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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 第 2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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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生被燈光驚的皺眉的時候,煙頭從手上劃落,他擡起眼,看到了吳依依。

淩晨來學校。

他懶得問,也不想搭理,垂下眼拿起旁邊煙盒,吳依依許是驚訝了一會兒,接著關掉燈,關上門走了。

至於他,還有滿目黑暗,和滿窗月光,還有他的煙,吸進肺裡,疼在心裡,還有目之所及肯定笑話他非主流的程盼。

考試考到不知道第幾模時候,規模正式擴大,考場分佈乃至時間點全跟高考一模一樣,考場也隨機打亂分。

餘生分在了曾經的高一山頭,曾經的倒一考場,在一中各個山頭混跡幾年,早不存在迷路了。

他擡起眼看著這個“熟悉”的考場。

老末啊。

他笑了笑走了進去,沒有以前那般場景,大多數都是在學校裡見過的臉,明明這個考場他發過誓不來的,就跟他發過誓,會愛程盼,守護程盼一樣,那麼不可信。

他按部就班做完題,出考場的一刻,看到山腳初中生,他們也考試,在山腳“規規矩矩”的待著。

嘖,程盼這不會撒謊的,以前還說什麼,李為國次次最後一個考場,所以輕車熟路的這麼瞭解考場路線。

明明怕他迷路,才帶他去找老末考場

李為國的以前,讀初中,初中生怎麼會跑高中山頭來考試,程盼果然從一開始,對他就不懷好意。

“活該了吧,”他扯了扯嘴角,“現在這麼疼。”

怎麼能招惹他呢,他這種人。

考完試的瞬間,就是擠,一校人的熱鬨。

餘生擠到山腳,轉頭朝外麵走去,他買了一些吃的,補齊了煙,又往山頭走。

習還是要學的,哪怕黑夜的主旨是思念,瞧瞧,都這麼難了,為什麼還要學習,可見此心之誠。

雖說是因為這次考試,真把他難到了

也要,好好吃飯。

走了兩步,餘生回頭看著奪命梯一輪又一輪的黑暗,又長又黑,學校真不給開燈啊。

通往學校的那條馬路明明都已經亮起大燈,學校是真小氣,攢著給校長中飽夠。

他回過頭繼續朝山上走:“程盼。”

幻覺不會說話,他點點頭:“程盼。”

這條長長的求學路,我都不怕黑了你身體一定要好起來。

高三的日子過的隻有神知鬼覺,餘生終於在徹底遁世前被老姐幾個電話吼回來,在她和王永泉的挾持中繼續上課了。

陳琪作為他的“前女友”,也終於找到幸福,跟學藝術的一個男生走一起了,不是那前學生會。那男生是二班的,於是陳琪課後時間就在二班紮根了,跟他保持了淡淡之交,這淡淡轉折在他認真學習的某一天,陳琪氣衝衝走進來,在他麵前甩了好多張照片,是宋阿姨手裡同樣的幾張,置他和程盼於不孝不義的幾張。

陳琪看著他:“你知道這照片我從哪弄到的嗎?”

餘生搖頭,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吳依依乾的!是她把你們的事兒捅出去,”陳琪又說,話剛說完,吳依依走進了教室,看到他倆低了低頭,轉身想朝外,陳琪側頭叫住她,“你跑什麼!做了不敢認啊!”

陳琪回頭又看著他:“餘生,現在你知道她是個什麼人了吧。”

“嗯,”餘生收好那些照片,擡眼看著陳琪,“算了,彆找麻煩,高三了,學習吧。”

“你就這麼放過她?”陳琪不可思議瞪大了眼。

那不然怎樣呢,抓起來暴打一頓?餘生覺得沒這個必要,吳依依再怎麼“陷害”,讓程盼放棄的那個人,最終還是他,也隻是他。

罪魁禍首是自己。

他點點頭,陳琪好笑的看著他,氣的也不停點頭:“行,你不動手,我來!”

說完轉過身就想去扇吳依依兩巴掌,餘生起身拉住她,有些心累:“就這樣吧,都一個班。”

“哪樣?”陳琪皺著眉回過頭,“為什麼她做了壞事可以被原諒,憑什麼。”

“吳依依到底哪惹著你了,”餘生也皺著眉,“你明裡暗裡的,有意思麼。”

“哪惹我?有意思麼?”陳琪冷笑一聲,側臉瞟著吳依依,“從小就裝!裝一副受欺負臉!就我眼瞎。”

吳依依張了張口沒說話,陳琪憋紅著眼,看著她:“又裝無辜是麼!怎麼,這招好使?你以前被所有人欺負,是不是我有病救了你,跟你做朋友的!你又記得自己怎麼對我的!”

“對不起”吳依依小聲說。

“對不起?”陳琪輕笑了笑,“吳依依,我把你當我好朋友,你怎麼回報我的,你明明知道你死鬼老爸是個什麼人,你還讓我去你家寫作業,你知道那天我差點兒,我差點兒”

“對不起”吳依依又說,她擡起眼,“我真不知道,那天他在家,我不知道”

“那你跑什麼!”陳琪說著哭出了聲,“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裡,你跑了你跑了那天他喝醉,胡言亂語把我認成彆人,要不是他後來有些清醒我又順手拿起花瓶,我我”

“對不起對不起”吳依依一直低聲重複,“我太害怕了對不起對不起。”

陳琪沒再說,蹲下慢慢哭出聲,餘生默了默,擡擡手讓吳依依先出去。

他也蹲下看著陳琪,不過是陳琪先開的口:“餘生,今天為止,我對你的喜歡,到今天為止。”

“好,”餘生點頭,“今天為止。”

陳琪說到做到,從那天後一直沒跟他說過話,就連見麵,也是當作陌路。

她主動刪除了他的所有聯絡方式。

吳依依也跟他道了歉,關於他和程盼。

餘生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他是真的很忙,要學習,要練字,其餘人,任何事,他都不想去管,也不想去想。

轉眼到了他的生日,老姐難得的提前訂了機票,和達哥一起回來,原因是因為老姐終於發現他和程盼出問題了,至於怎麼發現的,餘生沒問,老姐也沒主動提,但達哥跟他說過一嘴,老姐給程盼打電話,提到他程盼什麼都不說,她又給宋蘭打電話,宋阿姨隻是一個勁兒的哭。

哭什麼,多稱心如意啊,程盼要好好養病他和宋阿姨彼此,唯一所求。

生日那天,他們訂了一個酒店大套間,下晚自習後把他接了出來,終於不用在宿舍擠,餘生洗了個澡,水霧彌滿。

他聽見房間外老姐和張達的對話。

“弟弟看著狀態還行,你該放心了吧?”

“我放心?”餘盎然低啞著聲音,“就是因為這樣我纔不放心。”

她聲音裡帶了些淡淡的哭嗓:“以前這樣,他也在家裡流淚,可這一次流的是血淚”

餘盎然聲音沉了起來:“我從來沒見過餘生這樣我從來沒有,他從小到大,跟條小狗一樣,惹再生氣,衝他招招手就過來了這一次這一次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捨得放棄程盼他這個小白眼狼,怎麼捨得主動和程盼分手”

張達歎了口氣:“他哪裡捨得每次打電話都有意無意問我們有沒有程盼的訊息。”

“他還有意無意?”餘盎然哭笑起來,“他隻差聽筒裡貼一個‘我找程盼’了。”

十分鐘後,房間內沒了談話。

餘生出房間,看著老姐和達哥為他準備的生日宴。

有蛋糕,有禮物,有一桌菜,有餃子。

老姐招呼他過來吃飯,餘生一瞬間就愣了,他搖搖頭:“餃子怎麼能和家人一塊兒吃。”

老姐皺起眉,餘生穿好外套,拿好房卡,轉頭出了門,老姐在後麵喊他,不過被張達拉回去了,張達真好,真好。

出房間走了幾步,張達還是追上來了,打包了兩盒餃子給他:“彆的菜啊,蛋糕啊,都還好說,這餃子你姐給你包的,不跟她一起吃,好歹自己自個兒吃!彆餓著!”

“謝謝達哥。”餘生輕輕發了嗓。

“去吧,去找你想找的人,”張達看著他,“注意安全,口罩啥的哎!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餘生點頭。

其實不用那麼操心,吳文風哪有心思天天蹲他,他幾乎根本沒出過學校。

餘生隻戴好帽子,然後回了小區。

他想找的人今天不知道是否在家,回到小區後,他發現自家倉庫門是開的

他想找的那人,真的找到了

他走過去蹲在窗外黑暗裡,抱著餃子盒沒來由流了兩滴淚。

真的,沒來由。

起身再擡起眼的時候,倉庫房間台燈亮了,那盞蒲公英台燈。

今天氣溫正常,春天的天,他看到程盼裹了件很厚很厚的羽絨服,坐在他的桌前,一下一下按著那盞台燈,他看不清程盼的臉,隻有光影勾勒出程盼在羽絨服中被拉長的身影。

等待時間跳到十二點的時候,程盼看著那盞台燈,很輕很輕的開口:“餘生生日快樂。”

他一直按著那盞燈,一會兒明,一會兒亮:“我們十八歲了。”

程盼微弱的聲音響起:“十八歲了,餘生”

聲音虛弱的不用扒開衣服,他也知道程盼吊著的半條命跟這天一樣,沉儘。

餘生跌坐在地上,用力咬著自己手腕,好讓心裡彆那麼疼。

他哆哆嗦嗦手發顫開啟餃子盒,用力吃了幾口,很噎,進食方法不得當,沒長教訓,還是那麼急。

但他至少感覺自己還活著,分得清真實與幻覺,真實的程盼,是裡麵那個裹得看不出身形的老年人,瘦弱的,沒氣無力的。

他繼續塞了幾口,混著冰涼的淚水。

瞧,蘸點兒料。

餃子怎麼能和家人一塊兒吃呢。

“餃子”他繼續邊塞邊咽,“餃子是要和程盼一塊兒吃的”

程盼程盼程盼

出租司機接到他的時候,一臉震驚:“這個點兒去山上?”

餘生沒說話,隻點了點頭,司機還想再問,他從兜裡拿出兩百塊錢,司機愣著接過,狐疑地看他兩眼,沒再問了。

大概見他滿臉的淚痕,以為他想不開吧。

餘生輕輕閉上眼,聽著耳朵邊呼嘯過的風聲。

山間寺廟大門還沒開,下了車,他讓司機等一會兒,自己去敲了門。

僧人起的都早,餘生敲完門沒等一會兒就有個老和尚開啟大門,老和尚看著他:“施主,寺裡現在”

“我知道,”餘生說,“我進去上注香,馬上離開,不耽誤你們時間。”

那和尚愣了愣,還是放他進來了。

餘生走到那間他讓漫天神佛證明的廟宇,看著中間最大那座佛像,在周圍神像的襯托下,太讓人肅然起敬。

他虔誠的下跪,用力的叩了幾個頭,慢慢擡起頭看著眼睜睜看到他的痛苦無奈與掙紮的,也眼睜睜看到程盼的絕望與無助的佛。

“我如今信了,”餘生看著他,“但求給條明路。”

他再次叩下自己的頭,他的大頭,程盼的西門大頭。

“佑我所愛之人,身體健康,”他啞了嗓子,拜在地麵,“餘生有的,你全拿走。”

無論什麼,他的臉也好,他的命也好給條明路,給條路,程盼身體健康。

哪怕一輩子程盼不原諒他,下輩子也會原諒他。

回到學校的時候,出租司機把車費全數還給了他,還說什麼小夥子,年紀輕輕,什麼檻都會過去的。

是啊,年紀輕輕,什麼檻都能過去,所以好好掙錢吧,餘生沒收那筆錢,自顧自回了學校。

所以好好學習吧,總有路的,當務之急是高考,程盼,程盼也在學習吧,那麼優秀無敵的尖子生,學習也彆再累垮身體

程盼休學在家宋阿姨,宋阿姨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學習真的累垮了身體,起初餘生以為隻是太久沒運動,再加熬夜,免疫力低下,可後來他發現自己三天兩頭的頭疼腦熱,快近夏了,還總覺得涼颼颼,感冒過好幾次,就連老姐都在電話裡罵過他兩次,要分不要命了。

是啊命還是要的,餘生不敢再熬夜,可他晚上不想睡覺,哪怕程盼一輩子,二輩子,三輩子不原諒他,他還是想見程盼,想一個人待程盼待過的地方。

為學習而累暈總是個好名頭,他是一中第二個,甘願的。

這樣過到快端午,天氣徹底熱起來,他的病情也好些了,至少沒那麼冷。

還有個好訊息,由於他的深居簡出,訊息閉塞,他最近才知道好久沒聯係的吳文風,不是因為沒空蹲他,而是早因為再次犯事兒進去了,這次罪名挺大,來錢快的方法,能不大麼。

據說與毒品有關

聽林警官說這次證據收集的很簡單,進屋一抄全是,跟有人擺好的一樣。

也是有人舉報的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那隻大猩猩,或許該學聰明一點兒。

換一種方式。

他想起見大猩猩的最後一眼,猩猩眼裡暗的全世界都沒了光,毫無任何一點希望。

硬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今年端午節再沒有鹹鴨蛋,也沒有糯米,但老姐要回來了,收到風後,她和達哥還是準備繼續回來開店,沒有吳文風,他手下那群小弟,都不用餘生出馬,張達一個打八個。

高考也提上了日程,老姐回來餘生隻跟她簡單見了幾麵,還是繼續在學校學習,自家盤了個新店鋪,盤在了熙街,據說是張達拿的家裡蓋房的錢,先創業,再結婚。

結婚,多麼遙遠的詞兒,可老姐隻是溫柔的笑笑,預設了粗漢子的求婚。

餘生則是繼續學習,每天聽著軒轅喳老媽對他的嘮叨,默寫六分啊!六分啊!

和王永泉每日雞湯,或者小馬哥心血來潮問班裡人的夢想。

這可不比小學,夢想全是科學家,宇航員,教師什麼,現在全是什麼某某大,某某公司,某某海外,一班人沒誇張,說的出大部分能做到。

於是問到他這個有幸考過第一,基本在中上遊,時不時超常發揮的人,餘生回答了一句:“我想做一條狗。”

儘管是一條沒什麼良心的狗。

做狗都比做他這個人強。

對了,他這條狗還做了一件事兒,他莫名的覺得有路了在吳文風伏法後,他覺得上天眷顧他了。他覺得他拜佛有用了

他覺得是不是可以

他找了程盼一次,q|q發了一句:最近身體好點兒了嗎,吳文風被抓進去了,你還回學校嗎?

他以為佛祖給了他勇氣,但他忘了程盼不信佛,他也忘了,吳文風倒還沒他傷害程盼來的認真。

程盼當然沒回。

這是程盼第一次沒回他,這是程盼頭一次沒有很快回他。

他等了十分鐘,後來等了一小時,一天,一週。

程盼都沒回他——

再沒彆的了,最後一個月有多緊張,除了試卷就是考試,和逐漸熱起來的天,按部就班的複體檢。

他身體還不錯,體重還重了點,因為他一直好好吃飯。

最後十天的時候,他搬了一箱茉莉清茶,喝到還剩最後一瓶,學校通知放假了,今天的晚自習是高三山頭的狂呼,俗稱撕書。

每個人似乎都在等這一刻,學校唯一預設他們放肆的一刻。

夜幕降臨,人人興奮的要死,早早就準備好所有書,是所有,尖子班的這層樓也不比其他班斯文,都摩拳擦掌,畢竟讀十幾年書了,不為高考也要為這一刻。

餘生戴上耳機,把音量開到最大,把自己隔絕起來,不是裝逼充尖子生,他隻是覺得自己不配,不配和彆人一起,那麼快樂。

撕書的餘熱在放假的兩天還未消散,大家真的都沒學習了,每天在q|q群裡問聚會去哪去哪玩,學累了啊一班人。

餘生正想關訊息通知,馬得守發了準考證資訊,並通知全體人員準時最後一次晚自習來學校領,看到的打個一。

所有人都回複了一,這所有人裡有程盼

程盼程盼要歸校?

是是,馬上高考程盼自然要歸校。

餘生從宿舍床上翻起來,對著隔壁床一男生:“鏡鏡子!”

那男生愣了愣,從枕頭底下拿出那破了的碎鏡:“你輕著點兒。”

“壞了賠你倆!”餘生一把搶過在自己臉上照了又照,他他他他長鬍渣了,他他他,他左臉是不是冒了個痘,他他他

“我先去洗澡,”餘生說了一句,開始翻鞋,“你們誰動我鞋了?那雙純白,賊貴,程盼送我的”

於是那天最後一節晚自習晚到一半的時候,小馬哥終於囑咐完高考事項,開始發準考證,餘生等了又等,班裡人準考證領完程盼還沒來,他煩躁的趴在桌上,心裡狂罵這班主任,真是信了邪,是不是馬得守早把準考證單獨給程盼了。

他沒忍住踢了踢桌角,然後班裡突然鬨開了,踢一聲有必要嗎?沒必要,那麼是

“程盼回來了?”有人先說了一句。

“這這是程盼?”

“認錯了吧,這哪是程盼”

“媽呀程盼”

餘生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裝死趴著還是擡頭,裝死就見不著程盼了,從元旦新年到現在,他快半年大半年沒見程盼了。

他好久好久好久沒見著程盼了。

他每天都在幻境中欺騙自己,可天一亮那個程盼就會消失,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幻覺,他根本看不到程盼。

他見不到程盼。

他緩緩擡起頭,看著門口走進來這個正在拿準考證的陌生人

這是誰?

誰————————!

班裡所有人目光都集中過去:“這真的不能是程盼吧。”

“怎麼瘦成這鬼樣”

“你看他的臉跟個”

那人愣著小聲說完這句:“跟個骷髏一樣”

“我操!”餘生幾乎是控製不住的瞪大了眼。

這他媽是程盼?

這他媽是程盼?

誰他媽告訴他這瘦的跟個骷髏!鬼!這樣的鬼東西!是程盼?

以前瘦成精骨的麻桿都能比這個程盼胖上兩倍!!這他媽是程盼,這個人是程盼!這是個“人”——!

休學半年,這他媽就是你養的病嗎!

他憤怒的起身走過去,想問問這個鬼,這個骷髏,而程盼拿好準考證,很冷看著他一眼,轉身走出了班級門。

那眼神冷的就跟看一個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程盼從來沒對任何人任何事用過這種眼神,哪怕是以前的吳文風。程盼都沒有這麼冰冷過

餘生一下也衝出教室,從六樓朝下望,程盼過了好一會兒纔出教學樓,走到奪命梯,梯口有個同學的書掉落在地麵,而程盼那樣平靜,無關的走過。

書繼續滾了兩滾,滾在台階前程盼腳邊程盼隻是擡起腳,依舊那樣平靜無關的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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