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染佛珠 第238章 玉像跌落神壇,沾染凡塵俗念
夕陽沉入海天交接之際,留下一道茜色的粼影,海浪撞擊著遠處的礁石,發出陣陣聲響。
薑梨光著白皙的腳丫踩在細軟沙灘上,紅色的塑料小桶裡盛著幾隻形狀好看的貝殼。
她覺得撿得差不多,拎著小桶跑回椰樹旁。
那裡支了個太陽傘,陳墨正穿著沙灘服,慵懶地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冷白調的膚色像簷上清雪,與這裡炎熱的氣候格格不入。
薑梨俯身盯了他半晌,心裡誇讚自己眼光極好,很少有男人能把鬆鬆垮垮的沙灘服也穿出一股子俊逸的味道來。
陳墨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掀開黑如鴉羽的眼睫,拉著散漫的音調戲謔道,“今天又撿了多少海鮮啊,夠炒一盤菜的不?”
薑梨把他從躺椅上拉起,笑說,“走吧,我餓了,回酒店吃爆炒皮皮蝦。”
陳墨薄唇微勾,被她牽著往酒店的方向走。
三個月前,陳墨頭部重傷,腦中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血塊,起初會出現頭痛難忍的症狀。
待他身體狀況好了一些,裴鬆鶴便帶著他們乘私人飛機回到京城。
薑梨不放心,又把他拉去協美醫,讓陶院長和幾位專家親自檢查。
確認過那個血塊並沒有什麼惡性影響,且半個月後就會被全部吸收,她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薑梨和陳墨剛開始確定關係,圈子裡就傳來大大小小的非議,還有幾家已在暗處蠢蠢欲動,隨時準備找事。
薑梨和陳墨兩人都不是謹小慎微的做派,見京中此時鬨得正嚴峻,他們索性找了個海島出去度假,玩得不亦樂乎。
在海邊的日子非常愜意,他們住的豪華酒店有一片私人海域,沙灘柔軟且安靜。
天氣好時,他們會雇條船去深海海釣,或是浮潛。
等到退潮後,薑梨會拎著小桶去海邊撿貝殼,堆沙堡。
他們已經在這裡住了整整一週,毫無回京的念頭。
吃過晚飯,薑梨提出去五樓的行政酒廊喝上一杯。
陳墨聞言挑眉,“算了吧,上次你還沒喝夠?吐我一身的事情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你喝酒了!”
“可是這家酒店的調酒師非常有名,每天每人隻限量一杯,我們就去喝一杯,不會醉的!”薑梨挽著他的手臂晃了晃,聲調清軟,“去嘛去嘛!”
陳墨狹長的鳳眸瞇了瞇,感覺到薑梨有點意圖不軌,但可是不忍心拒絕她,淡聲道,“那走吧。先說好了,隻許喝一杯!”
她乖巧地點點頭。
待他轉身,她的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薑梨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她隻是想在自己禁慾男友的酒裡放點助興的東西,以此增進一下兩人的感情……
薑梨覺得,陳墨這個人簡直禁慾的可怕。
他們在一起三個月,就連線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而且每次都要她主動索吻,他才肯攬著她的腰加深。
明明是蜜月酒店,兩人居然分房而睡!一晚就得上萬塊,薑梨都心疼他的錢包。
她提出隻開一間房,陳墨卻毫無商量的回絕。
若不是那天薑梨撩撥得過了火,感覺出他身體功能一切正常,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找了個性冷淡。
但從那個部位的形狀來看,應該是不小……
這麼一塊好吃的唐僧肉每天在自己眼前橫晃,她怎能不動搖?
猶豫再三,她決定聯係京中的好哥們兒,為她弄來了點助興的藥。
聽說這是國外的最新款,既好用又不傷身,今天剛郵到,她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嘗試。
他們來到頂樓的行政酒樓,調酒師為他們兩人各精心調製了一杯雞尾酒。
然而薑梨早就買通了這裡的酒保,酒杯遞到他們桌上時,藥就已經下在了杯中……
薑梨偷偷朝那個酒保眨了眨眼,得到對方一個肯定的點頭。
在薑梨的誘哄下,陳墨很快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光。
他先是感到有些頭暈,隨後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從身體深處升騰上來。
像是喝醉,卻好像又不太一樣。
他的酒量雖然沒有裴鬆鶴好,但也不至於一杯就倒,他開始懷疑杯中酒的成分。
正當他準備叫來酒保詢問時,那股燥熱又有了新的變化,這感覺太過陌生,他一時沒能思考過來。
“薑梨,這酒的度數好像有點高,我現在頭很暈,咱們先回去休息,明天再陪你玩,行嗎?”他喉嚨像是被火燎著,口乾舌燥還不忘征求女友的意見。
薑梨聽他清磁的音色都被燒得沙啞,心想這藥效也得太快了點吧!
卻還故作矜持的點點頭,“好呀,那我們回去吧。”
電梯下行,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陳墨竟連招呼都沒打,便一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薑梨笑得眉眼彎弧。
按照那哥們兒說得時間,她站在門口等了五分鐘,拿出房卡,去刷門鎖。
‘滴’的一聲,房門開啟。
可房間裡的人卻毫無反應,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甚至聽到了微妙的呼吸聲。
入目便是陳墨斜倚在那張雪白的大床上,浴袍微微敞開,漂亮的腰線和腹肌暴露在晚風中,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著,骨節分明的手搭在上頭……
薑梨被這一幕震驚到。
若不是她親眼所見,真的無法想象陳墨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彷彿看到了跌落神壇的玉像,沾染上了凡間的慾念與癡妄。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露出一尾靡紅,見她進來,喉結滾動,戾聲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她置若罔聞,脫下自己的高跟鞋,赤著雪白的足來到了他身邊。
抬起手臂去環他的脖子,語氣曖昧至極,“你想要為什麼不跟我說啊,我現在可是你的女朋友!”
陳墨瞇著雙眼,終於意識到她今晚哪裡不對,嗓音裡透著某種臨界點的克製,“是你給我下的藥?”
薑梨假裝無辜地眨眨眼。
陳墨氣得簡直快吐血,哪有女朋友給自己男友下藥的!
他現在的臉色如被烈酒浸染上了緋紅,表情裡儘是隱忍和慾念,與他平日裡那副禁慾矜冷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藥你靠自己是紓解不了的,我來幫你……”
薑梨眸裡隱著笑意,指尖描繪著他深雋的眉眼,鬼迷心竅地主動銜住了他的唇。
他的薄唇緊緊抿著,感覺到柔軟而溫熱的唇瓣朝自己傾軋下來。
閉了閉眼,終究,理性屈服於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