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卿寧 第70章 決賽
「昨晚好不容易纔從父親手裡保下你，你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奴婢什麼都沒說。」玲兒一瘸一拐地跟在萬俟玉兒身後，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眼睛也是腫腫的。
「那就好，」萬俟玉兒回過頭瞪了她一眼，「你說說你，怎麼那麼蠢呢？那簪子不是叫你扔了，本小姐平日裡也沒虧待過你吧，一支斷簪都捨不得。今日的測驗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奴婢乖乖在外麵等著小姐。」玲兒情緒有些低落，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之中。府裡的密室實在太可怕了，這輩子都不要再進去第二次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痛的，那鞭子就差把自己的腿骨給抽斷了。
「說你蠢還真是沒說錯，我是讓你小心行事，彆再被發現了。」萬俟玉兒思量著，禦術若不是三甲之內，那自己進大本堂伴讀的計劃估計就要泡湯了。
「啊？……」思緒被拉回來一些，玲兒訝異道。
萬俟玉兒接著說：「本小姐已經入圍決賽，這次若是拿不到前三甲，可就進不了大本堂了。」
最後還有一堂樂藝，以前樂藝測驗回回都是自己一甲，就是不知江卿的實力如何……
往年十拿九穩的感覺這次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絲毫感受不到。
「對了小姐，鴻音酒樓來人傳信說訊息已經到了，咱們什麼時候過去一趟？」
萬俟玉兒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就今晚好了。」
兩人上了馬車，直奔馬場而去。
江卿這頭剛到馬棚，便見小黃駒蹦蹦躂躂的，一旁的典廄令正在清理著剛用完的食槽。
還不知道這小黃駒叫什麼名字呢，江卿走過去摸了摸它的頭。
這典廄令是個麵生的，不是昨天那位了，想必今日他不當值。
江卿問道：「這位大人，這匹馬叫什麼名字？」
典廄令在衣衫下擺處擦了擦手上的汙漬，起身行禮，說道：「這小馬駒沒成年，還沒取名字。登記冊上也隻是按它的毛色特征做區分。」
江卿點點頭：「這樣啊。」
「這匹馬已經喂過料了，小姐要用直接牽走即可。」
江卿接過韁繩，「好，勞煩。」
江卿剛牽著馬出馬棚，便見江寧在不遠處朝他打招呼，「這家夥，昨天晚上不是說不來嗎？」
走過去才發現不隻是江寧，還有阿姐，顧玥，沈奕，甚至連顧行都來了。
難怪一大早用膳的時候沒見到人影，原來是跑出去『招兵』了。
一一打過招呼後，江卿有些責怪地看著江寧，可語氣裡卻是掩飾不住的欣悅：「你搞什麼呢？長風兄可是馬上要參加春闈的人了，你怎麼把他也叫出來了。還有你們，今日本可以不用來的，怎麼不待在府裡休息？」
沈奕手中摺扇一展，開口道：「一個人待在府裡多無聊，我們自然是來給你加油打氣的。終於可以不用在測驗場上忙活了，還有精彩的比賽看，何樂而不為呢？」
「你都不知道你昨天有多帥，我當時在外邊看到都驚呆了。」說罷還學著昨日一臉震驚的模樣，幾個人都被他逗笑了。
他走上前手肘懟了懟江卿的胳膊，「說真的，你什麼時候有空也教教我唄？不過你是從哪兒學來的……咱們好像都是薛教諭教的吧？怎麼我就……」
……又來了。
「……等等等沈兄，待會兒再說，薛教諭在點名了，我先過去了哈。」也不等沈奕再說話，江卿便迅速輕身上馬，語氣輕快，點頭示意道：「先走了，各位。」
「咱們也快點兒過去吧，這場比試我可是一丁點兒不想錯過。」幾人也抓緊往測驗場趕去，沈奕一手搖扇走在最前麵，「咱們也上看台。」
「幾位殿下在，怕是不妥吧。」江昭出言製止道，語氣裡帶著些猶豫。
「沒事兒，他們都很隨意的。」沈奕擺擺手道。
「這……」
幾人正猶豫著，蕭璟身邊的季明走了過來，朝著沈奕行禮，「沈公子，我們殿下請您去看台坐。」
又對著其他幾人說道：「幾位也一起。」
幾人也不好再推辭，不然反而顯得太扭捏了。
「謔，看台上的視角果真不一般啊。」沈奕坐在蕭璟身側，連聲感歎道。
今日來的人比昨天更多，全都是來看江卿的。
昨天那件事都在城裡傳開了。
說什麼鎮國公府二小姐，人美心善，不僅是位才女，還在千鈞一發之際解救七歲小兒於馬蹄之下。
就連城裡的說書先生都改說這段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親眼所見，不過講的倒是繪聲繪色，不然又怎麼會吸引這麼多人前來觀賽呢？
「江二小姐！」
「江二小姐看這！」
周圍嘈雜得很，江卿端坐馬背之上有些走神，沒有注意聽他們在說些什麼，心裡在盤算著待會兒比賽的策略。
直到被外圍扔進來的鮮花砸中纔回過神愣住。
這是北辰特有的民俗，將爛漫盛放的鮮花扔在彆人身上用於表示對這個人的喜愛或者慶賀。
曆代新科狀元巡街的時候也有這麼個環節，還有說法是，誰家扔的花最大最美最多，便會受文曲星護佑，自家兒子往後也能一舉登科。
這個季節，山茶花開的最好。
有幾個膽大的妙齡女子朝看台上扔了幾朵，蕭慎沒什麼反應，蕭澈則是笑意溫和，看的幾人臉紅害羞。等扔到蕭璟腳邊時卻都被他冷厲的眼神瞪怕了，悻悻地跑走了。
蕭橦撿起旁邊一朵最是嫣紅的彆在了發髻上，戳了戳旁邊的人，「怎麼樣，好不好看？」
沈奕回過頭隻掃了一眼視線便又轉回測驗場上，不過嘴裡倒是不忘說道：「好看好看，咱們公主殿下最美。」
蕭橦也不責怪他敷衍，開開心心地理了理發髻和衣衫便端坐著等比賽開始。
江卿輕輕拂去頭頂上沾著的花瓣，朝著人群回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便聽人群中傳來：「果真是個美人啊。」
「得了，這麼多人，哪兒還用得上咱們幾個呀。」沈奕無奈攤手，臉上是帶著笑的。
江寧努了努嘴，有些得意說道：「那不行，都得來。」
為了防止昨天那種情況再次發生，圈地外圍著羽林衛，再往後纔是民眾。
大家都在給江卿加油喝彩，熱烈的氛圍更加讓人內心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