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無你,山河寂寥 050
不被愛的纔是小三(?)
神明終於滾蛋了,
陸浮卻已經失去了睡意。
新任謝家主是誰還不知道,但無論是為了謝家的麵子還是作秀,
他追查凶手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
真凶是神這?種話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陸浮睜開眼看著?被?夜色浸滿的天花板,內心高聲呼喚自己的腦子快點動起來。
親愛的腦子,我勸你在天亮之前想好十個備選方案給我,等我看都不看一眼打回去重做後再選擇最初方案,你不能?拒絕我,要知道,我要是死了,
你也彆想活。
功夫不負有心人,
陸浮沒有叫醒腦子,
但他把018叫醒了。
【陸浮:謝為禎死了。】
【018:?】
【018:你不是說他死不了嗎!】
彆叫,我腦子疼。
【陸浮:已知,
我們現在有齊列的把柄、謝為禎的把柄、教廷的把柄、軍部的把柄…我是什麼把柄收集家嗎?總之,
他們應該不會?送我去囚星。】
【018:那他們會?怎麼做?】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閉嘴的魚纔不會?被?釣。
死人纔不會?泄密。
陸浮打了個哈欠,眼尾濕潤了些,
好睏,要不還是睡覺吧,
腦子已經停止思考了。
不就是死嗎,我都會?自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謝為禎去世的訊息還沒有公佈,謝寅坐在旋轉椅上轉圈圈,
從門口轉到牆角,
再原路返回,
腦漿都快轉勻了。
“少爺。”管家敲了敲門,
在謝寅的眼神示意下走了進來,
反手將門一鎖。
“地下城那邊要求通訊。”
謝寅伸了個懶腰,“接。”
牆壁上突然彈出一個巨大的光屏,
紅發金瞳的Alpha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笑嘻嘻的擺擺手打了個招呼:“喲,新家主這?麼年輕啊。”
謝寅:“……哇哦。”
這?股撲麵而來的混混味,果?然是地下城土生土長的人。
“你有什麼事嗎?”
諾加歪了歪腦袋,食指在眼罩的帶子上勾了勾,“我想和您做個交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諾加,您可能?聽說過我。”
確實聽說過。
事務交接時,謝寅從董事會?成員的口中聽到了兩個出現頻率極高的名字,一個是陸浮,另一個是諾加。
“陸浮腳邊的瘋狗”他們是這?樣稱呼他的。
諾加上半身前傾,神色認真了些:“我有一些關於教廷的情報,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
如果?我說感興趣你就會?告訴我嗎?
謝寅雙手托腮,“你想要什麼?”
放涼的茶來回添了三次。
交易很順利。
順利到謝寅愉快的坐在旋轉椅上跳踢踏舞。
管家微微鞠躬,問道:“少爺,齊家要求調查製藥環節的事怎麼辦?”
謝寅聞言無所謂的擺擺手,“隨他查唄,查出什麼全推到謝為禎身上,反正他都死了,大不了把謝為禎的屍體送去齊家任他處置。”
管家有些為難的推了推眼鏡,“但是,一旦齊家將之公佈出去,恐怕會?影響到藥物的口碑。”
謝寅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跳起來,隨手理了理褶皺的西裝,邊走邊問:“我們家的藥還有口碑?”
有的。
雖然不多。
管家低著?頭跟在謝寅身後:“少爺,您以前從來沒參與過這?些事務,可能?不知道,我們的藥物中摻了不少東西,外?界隻知道我們價格黑心,但從來不懷疑藥品的效果?。”
謝寅腳步一頓,轉身問:“摻了什麼?”
管家:“成癮劑。”
我艸,謝為禎到底給他留了個什麼爛攤子!
每逢戰時,諾亞製藥都會?向?前線大量運輸藥物,如果?所有藥裡?都摻了成癮劑,軍部恐怕已經是個馬蜂窩了。
管家眼疾手快扶住謝寅後仰的身體,勸道:“少爺,您彆擔心,我們控製了用量,除非長期使用藥物,不然不會?有明顯的成癮效果?。”
謝寅冷笑一聲,雙腿一蹬自己站直了,“我問你,塞拉法?帝國上一次和蟲族打長期戰役打了多少年?”
五十年。
足足五十年都沒被?人發現,為什麼?因?為有可能?成癮的人都死在戰場上了。
幸好沒屍檢,不然藥裡?都找不到幾滴血。
謝寅拍了拍自己的臉,揮了揮手讓管家滾,轉頭就給齊之裕撥去了通訊。
好兄弟,我來找你玩啦。
淩晨兩點,齊之裕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上,腦子裡?是陸浮的手和陸浮的笑和陸浮的笑和陸浮的笑笑笑“叮!”
Alpha被?打斷思緒,沒好氣的拿起終端,謝寅的名字在螢幕上閃爍,七彩的炫光像脫韁的野狗一樣四?處亂竄,給齊之裕的眼睛狠狠來了兩拳。
齊謝兩家關係緊密,齊之裕和謝寅年紀相仿,相處的也挺融洽,尤其謝寅被?謝為禎按的死死的,齊之裕在齊列的五指山下蛄蛹,兩人互吐苦水,居然發展出了門閥之間?不該存在的革命友誼。
“哥們兒!我哥死啦!”
謝寅一開口就給齊之裕腦子也來了一拳,他緩了幾秒,終於理解了謝寅的意思,於是,他更不理解了。
“誰死了?”
“我哥。”
齊之裕從床上坐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打算冷靜一下。
“嘩啦!”
隔夜的冷水浸得人頭皮發麻,齊之裕甩了甩頭發,抖落大片水珠,過熱的大腦終於重啟。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問道:“你有幾個哥?”
謝家前任家主是個風流種,要不也不會?冒出一個謝寅。
謝寅沒有接收到齊之裕的疑惑,老老實實的回答:“十七八個吧,基本不是死就是被?謝為禎流放到各個邊緣星球去了。”
謝寅和謝為禎等兄長年齡相差過大,他還在玩泥巴,他們已經經曆了十九子奪嫡、九子奪嫡、七個葫蘆娃、進入了最後的二人轉大決戰。
暴風雨前的寧靜隻會?讓人不安。
謝寅始終忘不了,他第一次看到兩個哥哥撕破臉的時候有多麼震驚,這?兩人平日裡?從來不會?同時出現,刻意避開和對方發生衝突,直到謝寅的十四?歲生日。
皇額娘推了熹娘娘!她推了熹娘娘!
作為壽星的謝寅剛從蛋糕裡?麵跳出來,就看到二哥從樓上墜了下來,胸口和後腦同時洇出了汩汩的血跡,謝寅仰起臉,看到謝為禎在對他笑。
於是謝寅也笑了起來。
奶油沾滿了孩子的衣物和發絲,謝寅將足足十層高的蛋糕推倒,二哥的屍體溺死在大片的奶油中。
我們是共犯,不要殺我。
謝為禎接到了謝寅的暗示,他收了笑,頭一次真正認識了被?蓋章為蠢貨的弟弟。
齊之裕有些冷,他打了個噴嚏繼續問:“這?次死的是哪個?”
謝寅的聲音再次雀躍起來:“謝為禎!”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謝寅的喜悅讓齊之裕眼前一黑,他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謝家現在…”
“輪到我當?家做主了!”謝寅的聲音拔高了幾個調,“哥們兒,就等你了,早點把齊列弄死,咱們就自由?了。”
齊之裕笑不出來,隻能?敷衍的應了一聲。
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就是陸浮殺了謝為禎,作為謝寅的好兄弟,他要不要告訴謝寅殺害他兄長的凶手?
“哦,對了,哥們兒你知道是誰弄死我哥的嗎?”
齊之裕飛快的搖搖頭,意識到謝寅看不到後又連忙啞著?嗓子說:“我怎麼會?知道。”
“嘿嘿,說出來怕你嚇到,”謝寅放輕了聲音,用氣音一字一頓的說:“就是你們首席。”
“陸浮。”
誰叫我。
迷迷糊糊的少年睜開眼,被?一張放大的臉嚇了一跳。
神經病啊把我嚇死了你替我交學費嗎?
諾加不知道怎麼潛進來的,雙膝跪在陸浮的腰側,弓著?脊背,臉部下壓,呼吸近在遲尺。
Alpha點了點眼罩上的太?陽圖案,笑道:“天亮了,昨晚睡得好嗎?”
陸浮第一時間?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果?然,諾加又趁著?他睡覺給他編辮子了。
“你怎麼進來的?”陸浮坐起身,諾加也跟著?挺直了腰,兩人保持著?過於曖昧的姿勢和距離,一絲日光從窗外?射了進來,模糊不存相接的唇。
“你在乾什麼!”
Alpha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抓著?諾加的衣領將他從床上拖了下來,齊之裕氣得頭發都要炸起來了,恨不得把諾加的嘴撕爛。
“彆激動啊大少爺,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模式。”
諾加任他抓著?,嬉皮笑臉的聳肩道:“陸浮還沒說話,你破什麼防?”
陸浮懵懵的看著?他們,仰起臉打了個哈欠,是夢吧。
不然他怎麼會?看到諾加和齊之裕出現在同一個圖層。
【018:不是夢。】
哈哈,這?個夢真全麵,連018都有。
【018:都說了不是夢,接受現實吧你。】
陸浮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看看炸毛的齊之裕,又看看被?人拽著?衣領也不生氣的諾加,緩緩垂下了腦袋。
下巴擱在屈起的膝蓋上,陸浮懶洋洋的問:“你們倆,什麼情況?”
齊之裕鬆開手,坐到床邊解釋道:“我有一個朋友…”
這?個開頭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太?經典了。
“我有一個朋友,昨晚他告訴了我一些事,他說,你的發小主動找了他,告訴了他一些秘密,作為交換…”
諾加接道:“作為交換,要把我安排進第一軍校。”
嗯?
乾嘛,有一個眼睛偷渡進來還不夠嗎?
在陸浮入睡的幾個小時裡?,發生了太?多事情。
諾加發現自己不是竹馬是天降,瞬間?危機感爆棚,火急火燎找上了新任謝家主,以從卡勒嘴裡?挖出來的教廷秘密作為籌碼,把自己也塞進了第一軍校。
巧的是,齊之裕對陸浮的發小已經敵視很久了。
在他的主動要求下,謝寅讓他們倆見了麵。
真可怕。
陸浮想。
第一軍校就這?麼大,聚集了這?麼多條瘋狗,校長有得頭疼了。
【陸浮:他們倆怎麼進來的?】
【018:求助宿管機械人。】
好家夥。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將兩人趕了出去,陸浮倒頭繼續睡,門外?的二人各懷鬼胎,一個怒目而視,一個笑得比花好燦爛。
齊之裕忘不了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如果?、如果?沒有他及時製止,諾加是不是就要用他的狗嘴親陸浮了?
去你爹的發小,這?纔不是發小!
齊之裕越想越生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諾加,轉身就走,步子邁得又大又重,生怕彆人不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
諾加無所謂的靠在門板上,對每一個路過的蟲族抱以笑容,直到陸浮終於讓他滾進去,諾加才慢悠悠的站直了身體。
“你發什麼癲,跑來第一軍校找死嗎?”陸浮說話不客氣,諾加做事也不客氣。
他徑直往床邊一坐,笑嘻嘻的說:“我想你了。”
“彆轉移話題。”
“我真的想你了。”
現在是白天,沒有夜色的遮掩,沒有血和繃帶在傷口上塗鴉,一切表情都在光下無所遁形。
諾加傾身抱住陸浮,卡帶的聲線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寫滿了痛楚,像是有一團火在舌麵上滾動。
“陸浮,你為什麼有那麼多秘密?”
“066是你嗎?”
少年試圖推拒的手驟然頓住,他像是一具僵硬的木偶,一寸寸抬起臉,麵無表情的看著?諾加。
“你什麼意思?”
陸浮的聲音輕的不可思議,虛弱到似乎隨時會?被?窗外?傾瀉的日光燒死。
諾加全神貫注的豎起耳朵,才從空氣中捕捉到他的話。
Alpha深吸一口氣,視線的焦點定在陸浮的脊背,薄薄的肌肉裹著?一截骨,抽出這?根骨頭,他就能?徹底擁有陸浮。
陸浮有秘密,沒關係,隻要諾加把他囚禁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那他的秘密就隻能?在角落裡?枯死。
張了張唇,Alpha收緊雙臂,兩人的身體相貼,Alpha略高的體溫渡了過去,隔著?皮肉用自己的心臟敲擊陸浮的心門。
“我愛你。”
“陸浮,我愛你。”
話說多了,壓在心頭的不適感也逐漸散去,諾加卡頓的嗓音變得流暢,像複讀機般一遍遍重複。
這?流暢又在漫長的時間?過後重新走向?沙啞。
他說到口乾舌燥,說到聲帶嘶啞,說到將岩漿都咽進食道。
諾加恍惚間?覺得自己的喉間?甚至升騰起了淡淡的血腥氣。
在他血般的澆灌下,懷裡?僵硬的少年身體也緩緩軟了下來,木偶蛻變成了人類,緩緩的抱住了諾加的脖子。
他將臉埋進了諾加的頸窩,輕聲笑了起來,“你完了。”
你把你的軟肋徹底交到了我的手上。
陸浮被?冷汗浸濕的發壓住了諾加皮下跳動的脈搏,讓他感到微妙的窒息,拉成弦的神經在斷開的邊緣遊移。
諾加笑不出聲,隻能?儘可能?咧開唇。
猶豫就會?敗北,早完總比到死都上不了桌好。
陸浮眯著?眼注視諾加頸側爆起的青筋,粘稠的毒液匍匐在濕潤的眼底。
他抬起眼,陰冷的聲線似滑動的蛇尾:“你發現了什麼?”
諾加下意識的再次開口:“我愛…”
他及時刹住了嘴,理智迴流後隻覺得頭皮發麻。
Alpha咬了咬自己不聽使喚的舌頭說:
“教堂的花園裡?,有一個手環。”
諾加拍了拍陸浮的背,忍著?喉嚨裡?的疼意說:“除了我和灰鴉,沒人知道那和你有關係。”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還有灰鴉的事?
陸浮幽幽的盯著?他,並沒有就此?鬆開手臂,冷澀的瞳裡?透不進光。
諾加同他對視了幾秒,聲帶刺癢:“我愛你,陸浮。”
“066就是你,對嗎?”
【陸浮: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018:什麼?】
【陸浮:閉嘴的魚纔不會?被?釣。】
【018:…你想殺了他?】
陸浮沒回答。
知道他是066的人不多,但並不是完全沒有,他沒有精力?把他們都殺了,也沒那個必要。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和教廷有關者?死。
和神有關者?活。
說到底,隻要陸浮能?拿出足夠動人的利益,就算是最極端的反教廷黨也會?在第一時間?給他清白,為他正名。
“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陸浮問。
諾加不情不願的說:“灰鴉是077。”
啊?
陸浮都要氣笑了。
077怎麼做到這?麼多年嘴巴緊得一個字都沒透露過的?
成煊覺得自己脾氣真是太?好了,不然換個人被?齊之裕這?麼從床上拉起來聽他大吐苦水一定會?給他兩個**兜。
“你根本不知道當?時他們都快親上了!誰家發小這?麼親密!”齊之裕的聲音尖銳刺耳,聽的成煊耳膜都疼。
“你看,我們倆四?舍五入也算發小吧,我要是和你親上,你怎麼想?”
成煊皺了皺眉,誠實道:“有點惡心。”
“對吧!”齊之裕激動的說:“他們絕對不是發小!”
“那你想怎樣?”成煊敲了敲桌子,藍眸眯起。
“就算他們不是發小,是戀人,然後呢?齊之裕,你有什麼資格管陸浮和誰談?”
齊之裕當?即眼睛都瞪圓了,“你到底站在誰那邊?”
成煊:“我難道要站你嗎?”
Alpha無奈的扶額:“我們倆又不是多要好的關係,這?件事你本身也不占理,你還指望我怎麼說?”
齊之裕咬牙:“就算,我是說就算,就算他們是戀人,那個諾加眼睛都瞎了一隻,我還不如一個殘疾嗎?”
“所以,你要知三當?三?”
齊之裕垂下眸子說:“也不是三吧,我覺得…感情沒有什麼三不三的說法?,這?個,就是…我喜歡他,你懂嗎?”
成煊:“6。”
在病房裡?的時候齊之裕還給他貸款了一把小三,對插足者?那叫一個深惡痛絕,現在自己就當?上了。
人怎麼能?雙標成這?樣?
成煊拿起終端:“你等會?兒,我幫你叫懂這?個的過來。”
齊之裕一時間?沒轉過來:“懂什麼?”
“插足。”
沒過多久,成煊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金發Alpha的笑容在看到齊之裕時消失了,他翻了個白眼,坐到剩下的椅子上。
齊之裕也沒想到成煊叫來的幫手是時旭,“你還懂這?個?”
時旭冷笑,“我算什麼,你旁邊那個最懂。”
把他特地買的書都倒背如流了。
成煊立刻反駁道:“我隻是好學。”
“停,你們先彆吵,先給我出主意,”齊之裕雙手攤開拍在桌子上,急切的問:“小叔這?幾天忙著?處理謝家的事,暫時管不到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一腳踹開諾加上位?”
成煊和時旭對視一眼,看著?齊之裕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成煊提醒道:“不久前,在病房裡?你還把我當?假想情敵。”
時旭更直接,“我覺得,我比你適合陸浮。”
齊之裕捂住耳朵,接著?說:“我和諾加都是紅發,你們說陸浮是不是就喜歡紅發這?一款?”
時旭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茶,道:“你小叔也是紅發,你確定陸浮看到你不會?想起討厭的齊老師嗎?”
齊之裕不吭聲了。
小叔怎麼淨給他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