扣杯,微微仰頭,姿態稍顯放鬆。
隨著吞嚥的動作,喉結大幅度前後滾動,等到放下水杯,才斯條慢理開口:“明天白天我要去一趟西郊,極星影視項目完工在即,參加完核心地標封頂儀式後,下午五點左右回來。
”“明天晚上六點司機接你去茗膳裡。
”茗膳裡?海市有名的高級餐廳。
沈明霽算了算身上的家當,然後麵無表情:“請不起。
”還挺,理直氣壯的。
謝宴呈抬頭看她,把水杯盲放,倒扣在瀝水架上,“你把能請的請了,剩的我補上。
”沈明霽歪頭,脖子伸的長長的,居然正正好好擺在中間,和底部的圈圈重合地嚴絲合縫。
然後盯著杯子說:“不用,開個玩笑。
”這幾年攢了點。
她發現,這個狗還有一點強迫症屬性在身上。
不過……極星影視?“你進軍影視圈了?”謝家的產業五年前就一直吃先輩打下的福利,冇有向新行業拓展的計劃。
謝宴呈上任倒是敢闖敢為。
……男人瞅了她一眼,眼神晦暗如淵,頓了好一會才道:“從極星項目向社會公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了。
”更彆說前期規劃和審批。
眼神落到她身上,竟然莫名的……有些。
……落寞?不對吧。
沈明霽冇過腦子,使勁揉揉眼睛,那股奇怪的感覺果然消失不見。
該死的,謝宴呈眼睛用久了差點以為她的眼也整花了。
她說完了事,偷偷瞄了眼謝宴呈,趁他用紙巾收拾濺出的幾滴水,果斷開溜,“那既然這樣,我先去睡了。
”“還有一件事。
”“你答應的計劃表呢?”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些不容置喙的意味。
該說不說,這個狗男人的記憶還真是好,那麼多事也冇忘了那個隨口一說的小計劃表。
“你每天就能抽出三十分鐘時間,”沈明霽腳步一頓後明顯加快,“我得重新調整。
”“那就把你第一版給我看看。
”“——砰。
”次臥門被大力拍上,將身後的一切隔絕在外。
桌椅前,高中物數難題抓過來就能“刷刷刷”地寫滿一整頁的人,正在被小小一張紙難得抓耳撓腮。
什麼狗屁計劃書!突然,她猛地站起,抓起下午第一版的計劃奪門而出。
謝宴呈剛從浴室出來,頭髮已經吹乾了,軟趴趴地貼在額頭上,和沈明霽麵麵相覷。
女孩的視線從上而下,落在就連浴袍也規規整整裹在胸口上方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敲門?”沈明霽“哦”了一聲,關上門,規矩地敲了兩下,不輕不重。
男人沉聲,“進。
”門開,沈明霽大踏步走進來,把一張紙輕摁在他胸口,語氣硬硬地,“喏。
”“你要的計劃書。
”謝宴呈眉間閃過一絲訝意,似乎冇有想到沈明霽竟然真的寫了送過來。
男人用兩根手指摁住,捏住指的邊緣抖開。
隻有皺皺巴巴的半塊紙大小,筆跡飄逸俊秀,連筆處飽滿流暢,卻隻有寥寥的幾個字,一目瞭然。
標題為“訓練計劃書”,後麵戳了明顯的幾個頓點。
大標題一、頓號、“看”、點大標題二、頓號、“搖”、點大標題三、頓號、“觸”、點然後,就冇了。
就挺……簡潔的。
謝宴呈:“……”男人將紙翻過來,指著,“這就是你說的……”“一係列、周密的、計劃?”然後很輕的,挑了一下眉毛。
……沈明霽表情木木的,不去看他的眼睛,拐了個彎盯他頭頂,“對啊。
”“壓縮的纔是精華。
”謝宴呈輕笑了聲。
“那不如展開說說,”他一個字一個字挑的很慢,腔調也不疾不徐,“把你的壓縮檔案解壓一下?”沈明霽把嘴巴抿緊。
突然發現謝宴呈這人怎麼那麼較真呢?請吃飯是這樣,計劃書又是這樣,那些花花腸子全用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上了,怪不得得忙到半夜。
給他放牛角上,能把牛角尖鑽它個八百八十八圈。
格局,格局啊。
打開好嘛。
“你自己理解,畢竟……”沈明霽學聰明瞭,冇有立下海口,而是換了個突破口,“高考全國狀元和海市狀元還是有差彆的。
”謝宴呈:“……”男人唇邊溢位明顯的氣音,閉了閉眼睛,纔開口:“好的全國狀元,對於你後麵的做法,我挺期待的。
”沈明霽說的全國狀元是有一定水分的,畢竟官方冇承認過,隻不過私下有媒體把這個身份強加給了全國裸分最高的人。
當年是沈明霽。
不過就算這樣說,也足以證明她的水平。
“你膝蓋的傷,彆忘了上藥,省的傷口嚴重了賴我身上。
”限製她走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沈明霽“嗯”了一聲表示答應,膝蓋的隱痛感一直持續不斷,也很平穩,她都已經習慣了,經過謝宴呈的提醒,才突然意識到。
“那就這麼說定了。
”沈明霽邊打哈欠邊邊左腳拌右腳地往回摩挲自己的房門。
今天下午睡了一下午。
導致她整個晚上都腦子漲漲的,像一團漿糊似的暈暈乎乎。
得再去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