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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 第 1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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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架來勢洶洶,一開場餘生和台上的大金剛都沒互讓的意思。

程盼看著硬接幾棍的餘生,從前看餘生打過不少架,除了惹到“臉”,餘生很少不理智到吃虧,這場架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思考,餘生接棍,然後出拳,大金剛捱了幾拳,棒子揮的越來越快,棒棒對準餘生腦袋。

即便餘生頭上纏了繃帶頭盔,還在儘力躲避這種打法,保護腦袋,隻用身體擋棍,擋了幾下,明顯出拳速度越來越慢。

鐵籠子太小,大金剛一棒子揮過去,餘生閃到籠邊兒,胳膊碰到了倒刺。

“操”餘生痛的倒吸一口氣,擡頭看著籠子邊兒的程盼,扯了扯嘴角,“太久沒鍛煉。”

“餘生。”程盼皺著眉,他知道餘生沒說謊,餘生回來都兩年了。

“彆用這種眼神,”餘生說,“看我把大猴子的金箍棒搶過來。”

餘生僵著跳起來,對著迎麵來的大金剛一拳,大金剛真硬啊,硬的他手指發麻,是真的太久沒打過架,更沒打過這種架,程盼的眼神沒錯,他打不過,他這兩年隻是個隻知道學習,偶爾打打籃球的學生,他哪裡和往常一樣,練習這種打法?

真打不過

大金剛捱了這拳,反手輕鬆提起他,重重扔到地上,餘生隻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疼,跟錯了位一樣。

周圍一聲又一聲的問句,蘭陵王為什麼不行,退錢,血虧,各種各樣罵他的話。

著什麼急,才開始

“噗”

大金剛又一腳踩中他的肚子,然後懸起空,瞪著他又重重踩下來。

要不要這麼狠啊?

“操啊!”餘生痛的有一瞬間停擺,這兩腳壓下來的體重,早飯都被踹沒,他醒過眼抓住大金剛幾欲繼續進攻的腳,用力往後一拖,從側邊閃了過去。

這一拖大金剛踩滑一下子半跪在地上,餘生趕緊反手勒住他脖子,另一隻手準備去搶他棍兒,那賊金剛知道他意思,立馬把棍扔遠。

“我操!去你媽的。”餘生罵了一句,一腳踢滾他,翻身去奪那根棍兒。

拿到棍的瞬間,那隻金剛也上前掐住他脖子,餘生一口氣沒喘上來,有些沒站穩,大金剛側身拖著他脖頸走到鐵籠子倒刺邊兒,把他連人帶背掛在上麵,同時餘生也拿起棍兒勾住他脖子。

雙方傷亡說不清誰慘痛,他是極致的疼,都不用感受,他也知道背後那條傷疤在瘋狂流血,而大金剛是呼吸困難,雙目圓瞪。

他沒去看程盼,他不敢看程盼。互相僵持一會兒,他疼的手上有些不穩,再堅持下去肯定大金剛穩,他反手掰斷一根倒刺,轉手用力刺進大金剛肩上。

這下可好,大金剛疼的倒鬆開勒他脖子的手,可轉身一把提過他扔到了地上,連著倒刺一起扯下來!

塊頭大了不起啊!

還好背沒朝地疼好疼

餘生腦子有點兒發懵,他剛想爬起來,腿上就捱了一棍兒。

棍子被搶回去了麼,那剛剛自己在掙紮什麼操好痛啊

餘生醒醒腦,擡起眼看著大金剛。

大金剛拿著棍兒也盯著他:“認不認輸。”

嘖嘖嘖他虛弱的扯起嘴角,都已經從投降改認輸了麼,餘生又勾了勾嘴角,搖頭:“不投,不認。”

大金剛皺了皺眉,揮舞著棒子又落下:“你自己選的,彆怪我。”

“怪你乾嘛”餘生下意識護著臉,纔想起臉已經包紮安全,接著背上,肩上,都傳來劇烈的痛感,打狗棒啊喂他悶哼一聲,沒忍住吐了口血,“你待會兒,也彆怪我。”

“餘生!”

他聽到了程盼的聲音。

他不想聽

忍著捱了好幾棍,餘生決定和大金剛一決生死,他也很想說剛剛挨那幾棍兒是為耗費大金剛體力,從而現在真正開始戰鬥。

可他不能,因為他真的打不過,他真的在捱打。

狠話說起來多爽啊,做起來怎麼這麼難。

他依然沒有去看程盼,他哪有臉他擡手抓住大金剛想再揮舞的棒:“你他媽的夠了啊。”

側身吐了口血,他一把扯過那根棍,大金剛抓得也緊,連人帶棍滾到他身上,餘生被壓的差點兒沒噴血,簡直氣的單手用力掰斷大金剛抓棍兒的胳膊關節:“真他媽以為自己金剛啊!”

大金剛被他擰的悶哼一聲,終於聽見金剛哼

下一秒棍兒掉落在地上,餘生趕緊撿過架他脖子上,用力一勒。

可馬上就使不出力氣,大金剛另一隻手摸到他側身的背,和他背上一直都掛著的倒刺。接著金剛把倒刺使勁兒在肉裡麵攪!又他媽這招?

餘生冷汗蹭蹭往外冒,痛的想拖把刀來砍死他。

他繼續使勁兒勒住他脖子,分個勝負是嗎!分啊!!

背上倒刺動靜越來越小,他知道大金剛沒力了,其實他也快痛暈了拚著殘存的理智,餘生鬆了手,他隻是來打個架,他沒想殺人

手一鬆,大金剛倒在地上,一直喘氣,餘生疼的也倒吸無數口涼氣,沒敢去碰碰背上的傷,準備迎接下一波攻勢,果然金剛不是人,隻一瞬間又翻身起來,這次看來發怒了。

要說大金剛之前顧念他是學生,手下留情餘生是清楚感受到的,但剛剛生死邊緣,大金剛也明白對麵,絕對不會認輸。

他看到大金剛跳將起身,單手抓起他的腳,餘生沒想到一隻手還能這麼大威力,早知道卸他兩隻手

可金剛骨頭硬,這隻金剛還靈活,卸一隻就不容易

腦子還在思考,下一秒,電光火石間,他連人帶腦袋被大金剛像玩具一樣丟在鐵欄杆上,有刺兒沒刺兒的,一下一下的,恍恍惚惚的,紅紅火火的

然後他倒在了地上,伴隨“咚”一聲巨響。

發懵的瞬間,他好像看到程盼,程盼在乾嘛,程盼在乾嘛,他怎麼看不清。

“投降!”程盼一把狠狠拉住黃河,“我們投降!投降!!”

“投降是餘生決定的。”黃河答。

“他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等他醒吧。”黃河淡淡說。

程盼沒再說,快步走到鐵欄子邊看著餘生,餘生滿身都是血滿身都是在鐵籠子裡,而周圍的人全在罵,罵他的沒用,罵他的失敗。

你的從前是這樣你的過去是這樣你的不甘痛苦是這樣!

昨天已經是那樣!今天

程盼手緊緊掐上欄杆上的倒刺:“為什麼,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程盼控製不住的睜大眼流淚,“餘生,你起來,起來,我們回家我們回家,不打了我們不打了”

“哭什麼?”餘生輕輕動了動,“程盼,你又為我哭了。”

“我們投降,餘生,”程盼看他醒了,連忙去夠他,卻夠不著,他無奈,他流淚,“我們投降,投降投降!”

“投降?我不會輸的,”餘生笑了笑,費力擡起腦袋看著他,“你知道怎麼贏嗎?”

“我們投降吧,投降吧”程盼看著他,眼淚不止。

程盼這個不愛哭的人、為他一直在落淚啊。

而餘生沒再說,爬了兩步,單手從籠子裡伸手出來,用力扣住他腦袋,深深在他唇間吻了一下。

程盼控製不住渾身發抖,餘生笑著結束這個吻,扣緊他後腦勺:“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想乾嘛,想親死你程盼,世界無甚風雅,看你一眼都是下流。”

“餘生”程盼睜大眼。

餘生鬆開手,輕笑了笑:“彆怕,有你在,我戰無不勝。”

程盼愣愣仰著頭盯著台上的他,眼眶通紅,餘生溫柔的,一臉血腥的也看著他:“我戰無不勝。”

戰無不勝是需要代價的,而這個代價,餘生看了程盼半晌,回過頭慢慢站起來,他盯著扶著半邊胳膊的大金剛,大金剛也慢慢站穩盯著他。

既然一定要死一個,那麼你吧,餘生捏了捏拳頭,衝他走過去。

大金剛似乎不敢相信他還有力氣,瞪大眼看著他:“你投降隻是少根指,輸了沒命!”

“這話我也送給你。”餘生走近一拳錘到他臉上,大金剛沒躲的硬受下來,朝他肚子也揮了一拳,可能大金剛也打蔫了,接下來基本就是文鬥,你一拳我一拳,拚耐力麼,金剛這麼有自信嗎!

老子沒這閒工夫!

餘生又捱了一拳,狠狠的。

他轉身繞到他身後,抓起他頭發往後一扯,把大金剛使勁兒扯到地上,雙腳勾住他脖子困住他,擡手拿起大金剛肩上那一根他之前插的倒刺拔|出來,又用力刺進去。

反複多次。

大金剛急火攻心單手伸到他身後,倒刺從背上麵往下劃了下來,餘生感覺肺都快疼腫了。

他連呼吸都困難,眼淚不受控製的狂流

不是不知道,他這位置伸手掐住大金剛脖子最好使,但他害怕,害怕自己又心軟,最後關頭放手輸掉這場比賽,更害怕,一不小心真犯錯

他還要和程盼一起讀大學,還要和程盼永永遠遠在一起,他不能殺人,他背負不起這個罪孽。

身後的傷口繼續被撕裂,餘生意識慢慢模糊,他機械的重複刺傷大金剛的動作,大金剛似乎說了句什麼:“我不能斷指啊!”

餘生搖了搖頭,拚命忍住倒地的勁頭,一下又一下。

疼死你疼死臭金剛。

意識模糊前,他似乎聽到程盼的喊聲,程盼幾乎狂躁的喊聲。

還有鐵籠子被開啟的聲音,最後還有大金剛那句:“我認輸,我不想死我不想。”

誰又想死呢,但斷指更不能,餘生慢慢鬆開手倒在地上,視線裡出現自己的雙手,他默了默閉上眼,在心裡默唸:“我也不能死,更不能輸,這雙手我還要給程盼畫畫,我還要畫程盼”

他好愛程盼啊,程盼一定也很愛他,在意識消失前,他重新睜開了眼,他看到程盼向他飛快跑來,帶著萬千螢火。

地下室怎麼會有螢火蟲,程盼是綠。

餘生醒來的時候,人還在地下室,不過已經清場了,他睜開眼,臉上的束縛感已經沒了,背上的傷口也沒再流血,而是被包紮好,程盼正在他麵前坐著,且紅著眼,且一身低氣壓。

他從躺椅上慢慢坐起來,傷口拉扯的聲音都啞了:“小盼,我”

痛痛痛痛痛!手臂也痛,腰也痛,背也痛

下一秒程盼用力抱緊他,手很乖的沒搭在他背後傷口處。

“餘生”程盼喊他,避開傷口,使勁兒抱著他,“餘生”

餘生扯著悲痛欲絕的器官歎了口氣:“我贏了對嗎,大金剛呢?”

“被黃河拉下去了,”程盼低聲答,“餘生,輸了要拿走手指。”

“你難道猜不到嗎”餘生拍了拍程盼背,程盼這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輸了沒下場,隻是大概猜不到後果這麼嚴重。

“我以為他會對你有所不同。”程盼說。

“許哥嗎”餘生歎了口氣,“他就是個神經病,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嗯。”程盼悶悶應了一聲。

“程盼”餘生想讓他彆難過,輕輕推開他,想看一看他,輕輕還不行,程盼抱他抱的太緊了。

他隻好說:“我看看你”

“不看。”程盼聲音都不對勁。

“小盼”餘生無奈低頭想去牽他手,卻發現,“你手怎麼了?”

程盼沒回答。

“程盼你手怎麼了!”

他忍著後背的傷口疼痛,使勁兒推開程盼,然後抓住程盼的手:“你的手你!”

程盼卻是擡眼看著他,雙眼通紅,一言不發。

“你受傷了是嗎?你怎麼也被倒刺傷了”餘生問,“又為什麼不給自己包紮”

“我哪裡顧得上,”程盼怔怔看著他,“我看到你倒在我麵前,餘生,你就這樣倒在我麵前,你全身都是血!”

程盼聲音和身體都顫抖起來:“你全身都是血”

“沒事兒沒事兒”餘生想去抱他,疼的胳膊又不好擡起來,“真的沒事兒”

程盼再次抱住了他,依然沒碰他的傷口:“餘生對不起”

“你怎麼總道歉啊”餘生好笑,“我都說了我沒事兒”

“對不起”程盼眼淚真的是啪嗒啪嗒落在他肩膀。

“程盼”餘生乾乾笑了笑,“聽你哭,我說我那個,有點反應,你會不會很無語啊。”

“不無語,”程盼說著,用力親了他臉頰一口,眼淚總算收住了點,就是還在啪嗒啪嗒流,“不無語。”

“好啦不哭啦,”餘生笑著,也無奈看著他,“我替你擦不了眼淚,擡不起手嗯?不哭啦?你也乖好不好。”

“嗯。”程盼點頭,眼淚狂流。

餘生真的是笑出聲:“我的盼盼好可愛。”

“餘生”

“好,好,”不知為何,餘生也紅了眼眶,他不想讓程盼看到,靠在程盼肩上,儘量無視無感身體上的疼,低聲說著:“小盼,我有點累我們回家吧。”

“好”程盼又吻了吻他側臉,“我們回家。”

“你帶我回家。”餘生閉上眼。

“嗯——”程盼長長應下。

回家之路沒有那麼好走,餘生盯著程盼包好手傷後,不幸中的萬幸,傷的左手,不然考試程盼字都寫不了。

他們來到大廳。

大金剛輸了比賽,要被砍掉一根手指,程盼扶著他出去的時候,刀都磨好了,大金剛被幾個人架在地上鼻涕橫流的跪著發抖。

其實怎麼說呢,跟他一樣,大金剛比賽沒忍心對他下死手,餘生感受得到,打這種苦命架的人,有幾個容易?

也許在他之前,大金剛贏了很多場,也許在他之後,大金剛還會繼續打下去。



餘生離了程盼,踱著步子慢慢走過去:“黃哥,饒他一次吧。”

大金剛和黃河都擡起眼看著他,餘生繼續說:“打贏不有兩萬塊錢嗎,我買這根手指怎麼樣?”

黃河看他一眼,輕笑一聲:“餘生,走這麼久,不記得規矩了。”

“記得,”餘生接過,“我也就順口一提,不行算了。”

“你真要買?”黃河又問。

餘生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心善,但他真就隨便一提。

大金剛也是一臉愣,愣完後爬到他腳邊跪著連說謝謝,幾乎是邊跪邊磕頭。

畢竟這出兩萬就能買手指的事沒有這個規矩。

這還真是出乎意料餘生繼續看著黃河:“那先謝謝黃哥。”

“餘生,”黃河說,“祝你前程似錦,彆再回了。”

“隻要您不叫我。”餘生笑了笑。

黃河沒再說,打了個電話,餘生估計是撥給許哥的,地下場很靜,電話裡聊了幾句,大概內容是許哥同意了,其餘的他沒怎麼聽清。

黃河說完具體,拿著手機,擡眼朝他看了來,又低下頭詢問了那邊兒一句,默了默,餘生聽見電話裡許哥說了一句:“不見了。”

黃河不知道為何緣故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是,許先生。”

電話結束通話,基本也沒什麼事兒了,黃河沒送他們,由著他們自己離開,傷口大概滲進了藥物,終於沒那麼疼了許哥給他用的藥,一定會是最好的。

餘生走出地下室那一刻,回過頭看著這漆黑的檔口,他又偏頭看著黃河:“黃哥!問你個事兒,他到底為什麼讓我回來。”

打架不至於,大金剛是很牛逼,但並沒有到打不倒的地步,許哥手下人,比他厲害的多。

說白了,什麼蘭陵王,當年那幾百塊錢的場子,混得出來什麼王,他又算個什麼。

況且,今天許哥還肯留下大金剛手指。

他又想到昨天見麵許哥疲憊的神色,會場那些小弟也是交頭接耳,都敢當麵談論許哥了。

黃河站的地兒背著光,餘生看不清他的臉,隻聽到黃河沒什麼情緒的答:“沒有為什麼,就是我跟你說的原因,你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餘生沒接話,旁邊程盼拉過他的手:“也許,隻是想見見你。”

“是麼。”餘生是不會信的,怎麼可能,但他知道這一彆,真不會再見了。

他也牽著程盼繼續朝外走,黃河又喊他一聲:“餘生,有什麼事兒,打那支電話,不過,不過快些,以後怕是”

“不用了。”餘生說,拉著程盼慢慢往外走。

他和他,再不相見。

終於有這一天。

他們走出地下室,光線透過來的一刻,餘生眨了眨眼,大聲歎口氣。

程盼側過臉看著他,餘生也側過臉,然後繼續歎了口氣:“小盼,剛剛可能是我小半生唯一成萬元戶的機會。”

“所以呢?”程盼看著他。

“所以,”餘生揚起他的手,“所以帶我回家,吃海鮮包麵啊!”

“你傷嚴重,不要吃海鮮,”程盼搖頭,又點頭,“考完試再說。”

餘生笑了笑朝外走幾步,回過頭往上,慢慢盯著地下城大廈上麵。

玻璃裡麵,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注視著他,那人影藏在太陽下,是光照不到的地方。

那是個壞人,十二歲混跡社會。

那是個狠人,十五歲打到混混頭。

那是個聰明人,二十歲成立公司,在城市一手遮天。

那是個孤獨的人,三十歲,餘生未曾見過他身邊有任何人陪伴。

那也是個對他很好的人。至少一些方麵吧。餘生輕輕回過頭抓緊程盼的手:“許哥跟你一樣,名兒裡有個程,叫許程遠。”

“許程遠?”程盼問。

“是,”餘生點頭,“許程遠。”

“許,前程遠大,”程盼說,“是個很好的名字。”

默了默,程盼又說:“可惜,命不好。”

“誰知道呢,”餘生說了一句,也沒人會再知道了,這個許瘋子對他的好與“好”,他擡頭看著烤死人的殘陽,“靠?太陽快落山了,程盼快跑,高鐵不等人!”

“不跑,”程盼卻輕輕扯住他,“小心傷口。”

到高鐵站的時候,離最後一班車還差半小時,還好趕上了程盼這個程拖。

程盼去取票,餘生熱得要死,又不敢動身後的傷口,隻能乾站在大門口等,程盼反正是拖,他不耐煩的蹲下來用手掌扇風,又不敢太大幅度扇著扇著一把傘遮住了他。

程盼什麼時候帶傘了?

他疑惑的擡起頭,看到了徐爾爾。

正在此時,身後傳來聲音:“餘生。”

是是程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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