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卿何曾，不念過往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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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月，你好不識好歹。沈無咎不離不棄，救過你多少命為你做了多少事？」

她扯開我的衣襟，露出猙獰的疤痕，那是方麵救慕容月時被火燒。

慕容月眼眶通紅，李雲挽咄咄逼人：

「他的腿，他的疤，就是天皇老子來了，都得記他一個不棄之恩！」

「你非但不感恩，還為了一個張嘴就說等你十年的混子，猜忌於他，怎麼，陪伴你十五年的人不可信，旁人就能輕而易舉的信了？」

慕容月愣住。

她聲音帶上濃重的嘶啞：「是我不曾想到你的感受，但如今我知曉了，我會改……」

「不用了。」

覆水難收一話,並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我曾經真情實感地對待慕容月，心甘情願獻出生命。

若是那時候,慕容月一直未曾變過，或許我還會動搖。

但她都已經做出叫我難以忍受的舉動了,卻還想要求個原諒，重新開始——這不是貽笑大方嗎？

我遙遙看向她：

「我從未想在你身上圖些什麼，更不想要你皇夫之位。」

「以前的沈無咎，在你開始猜忌的那一刻，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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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火光蔓延閣樓前。

慕容月一遍又一遍地問我，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你發過誓的，不會丟下我一個！」

「可你已經不是以前的慕容月公主了，她死了，答應她的沈無咎也一併死去了。」

她攥住我的手：「不會的！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她絕望地問：「所以，你把她當成那個時候的我嗎？」

李雲挽一愣，眼睛盯著我。

我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已經不是我能摻和的了。

蕭蘭淵不知何時折返，攙扶著她。

冇人覺得不妥，我卻平白覺得有些怪異。

直到看到他亮出一把刀對準她的喉嚨，便要狠狠刺下！

我下意識從綁腿裡抽出一把匕首，朝他命門甩去。

慕容月餘驚未定，她僅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蕭蘭淵，又從他額頭上拔出那把匕首，眼含希冀：

「你還留著這把匕首，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否則你怎麼會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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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挽腳步往前，攥緊了劍，一臉陰沉。

我冇看慕容月，轉身：「物歸原主了，我隻是不想看你死在毫無意義的暗殺下。」

慕容月猛搖頭，眼淚嘩嘩流。

走過李雲挽身側時，我聽到她輕聲說：「對不住了。」

我不會計較她算計我，利用我，將慕容月引來這裡。

我的手沾滿了她滿門的鮮血，誰是誰非又掰扯得清？

我亦不會幫她們其中的某一個。

我倦了。

三天後，女皇易主，新皇李雲挽登基。

慕容月被封無情侯。

有人說無情侯府時常傳出笑聲，時而傳出哭聲，慕容月患上癲症。

新皇懸賞天下名醫為其診治。

據說，慕容月拉著其中一個大夫，癡兒一般喊著沈無咎的名字。

「無咎，你明明發過誓不會丟下我一個的……」

「無咎，你當真對我冇有半點情意麼？那我們那些年的朝夕相伴，生死與共又算什麼呢？」

「為什麼不能原諒我一回……」

大夫隻說：「往事隨風，不念過往。」

再後來，慕容月一條白綾，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得知慕容月離世時，我也年逾古稀。

孫兒在旁邊嗷嗷叫喚，想聽暗衛沈無咎是否對那位公主動過心。

我靠著大樹，笑著。

或許，有吧。

若她不曾變過的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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