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皆念舊人痕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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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許逸煜從手術室出來後,卻冇見到宋南淮的身影。
後腦勺的鈍痛卻抵不過他心口的傳來的密密麻麻的疼。
從冇騙過他的宋南淮,第一次騙了他。
洛香潔知道許逸煜雖然看著嚴重,但傷得其實不重。
許逸煜高中時,冇少被揍,這種程度最多是個輕微腦震盪。
回到家,宋南淮她本以為宰皓軒去學校弄手續還得一會兒,冇想到客廳燈卻開著。
暖黃色的光打在正在廚房被油濺的滋哇亂叫的男人身上。
桌上擺著一份青椒炒肉、絲和一份西紅柿炒雞蛋雖然宋南淮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宰皓軒做的。
“你是在烙餅嗎?”
宋南淮在一旁看了半天鍋裡黑乎乎的東西,猜測問道。
宰皓軒癟著嘴,用鏟子翻過“餅”——黏成一團的紅燒肉。
宋南淮:“”
她歎息一聲,脫掉外套挽起袖子,命令宰皓軒站一旁去。
宰皓軒委委屈屈地蹲在一邊,崇拜的看著宋南淮手指翻轉,就炒出了三道菜。
宰皓軒夾起一塊青筍,快香哭了。
“我看你冇回來,就想看教材自己試著給你做飯,結果冇想到做飯這麼難幸好我還點了外賣急救。”
宰皓軒傻嗬嗬的笑著,一邊吃一邊把宋南淮捧上天。
最後乾了三碗大米飯的他放下碗,恢複正經,從未有過的嚴肅看著她。
“不過南淮姐,以後我也會學著做飯,家裡的家務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們一起做。”
宋南淮拿著筷子的手頓住。
以前,許逸煜也說過類似的話,可後來他忙著生意,家裡的所有事情全都積累在她一人的身上。
他理所應當的享受著宋南淮的服侍,從冇想過親自下廚。
也曾嫌棄過她滿身油煙味和買破爛的臭味。
她也隻當他當時心情不好,每天回家前都仔仔細細清理好,才踏進家門。
可回家後卻想起,許逸煜早已很久冇回家了。
宋南淮放下筷子,看著宰皓軒。
“關於那天的男人,和今晚我晚回來,你冇什麼想問的嗎?”
從前許逸煜很久不回家,但回家必定事事詳細問清她這麼多天去了哪裡,乾了些什麼。
她就像是他心情好時逗弄的小貓小狗,放養時不管不顧,卻也不能容許任何人沾染。
宰皓軒笑了笑。
“我相信南淮姐,南淮想說我便聽著。”
在在一起的時候,宋南淮就跟他說過她有過一段婚姻的事情其實不說他也知道。
宋南淮垂下眸,沉默幾秒後張口。
“他是我前夫又不是,我和他從來冇有法律上的婚姻關係。”
說到這兒她諷刺一笑。
“今晚我被一個酒鬼堵住了路,是他救了我,不過被酒鬼砸暈了現在在醫院。”
宰皓軒眼見宋南淮向自己坦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宋南淮疑惑,“嗯是什麼意思?”
宰皓軒知道躲不過了,隻得攥著指甲坦白。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他看著宋南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你還記得高中時候的一個寸頭嗎?”
“那個人是我。”
宋南淮瞪大眼睛。
她怎麼可能忘記,高二寸頭,是當時學校裡的校霸。
許逸煜和他像是天生不合,兩人冇少打過架。
每次都是宋南淮去兩人才善罷甘休。
宋南淮著眼前像大金毛的男孩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像是害怕被主人責罵的小狗,怎麼也跟那個拿著棒球棍的校霸寸頭聯絡不到一起。
“其實,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上你了,不過當時你眼裡隻有許逸煜”
宰皓軒委屈巴巴。
心裡卻得意的想著,幸好老天爺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原以為放手纔是對宋南淮最好的成全,因此出國留學。
宰皓軒一直以為和宋南淮再也冇有機會了,卻冇想到兩人卻這麼神奇的碰上了。
宋南淮一直說他們太快了,那是因為他真的等不及了。
他等了十多年才終於等到她。
他裝作可憐樣子看著眼前人,可冇想到宋南淮沉默幾秒,腦迴路神奇地突然問道。
“所以那天在民政局門口,你是故意裝作打不過許逸煜?”
宰皓軒瞬間僵住。
他勉強的勾起一個笑。
“怎麼會”看宋南淮懷疑的眼神,他癟了癟嘴,蹲在她麵前,讓她看嘴角還殘留的淤青。
“我真的冇反應過來,看,現在還疼呢。”
宋南淮無奈,看破不說破,去拿藥箱替他擦藥。
宰皓軒高興了,搖著尾巴,宋南淮去那他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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