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卿寧 第15章 後位妃位
「愛說不說。」江卿不想理會，自顧自走到旁邊坐下，悠閒地抿起茶來。
「可惡啊……你怎麼不吃這套？」江寧憤懣，朝著江卿的方向打了兩記空氣拳，而江卿則是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一下子就變得蔫蔫兒的，「哎，算了算了。就跟你們說吧。」
「聽說這原本該當上皇後的，應該是沈熙妃才對……」
「什麼？」江卿正在撇茶的手頓住，等回過神來立馬正色道：「你從哪兒聽來的，這話可不能亂說。」
「呃……上次咬春宴，我溜出去玩兒，不小心看到沈知府和王尚書在爭吵……」江寧著重強調了『不小心』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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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高的灌叢將兩人遮掩得正正好好，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江寧也就是碰巧聽到了聲音，纔想著過來一探究竟。
「沈逸洲，當年那件事……要不然，我妹妹可沒這麼順利……皇後之位。雖然當年……你妹妹……正妃……現在還不是……」說話的人自臉連著脖子都是潮紅的，腳步虛浮身形搖晃，時不時還打兩個酒嗝，嘴裡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在說什麼？」沈逸洲雖聽不真切，但聽到他提及皇後之位，不由得警惕起來。
「說當年沈逸雲被綁架的事啊……其實是……嗝！是……」王衢話還沒說完，便醉暈過去了。
「是什麼！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沈逸洲揪著他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提起來，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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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怕被發現就走開了。」江寧如實交代。
「照你這麼說，當年陛下還是榮王之時，榮王妃其實是現在的沈熙妃，並不是王皇後？沈熙妃還……」江昭被嚇得直接捂住了嘴。
沈相和王相本就不對付，連著兩家人更是如此，沒想到還出過這種事。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讓榮王正妃變成瞭如今的沈熙妃……
「沈王兩家的爭鬥本就是陳年舊屙，這件事你說給我們聽倒沒什麼，切忌不可聲張。」江沉震驚之餘卻還不忘提點江寧一嘴。「也不要好奇，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否則隻會把江家也牽連進去。」
「知道的。」江寧難得乖巧，事關重大，自然要謹慎起來。
「哎呀，好了不提這個了。爹孃帶著小予出去了晚上不回來吃，今日東廚不舉炊，林叔說上後院給我們烤兔肉吃。走走走！」說著就要推著江卿往後院走。
「方纔在熙園不是吃過了嗎？」江卿淡淡道。
「那氛圍，誰吃得下去啊？」江寧停下動作，光是想起皇後那臉色，他都嚇得一激靈，縮了縮脖子，又催促道，「去不去啊你們，不去我去了。」
「走走走，林叔烤的兔肉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江卿也迫不及待地跟上去，還不忘招呼後麵的江沉和江昭。
林運幼時家裡是山中的獵戶，日子過得雖不富裕，倒也自給自足。後來他父親覺得他總不能像自己一樣一輩子都呆在這山裡，便費儘心力送他去了外邊的私塾念書。所幸他還算聰明，最後倒也算混出個名堂，不枉林父的一片苦心。
雖說是把林運給送了出去，可自己的老本行也不能忘，沒彆的本事，就打獵這點本領了。不過還沒等來林運好好孝敬他們，便在一次狩獵途中出了意外，被山上的落雪給埋了。林運在那雪裡不吃不喝刨了三天才把人找到。然後背到之前的老屋旁修了個墳地。
要不說是獵戶出身呢，林叔這烤兔肉不是江寧吹，他平時也算是吃遍盛京大小飯館的食客，真真是沒有一家比得上。各種香料混合均勻塗抹在兔肉上，待快烤好時再撒上一小把粗鹽和孜然，那香味一下就迸發出來了。烤出來的兔肉更是嫩而不柴，鹹中帶香。江寧問過幾次，甚至還去鴻音酒樓給他打最好的酒，都沒把這香料的配方給套出來，他隻說是祖傳的秘方，怎麼能隨便透露。
「林叔，你這次又沒說錯，皇後確實是那麼個想法。」江寧嘴裡嚼著兔肉，含糊不清地說，「你怎麼每次都猜得那麼準。」
「你這小子，說什麼呢？嚥下去再說話。」林運看了看他無奈搖搖頭，笑著說道，「急什麼，又沒人跟你搶。」
「噢，對了，差點把最重要的東西給忘了。」江寧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費力嚥下嘴裡的兔肉。說著便快步往前廳走去。再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個精緻的酒壺。
「好小子，林叔平日裡沒白疼你。」林運接過那白瓷酒壺，開啟聞了聞味，隨即蹙了蹙眉道，「又是鴻音酒樓買的？不是說了嘛，那地方釀的酒又貴又沒酒味，還不如城北的老糟燒！」
盛京在北，多雪。對於獵戶而言，常年在山上打獵，有雪不方便生火時，烈酒就是最好的驅寒神器。
幾人其實心裡都明白，他隻是心疼他們浪費銀子。
當然，他們不差錢就是了。
「那老糟燒回回喝還喝不夠啊，鴻音酒樓的酒也難得買一次嘛，今兒就恰好路過了。」江寧哄小孩兒似的跟他說著話。
香噴噴熱乎乎的兔肉吃得江卿也來了興致，倒了一小杯酒淺酌了兩口。雖不是烈酒，還是直辣嗓子眼，喝不慣啊。
「誒，林叔。上回說到哪兒了，說你以前有個傾慕的姑娘來著，後來怎麼樣了……」江寧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話音還未落，就見林叔雙指微曲，賞了江寧一個『腦崩子』，不過自然是捨不得打疼的，「你小子，還打起你林叔的諢來了。」
「哎喲！好疼啊，林叔快給我吹吹。」江寧還演起勁了，說著還把頭往林運那邊湊。林運也沒推開，把他的頭往懷裡攬，還作勢要吹氣，結果自己都沒憋住笑。
二公子倒是每次都能逗得大家開開心心的，話又多得很，就是一整個公子哥兒吊兒郎當的樣子。都十六了，還整天跟個小孩兒似的。反觀二小姐就成熟穩重得多，林運有時想要是二人的性子能掉個個就好了。不過又轉念一想，要是一個姑孃家家是這種性子才更嚇人好不好！忙甩了甩腦袋打消這種無厘頭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