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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染佛珠 第240章 (番外完結)終不敵她眉間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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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初見三歲那年,沈知懿把她送去了幼兒園。

呂妍在家閒著無聊,承擔了每日接送外孫女的工作。

至此,裴鬆鶴奶爸的生涯告一段落。

他們夫妻兩人也總算能喘口氣,決定找個地方度蜜月去,把這些年缺失的過程都給補回來。

當他們在討論目的地時,兩人心有靈犀的說出了藏北。

那既是他們重逢的地方,也是他們重獲新生的地方。

裴鬆鶴要去紮葉巴寺還願,沈知懿則想去紮西客棧看望拉姆她們。

從確定提議到訂下機票,前後時長不超過十分鐘,簡單解決掉這次蜜月之旅。

飛機從雲端緩緩降落,沈知懿看到窗外連綿不絕的雪山,那種安閒自在的感覺再次回歸,心情無限好。

兩人在拉薩休整了幾日,緩解高反帶來的不適感,然後便開車直奔紮葉巴寺。

雪域之巔,雲天湛藍無際。

這次有沈知懿作伴,陡峭的山路爬起來也沒那麼艱辛。

之前那位隱修的活佛已經去大昭寺朝聖,裴鬆鶴無緣再見,卻不覺惋惜。

這世上有太多人終其一生不能相遇,他有幸得見一麵,已是上蒼垂憐。

紅色廟宇巍峨莊嚴,門口兩個被熏成黑色的煨桑爐裡升起嫋嫋輕煙。

裴鬆鶴進去給佛像貼金,沈知懿便在外麵繞著轉經筒一圈圈的走。

等他從主殿洗淨手出來,看到她正坐在五彩經幡下與幾個小喇嘛聊天,陽光恣意而溫柔的傾灑在她身上,臉頰笑意淺淺,眸底如碎星辰。

他走過去,沈知懿拍了拍褲子站起來,把一條九眼金剛繩繞在他的腕骨上。

“這是剛才那幾個小喇嘛教我編的,寓意是不滅長壽,能夠給人帶來好運。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衰的人,還是尋點好運加持下吧!”

裴鬆鶴薄唇輕扯,“以前我也這麼認為的,不過現在想來,我的好運可能都用在與你相遇這件事上了。”

沈知懿很滿意他的說法,揚眉道,“這次你給我好好儲存著,如果再弄丟了,我就把你從山上扔下去!”

他低聲一笑,“不敢,就算掉到懸崖下頭,我也得給撿回來。”

-

這幾年來西藏重點開發旅遊業,曾經的天險之路如今變成寬闊的水泥路,還修建了好幾條隧道,再也不會出現大雪封山的情況。

沈知懿安安穩穩的坐在車裡,再找不回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竟還覺得有些悵然。

裴鬆鶴似是看穿她的想法,單手攏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地揶揄道,“要不我把車提提速,讓你追憶一下從前?”

她怒瞪了對方一眼,“好好開你的車。”

到達紮西客棧時,已經暮色四合。

格桑和拉姆見了她都非常高興,格桑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年底就要嫁人了。

拉姆懷上了第三胎,剛六個月大,肚皮尖尖的,紮西說應該是個男娃。

沈知懿忍不住過去摸了摸她的肚子,眼底隱隱露出一絲羨慕。

吃過晚飯後,他們回到樓上休息。

紮西客棧在去年翻新過一次,現在全部改裝成了水泥牆,安了防盜門。

還好裴鬆鶴已經把老婆追了回來,否則再沒機會掀開簾子進去耍流氓了。

累了一天,沈知懿把自己放倒在雪白的大床裡,瞥見裴鬆鶴正埋頭翻弄著床頭櫃,好奇道,“你在找什麼?”

他的聲線沒什麼起伏,神情卻藏著不虞,“紮西說現在客棧已經和國際化酒店接軌,房間內裝置應有儘有,我看他是信口胡謅!”

她從床上坐起來,困惑不已,“紮西怎麼惹你了?”

“我們是來度蜜月的,天天睡在一張床上,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發生,哪家國際化酒店的床頭不放避孕套!”裴鬆鶴音調裡渾然有兩分不滿的意思。

沈知懿愣了兩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她嗔怒道,臉頰微微發紅,“誰跟你說度蜜月就是這個意思了!”

“那你跟我好好說說,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有力的手臂輕輕一撈,將她抱進了懷裡,低磁的尾音透著點啞。

沈知懿心念微動,抬起下巴去蹭他的唇角,“就是……無邊風月的意思。”

裴鬆鶴眸色漸深,薄唇被她磨得微微發癢,扣著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白皙的小手攀上他緊繃的背肌,抓撓著去脫他的外套。

裴鬆鶴一邊脫下礙事的衣物,一邊把人往被子裡揉,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鎖骨間。

待到兩人擦槍走火,他卻又支起手臂,暗如旋渦般的眸牢牢俯視著她,似要將她沉溺進去。

一滴汗珠從他額角滑落,喉結滾動,音色裡透著按捺不住的性感,“做不了,沒有套。”

沈知懿把頭埋進被子裡,僅露出一雙含笑的眉眼,囔聲道,“那你出去買啊,現在才九點多,應該還能有成人用品商店開著吧?”

裴鬆鶴挑了挑眉,“你確定這荒郊野嶺的,能有成人用品商店?”

沈知懿,“……”

“算了。”他起身穿衣,修長的手扯過被子,將沈知懿嚴嚴實實的蓋好,“我出去看一圈,不是說唐古鄉很多本地人都開店了嗎,興許真能有開成人用品的。”

說著,他眉頭緊蹙,語調裡帶著濃重的不悅,“度個蜜月這麼多天,沒套是想活活把人憋死嗎!”

半小時後,裴鬆鶴回到客棧,身上裹挾著夜風的寒凜。

他見沈知懿已經洗漱完畢躺在床中昏昏欲睡,把一盒避孕套扔到了枕邊。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拆開了外包裝,目光卻有些遲疑,“這是什麼牌子,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巧了,我也沒見過。”裴鬆鶴隔著被子摟住她,薄唇吐出的氣息微涼,“藏族人開的店,說的話我也聽不懂,將就著用吧。”

可能是故地重遊的緣故,兩人多少帶著點興奮,今晚做的有些瘋。

他的手掌都快將她細腰掐斷,薄冷的唇細細吻著她耳後,啞著嗓音哄她換姿勢……

結束時已是下半夜,沈知懿疲憊的倒頭就睡。

裴鬆鶴卻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伸手一摸,果然……套破了。

他在心裡怒罵那盒連商標都沒有的假冒偽劣產品,同時又開始後悔。

自己為什麼不結紮呢!

結紮不就沒這麼多事了!

-

西藏的光線太強,沈知懿在熾熱的暖陽中醒來,睜開眼便看到裴鬆鶴一臉陰沉的坐在自己床前,表情冷峻的彷彿剛被確診為絕症。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她心底有些發毛,擱在被麵上的手指蜷曲起來。

裴鬆鶴從衣兜裡拿出一盒緊急避孕藥,又遞了杯水給她,懊惱的語氣幾近承諾,“知懿,我知道吃這種藥很傷身體,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他說完,沈知懿便恍然大悟。

其實昨天到最後她不是沒有感覺,隻是太過睏倦,意識都變得昏沉,根本計較不了那麼多。

指尖接過他掌心裡的藥,抬手便扔進了垃圾桶。

裴鬆鶴深邃的瞳孔儘是錯愕,視線沉沉鎖著她,等待她開口。

“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小初見自己是不是太寂寞了些?等到幾十年後,我們都不在了,她就再無親人了。”

沈知懿語調輕緩,“昨天在店裡看到拉姆姐姐懷了第三胎,說真的,我有點羨慕。”

裴鬆鶴線條流利的下頜繃得很緊,眸底是藏不住的陰鷙,“可我不想再讓你懷孕了,你生初見的時候險些沒了半條命!

看到你受這種苦,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隻能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外麵等,我真恨不得……”

沈知懿掌心溫柔地撫上他的側臉,寬慰道,“沒關係的,上次體檢的時候,醫生說我現在身體恢複的很好,可以考慮再要一個。當然,這跟我坐月子時你的悉心照顧有很大關係。

你不是一直都說,錯過了小初見的成長過程感到很惋惜和愧疚嗎?這回我們有足夠的經驗和精力,陪伴它一點點長大,直至降生。有你在身旁照顧我們母子,我很放心。”

裴鬆鶴張了張口,似還要說些什麼。

她卻拍了拍自己的小腹,笑著眨眨眼,“彆糾結了,昨天是我的排卵期,已經在裡麵了!你現在餵我吃避孕藥,不就等於要親手扼殺它?裴鬆鶴,你好狠的心啊!”

裴鬆鶴:“……”

經過這麼一鬨,裴鬆鶴隻得被迫接受,馬上又要蹦出個小家夥來和自己搶老婆的事實了。

趁著這胎還沒坐實,沈知懿便想瘋狂玩上幾天,否則回去就要麵臨漫長的孕期,再也不能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了。

一大清早,沈知懿拉著格桑去唐古拉山腳下跑馬。

白雪皚皚,平川沃野,一抹殷紅曼麗的身影策馬飛馳於天地間。

裴鬆鶴拿出手機記錄下了這個畫麵,替換為新的屏保。

她從馬上回眸,迢迢喊道,“裴鬆鶴,彆愣著了,快來陪我一起!”

他眼底略過一抹笑痕,“好。”

初見時,他似千山暮雪,她如海上清月。

再後來,萬山載雪渡月光,終不敵她眉間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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