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妻侯 第546章 獻舞邀寵
溫清寧飛快的眨了眨眼:“想看!”
“妙音婢莫不是在拋媚眼?”
溫清寧湊近幾分,再次眨了眨眼,笑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心動?”
“嗯……”沈鈞行一臉為難道,“有點擔心?”看到溫清寧臉上的疑惑,忍笑解釋,“擔心你是不是眼皮抽筋。”
溫清寧一怔,隨即羞惱的拿頭去撞人。
沈鈞行把人箍在懷裡,拿下巴用力蹭了蹭她的額頭,暢快大笑,朝屋外揚聲吩咐:“準備鼓樂,本侯要向郡夫人獻舞邀寵!”
歡快的聲音傳到屋外,引得眾仆從抿嘴輕笑。
雖然已經是半夜,但安陸侯府原本就養著伶人,服裝、樂器倒是齊全。
東院裡的下人聽到吩咐,忙不迭去準備東西。
咚!
鼓槌敲破深夜的寂靜,煙霧繚繞中,一個身著五彩戲袍,腳踏皂靴頭戴雉雞翎,臉上帶著檀木麵具的男子,踏著禹步,掐著手訣自火光中走來。
沈鈞行隨著鼓點旋轉騰挪、每一次踏步跺腳,都穩穩的把鼓聲。踩在腳下,手訣變幻,頭頂上的雉雞翎在光影中跳躍,青麵獠牙的檀木麵具帶著淡漠的慈悲,彷彿降臨人間卻看慣苦難的神隻……
溫清寧兩眼發直,她第一次看到跳得這麼有力量的儺戲,每一個動作中流露出的氣勢是隻有經曆過戰場洗禮的人纔有的。
…………
“哪裡來的鼓聲?”蘇雲卿一邊問著一邊走到房門外,循著聲音望去,“好像是東院。”
一旁的婢女紫翹見狀連忙派人去外麵打探,沒一會兒就有了結果。
“回少夫人,聽說是侯爺在給郡夫人跳儺戲。”
蘇雲卿有些震驚,不敢置信地又追問道:“這個時辰請了伶人跳儺戲?”
紫翹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是,是侯爺親自跳給郡夫人看。”
蘇雲卿驚得瞪圓了眼睛,隨後垂下眼皮,喃喃自語:“竟然是親自跳……”
紫翹眼神擔憂地看著她:“少夫人,夜裡涼,咱們還是回屋吧。”說罷,扶著她的胳膊低聲,動作輕柔地把人往屋裡帶。
蘇雲卿走了幾步,忽然反手抓住紫翹的手腕:“沈鈞行可有通房和妾侍?”語氣裡竟透出幾分期待。
紫翹聽她直呼大名,嚇得朝外麵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沒有。”
話一出口,看到自家主子神色不對,遲疑一瞬,湊到蘇雲卿耳邊低語:
“咱們府上沒有,說不定養在武安侯府上。少夫人您想啊,武安侯比咱們大少爺還要長上幾歲,那個年紀怎麼可能沒有通房妾室。您彆看郡夫人現在受寵,可這才剛成親,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蘇雲卿卻搖搖頭:“不必為了安慰我而刻意說謊,武安侯那樣的人沒有必要遮遮掩掩行了。不過都是沈家的子孫,差彆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紫翹知道她是想起院子裡那些鶯鶯燕燕,在心底長長的歎上一口氣,又怕蘇雲卿鑽了牛角尖,連忙換了話題。
“少夫人,婢子今天下午聽說一件事兒——大夫人回到院子裡,發了好大一頓脾氣,聽說屋子裡的東西都被砸,能砸的都被砸了個遍。”
蘇雲卿道:“老侯爺把所有私房都留給那位,婆母的盤算空了一大半,她心裡自然是憋屈的。”
紫翹又說道:“二夫人那邊也有不少下人挨訓。弟子聽說,老侯爺當初說親的時候可是做了承諾,說是爵位留給大房自己的私房留給二房。這會兒卻改了說法,也難怪二夫人發怒……還有三房那邊,聽說也鬨得厲害。咱們府上也不知道怎麼了,事兒可真是一件連著一件。”
聽到紫翹的感歎,蘇雲卿皺眉:“約束好咱們屋子裡的人,不要惹禍上身。再去收拾些東西出來,我許久沒有回去看望父母了,明日回家一趟。”
“是。”
而此時的二房,胡氏把軟枕砸到沈銳行身上:
“你說怎麼辦?老頭子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你姨娘,按照你姨孃的性子,肯定會分給沈沐懷,分到咱們手上的能有多少!再說府上這些年入不敷出,老頭子連兩萬貫都拿不出來,他私房還能剩下多少?”
胡氏越說越氣,扯過來另一個軟枕砸了過去:“還有那個爵位,原來有個沈沐懷就算了,現在又來一個沈鈞行,咱們還能搶到手嗎?”
沈銳行被她吵的頭大:“沈鈞行自己有爵位,聖人怎麼可能還會讓他襲爵!”
“他不能襲爵,他兒子也不能嗎!”胡氏從床榻上坐起,光著腳走到窗戶邊,用力把窗戶開啟,指著東院的方向說道,“你聽聽,你聽聽,這沈鈞行和溫清寧關係親密到敲鑼打鼓讓滿府的人知道。就他二人這濃情蜜意的樣子,說不定已經懷上了!到時候生下一個男孩,聖人直接越過我們把爵位賜給他們的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沈銳行頭疼的把窗戶關上,一臉的煩躁和無奈:“你也說了是聖人指定!你在這兒和我鬨我又有什麼用?我還能去攔著他們不讓同房不成?”
胡氏眼珠一轉,貼到沈銳行耳朵邊:“咱們是不能攔著他倆同房,但能讓那溫清寧生不出來啊。”
沈銳行下意識警惕地看向房門,見都是自己院子裡的人,提起的心又落下,壓著嗓子告誡:“你不要亂來,沈鈞行可是在她身邊安置了不少人。一旦被抓到,你不要命了。”
胡氏白了他一眼,不以為意道:“小心些不就成了!都說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隻要有心,什麼事兒都能成。”
沈銳行抓住她的胳膊:“你不要輕舉妄動,沈鈞行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真敢殺了你。”
胡氏十分瞧不起沈銳行那膽小怕事的樣子。
“瞧你那鼠膽!也就是麵上看著凶,這也不敢那也不敢……但凡你心黑一些,還能讓沈沐懷那小崽子活到今日?你看看他院子裡那一堆人,那得花上多少錢?偏老頭子使勁兒的寵,銀子跟不要錢似的給。”
沈銳行眼睛一瞪:“你瘋了!那是我長兄唯一的子嗣!你……”
“行了行了,我就隨口一說。”胡氏不耐煩地打斷,“這事你要害怕你就彆管,我自己辦。”
與此同時,楚氏本就因為白日之事,氣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到外麵的鼓聲更是煩的心火旺盛。
“高嫗!高嫗!”
高嫗聽到召喚,舉著燭台急匆匆走入內室。
“主母,您又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