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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無你,山河寂寥 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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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彆再捏軟柿子了好嗎?好的。

陸浮失蹤了,
但傅以榕一點都不著急,每天照樣該吃吃該喝喝,
戲弄一下下屬順便在網上給失足少年?答疑解惑。

直到齊列找上門之前,他還在向最近新認識的網友述說自己七十多年?的當?三經曆,並?且得到了對方的連連驚歎。

【不舔怎麼知?道?舔不到:真的嗎哥,隻要一直舔就能成?功嗎?】

【七十五歲冷豔小三:哥還能騙你嗎?你聽我的,等人家過生日的時候準備隆重點,但是不能光砸錢,不然就泯然於眾人了,
要有心意,
不經意間露出?你為了準備禮物而割傷的手指之類的。】

齊之裕撓了撓頭。

【不舔怎麼知?道?舔不到:可是我是Alpha啊,
傷口根本留不住。】

【七十五歲冷豔小三:你小子怎麼那麼軸呢,打個石膏裝樣子總會?吧?】

【不舔怎麼知?道?舔不到:會?不會?太刻意了啊哥,
我的情敵裡有個綠茶,
他看出?來?怎麼辦?】

傅以榕都看樂了,他本來?就是想吃吃瓜,
沒想到這個故事裡還有新嘉賓,一個正牌、一個綠茶,
還有這個三弟,再來?兩個人就能去西天取經了。

卡勒也嘖嘖稱奇:“現?在的年?輕人真早熟,上將?,
你從哪找來?的啊?”

傅以榕斜了他一眼:“怎麼,
你想去騙年?輕Alpha和你搞A同?”

冤枉啊,
卡勒瞬間垮了臉,
“我哪敢啊上將?,
我這一生都獻給軍部了,我為軍部出?過力,
我為帝國流過血啊!”

傅以榕嗤之以鼻,卡勒破個皮都要大呼小叫的,他嘴裡的流過血隻是口腔潰瘍而已。

不理會?滿臉委屈的卡勒,傅以榕重新將?心思放在了吃瓜上。

【七十五歲冷豔小三:看出?來?就看出?來?唄,你倆都是三,你還怕他?】

有道?理。

齊之裕連連點頭,採納了傅以榕的說法,但是現?在還有一個難題無法攻破。

【不舔怎麼知?道?舔不到:是這樣的哥,我喜歡的人前段時間進監獄了,雖然他已經成?功越獄,但我找不到他人,禮物也送不過去,怎麼辦啊?】

你把我當?仙女教母嗎?

傅以榕翻了個白眼,人都找不到,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他總不能變出?來?一個吧?

【七十五歲冷豔小三:我說真的,你要不換一個crush吧,都進監獄還越獄了能是什麼好?人?】

【七十五歲冷豔小三:實在不行?我給你介紹一個,你喜歡Alpha還是Omega?】

第二條訊息後麵跟了一個鮮豔的紅色感歎號,以及一行?小字:您已被該好?友拉黑。

顯然,對方被他兩句話惹毛了。

“嘖,”傅以榕咋了咋舌:“真愛啊,一點壞話都聽不得。”

卡勒也歎為觀止,這不是不聽勸,是直接不聽啊。

另一邊,齊之裕氣得直灌水,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瓶才冷靜下來?。

要不是這個網友之前說了不少有用的東西,齊之裕能順著網線和他線下單挑。

他懂什麼,他認識陸浮嗎就在這裡胡說八道?,齊之裕咬著牙將?終端捏得咯吱作響。

“教廷餘黨”四個字聽起來?輕飄飄的,在塞拉法帝國罪名卻?堪比死刑犯,任何人一旦沾上這個詞就基本上廢了。

尤其現?在是議會?大選的重要階段,不少人試圖給自己的競選對手扣上類似的帽子,但言語間卻?遮遮掩掩,生怕被人抓住話柄,自己也被打成?教廷餘黨。

時旭大約是唯一不怕的,他的家族在當?初肅清教廷的時候下手最快、出?力最多,吃進去的利益也最多,直接從第七閥一躍成?為第五閥。

要知?道?,最初教廷受到質疑時,大多數門閥都處於觀望狀態,唯有時家抓住了先?機,第一個站出?來?指控前任教皇勾結蟲族。

任何知?道?時霓雲發家史的人都不會?有膽子在他麵前提教廷。

想起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陸浮送進監獄的傅以榕,齊之裕的怒火瞬間轉移了,小叔明?明?答應他要和傅以榕談談,怎麼到現?在還沒訊息?

齊之裕一拍桌子站起來?,想衝進書房和齊列理論,想了兩秒,又一拍桌子坐了下去。

不行?,小叔一定是在考驗他的耐心,要是他表現?的太急切,就是把陸浮的訊息越推越遠。

齊管家看著自家少爺的背影,好?心提醒道?:“少爺,家主不久前出?門了,聽司機的意思,應該是去找傅上將?。”

齊之裕眉頭一挑,對著管家招了招手,管家彎腰後,他附耳問:“司機還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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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列的侄子很多,齊管家自小最偏心齊之裕,因為他最不像齊家人。

齊管家悄聲道?:“司機說,前段時間家主私底下去了趟謝家,在裡麵待了近三個小時,園丁聽看到家主在後院裡和時家主通話,好?像有意送您進議會?,還有,我聽成?管家說,成?家主昨天一晚上沒睡覺,似乎是在和傅上將?談什麼事。”

齊之裕伸手阻斷了他的話,狐狸眼直直的看著他,眼神中有疑惑,更多的卻?是震驚:“你應聘管家是有什麼心事嗎?”

有這麼大的情報網,去維度直播不出三年就能高升。

齊管家笑了笑:“做第三閥的走狗和做第五閥的走狗是兩個概念。”

走狗…齊之裕沉默了一會?兒,認可了這個詞。

可不就是齊列的走狗嗎,什麼臟活都摻了一腳,什麼秘密都咽進了肚子裡,要是齊管家哪天不想乾了,齊列絕對不會?允許他壽終正寢。

“你先?出?去,”齊之裕揮了揮手:“我沒有和其他門閥的管家共享秘密的興趣。”

齊管家識趣的退了出?去。

就在此時,機械人從門後滑了進來?,燈泡大的眼睛一下一下閃著藍光:“有客拜訪,有客拜訪,請儘快接待。”

“哪個客人?”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傅以榕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勾起掛在椅背上的軍帽走了出?去,卡勒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他也好?奇,誰那麼閒來?拜訪大魔王。

看到坐在會?客廳裡的齊列,卡勒背後一寒,好?啊,原來?是另一個大魔王。

“來?了?坐吧。”

齊列比傅以榕更像這座星艦的主人,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一股愜意的氣息,傅以榕喝不明?白的茶葉、品不出?好?壞的甜品都被機械人放在了齊列麵前。

“來?之前怎麼不說一聲?”傅以榕翹著二郎腿往沙發上一躺,還不忘招呼卡勒:“去,你坐齊家主旁邊。”

卡勒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踱到距離齊列最遠的沙發邊邊坐下。

齊列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開門見?山的問:“陸浮現?在什麼情況?”

傅以榕裝傻:“什麼什麼情況?”

“彆跟我玩繞口令,”齊列的指腹在茶杯邊緣輕輕撫過,升騰的水汽在杯壁凝結成?水珠:“當?時是你親手把他送進黑鱗監獄的,我問你,他現?在還在裡麵嗎?”

傅以榕笑出?了氣音:“你不會?以為有人能從黑鱗監獄離開吧?”

“齊列,當?初黑鱗監獄雖然是成?家建的,但是地方可是十二閥一起討論出?來?的,黑鱗星的環境有多惡劣,你應該比我清楚。”

為了關押前任教皇,他們精挑細選選擇了任何人都難以生存的黑鱗星,在其中建設了唯一的庇護所黑鱗監獄,除非一心求死,不然犯人們根本不敢離開監獄。

齊列沉默不語。

昨晚的經曆雖然荒誕,但確實給齊列提供了不少猜測,如果那個“騙子”說的是真的,那麼,指使陸浮暗殺他的人會?是誰?

教廷的人還是門閥的人?

他又為什麼臨時改變主意,對謝為禎下了殺手?

想不通,那就聽聽彆人的意見?,齊列眯眼,輕輕笑起來?:“你覺得,門閥裡誰最想讓我死?”

傅以榕翹著的二郎腿默默放了下來?,真摯且誠懇的說:“我一直以為是所有人。”

齊列狹長的狐狸眼眨了眨:“我有那麼招人恨?”

“沒辦法,”傅以榕聳肩道?:“你做事太絕,不給人留後路,又年?輕,一看就還有很多年?頭可以活,想熬死你都不現?實。”

“彆擔心,雖然你的背後一無所有,但你的身前全是敵人啊!”

卡勒抿著唇低下頭,他是知?道?點內情的,當?初謝為禎要殺齊列的時候,季生向他求助過。

被卡勒以“自己的任務自己做,你的工資又不給我”回絕了。

齊列低頭抿了口茶,又問:“那謝為禎呢,誰想讓謝為禎死?”

這個傅以榕就說不出?答案了,謝為禎雖然黑心,但他隻謀財不害命,門閥裡誰也不至於為了點錢就冒著風險去殺他。

更何況,謝為禎死了沒什麼好?處,謝寅也沒因為他哥死了就降價。

“這個問題,問你侄子去吧。”

傅以榕雙手交叉抱住後腦勺,笑道?:“你侄子不是和謝寅走得近嗎?說不定就是謝寅乾的。”

傅以榕隻是開玩笑,沒想到齊列居然真的聽進去了,當?著他的麵就給齊之裕撥了通訊。

你來?真的啊?

“小叔,怎麼了,是不是你發現?陸浮其實是冤枉的了?一定是傅以榕那個混蛋拿他換功勞對不對!”

齊之裕的大嗓門從揚聲器中傳了出?來?,即使遲鈍如卡勒都聽得出?Alpha語氣中的驚喜和期待。

可惜,齊列註定要讓他失望了。

青年?撥了撥搭在肩頭的紅發,狐狸眼不懷好?意的眯起:“我現?在和傅上將?在一起,你有什麼話可以親自對他說。”

齊之裕發出?一個尖銳的叫聲,“噠”的一聲結束了通訊。

齊列再次撥來?通訊,齊之裕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磨磨蹭蹭的接通:“小叔,我錯了。”

上來?第一句話先?道?歉,之後捱打能輕點,這是齊之裕多年?領悟出?來?的生存守則。

對麵笑了聲,道?:“齊少爺,我不是你小叔,我是混蛋。”

“哦,”齊之裕對陰陽怪氣的抗性極高,窩囊的說:“混蛋,我錯了。”

對麵又傳來?一連串的笑聲,像一群從水裡撲出?來?的鴨子圍著你撲閃翅膀。

齊列頭疼的從傅以榕手裡奪過終端:“我問,你答,彆說廢話,彆叫,彆掛終端,彆提陸浮,懂了嗎?”

約法四章,保險點。

齊之裕下意識點點頭,意識到齊列看不到,又補了一句:“知?道?了。”

“是誰殺的謝為禎?”齊列話一問出?口,空氣似乎都凝結了,卡勒和傅以榕都安靜了下去。

時間流動,齊之裕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一言不發。

齊列唇角彎起,齊之裕不說話恰恰說明?他真的知?道?什麼。

“為什麼不回答?”

Alpha趁熱打鐵追問道?:“齊之裕,你知?道?什麼?”

齊之裕乾巴巴的說:“小叔,你不讓我說。”

齊列一怔,傅以榕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哦”聲,卡勒輕輕捂住臉,為齊家的未來?感到擔憂。

“噠。”這一次,齊列主動結束通話了通訊。

答案已經揭曉了。

傅以榕隻驚訝了兩秒殺害謝為禎的真凶,很快就注意到了另一個問題:“謝為禎都死這麼久了,你怎麼突然問起來?了?”

“齊列,彆告訴我你和謝為禎的友情延遲了這麼久才連上訊號。”

齊列的回答是一個假得令人發指的微笑。

這是拒絕回答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齊列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根據他已知?的資訊,陸浮是謝為禎資助的學生,陸浮殺謝為禎有很大的可能是情感糾紛……不,也有可能是金錢糾紛。

之前齊列就奇怪過,既然陸浮的資助者如此有權有勢,為什麼他還吃得那麼樸素,說不定就是因為謝為禎太摳搜了,陸浮才臨時起意,改變了目標。

謝寅知?道?這件事嗎?

陸浮動手這麼順利會?不會?有謝寅的幫助?

司機突然刹車,打算了齊列的思緒,他不悅的蹙眉:“發生什麼事了?”

司機麵色蒼白的轉頭:“家主,前麵、前麵有具屍體。”

大驚小怪。

齊列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繞過去。”

“可是、”司機囁嚅道?:“凶手也在。”

齊列這才意識到情況不簡單,他推門走了下去,同所謂的凶手四目相對。

一瞬間,兩人都沉默了。

簡煥白攤了攤沾血的掌心:“先?說好?,不是我殺的。”

齊列緩緩勾唇:“怎麼辦,我看到的似乎就是簡家主當?街激情殺人。”

地上的男人哼哼了兩下,對著齊列伸出?手:“救、救我…”

簡煥白一腳踩斷了他的脖子,燦爛的笑起來?:“現?在是我殺的了。”

“他是誰?”

Alpha踢開腳下的屍體,鞋底在地麵上蹭了兩下:“越獄的囚犯,噥,銘牌還沒摘呢。”

“我看看,罪名是,教廷餘黨。”簡煥白咧唇笑起來?,眸中閃爍著野獸般危險的光。

簡家和教廷的恩怨齊列心知?肚明?,他嫌棄的扇了扇風,驅散空氣中的血腥味。

“粗魯。”

齊列低聲評價了一句,突然覺得齊之裕也沒那麼差勁。

“喂,齊列,”簡煥白看著齊列回身上車的背影,嬉笑道?:“看好?你的侄子,彆再失蹤了。”

“萬一走在路上被人當?逃犯殺了,你現?在生孩子可來?不及了。”

齊列森冷的回眸:“不勞費心。”

成?為神官的日子比陸浮想得枯燥得多,白天禱告晚上睡覺,好?像他們就沒彆的事做了一樣。

好?無聊,找點樂子吧。

在龐大的神殿中,陸浮愉快的開始了他的尋寶遊戲,第一站,代理教皇的寢室。

“神官大人,容我先?進去通報一聲。”基思攔在門外?,麵色僵硬的說。

哪個好?人淩晨不睡覺跑來?騷擾代理教皇的,你可以禱告的時候偷偷打瞌睡,代理教皇難道?可以嗎?

陸浮在門外?等候了幾分?鐘,沒等到基思,等到了代理教皇本人。

匆匆從屋內趕出?來?的代理教皇衣著狼狽,手裡握著權杖,抓住陸浮的手將?他扯進了房間。

“好?孩子,你果然聰明?,”代理教皇命基思將?門窗掩上,拉好?窗簾,誇讚道?:“我敲了你的肩膀兩下,你就知?道?淩晨兩點來?找我,果然,神偏愛你不是沒有原因的!”

【018:啊?】

【陸浮:啊?】

以為是尋寶遊戲,結果是西天取經?

陸浮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反應,隻能點頭,對,我是天才,對,你說的太對了。

基思也是一臉震驚,但他不愧是代理教皇身邊的頭號心腹,當?即拍起了馬屁,把陸浮誇得堪比文曲星下凡。

【陸浮:這就是捧殺嗎?好?可怕。】

【018:是捧哏。】

“代理教皇大人,您這麼晚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沒事我就去下一站了。

代理教皇收斂了神色,握著陸浮的手說:“你跟我來?。”

基思綴在陸浮身後,警惕的看著空氣,時不時伸長脖子,用手扇風聞一聞,得出?無毒的結論。

這裡可是教皇的房間,有毒就完啦,你們倆都完啦!

陸浮忍住吐槽的衝動,跟著教皇走進房間深處,那麵巨大的全身鏡在他的餘光中一閃而過,映出?了陸浮頸側的細紋。

“啪!”陸浮一掌拍在頸側,嚇得代理教皇和基思虎軀一震。

“怎麼了,066?”教皇擔憂的問。

“沒事,有蚊子。”陸浮笑了笑,放下手,眼底聚起淡淡的陰霾。

汙染,他才禱告了一天,汙染就已經初現?雛形了。

這座神殿裡的信徒每天都在死亡的邊緣徘徊,卻?一無所知?,又或者,他們知?道?,卻?心甘情願將?生命獻給神。

陸浮一言不發的跟著代理教皇,Alpha推開一扇沉重的大門,露出?背後高高懸掛的金劍。

燃燒的蠟燭、巨大的祭台、還有正中央瑩白的神像,熟悉的佈置與塞布星的教堂一模一樣。

暖色的燭火下,代理教皇溫柔的說:“去吧,孩子,神在等著你。”

神像沒有雕刻五官,看著有些?驚悚,對於從小在教堂長得的陸浮來?說卻?無比親切。

少年?幾乎要笑出?來?,怎麼去監獄和去教廷都跟回家一樣。

【等神國重建,你去首都星也和回家一樣。】

神總是善於打破氣氛,陸浮沒理會?他,走近神像,抬手它握住精雕細琢的手,神像的掌心光滑一片,沒有小狗磨牙時留下的啃噬痕跡。

陸浮緩緩俯身,指腹從底座上的刻字劃過,熟悉的《神經》開篇,神不斷引誘信徒為他越入深淵,用此不疲。

“代理教皇大人,您是否能為我解惑?”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少年?站起身背對著神像,輕輕攏起黑發撇到一邊的肩上,燭光下,陸浮蒼白的麵板多了些?暖意,周身的鬱氣也淡了下去。

代理教皇自認為信奉神明?六十餘年?,頗有底氣的點頭:“你有什麼疑惑,儘管問。”

陸浮揚了揚唇,眉眼柔柔的彎起:“如果神明?仁慈,為何神賜不能讓我們心情舒悅,反而疾病纏身?”

代理教皇搖搖頭說:“066,你誤會?了,不是神賜讓我們苦痛,是我們作為人類,身體承受不了過多的賜福才會?出?現?一些?病理反應。”

“你瞧,蟲族不就沒有這些?毛病嗎?”

誰說蟲族沒有?

如果陸浮沒猜錯,蟲皇恐怕已經被深度汙染了。

“既然如此,”陸浮笑道?:“能否求神不要降下賜福呢?”

少年?雙手交握置於心口,眼神誠懇:“我自願信奉神明?,不求神給予我福澤,如果所有信徒都是為了得到賜福纔去信神,那怎麼能叫做虔誠?”

代理教皇愣了一下,“這、這不合規矩…”

“哪裡不合規矩?”陸浮反問:“難道?您對神的愛戴是建立在神明?賜福的基礎上的嗎?您要向神明?索取回報才願意信神嗎?”

【018:開始了,道?德綁架!】

代理教皇有些?著急的晃了晃手裡的權杖:“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對神明?當?然是真心的!”

陸浮失望的搖頭,“您彆再自我欺騙了,您根本不愛神。”

“真正愛神的人,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得到教皇的位置,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到神的賜福,代理教皇,您魔怔了啊!”

【你等會?兒,信徒,你先?等會?兒。】

神想插嘴,但陸浮不給祂機會?。

少年?在教堂裡來?回走了幾圈,袖子一下一下的甩,每一下都表達了他的無奈之情。

【018:彆把代理教皇扇感冒了。】

【陸浮:你先?擔心他會?不會?脫水吧。】

代理教皇的冷汗都快把袍子淹了。

基思扶住搖搖欲墜的代理教皇,輕聲反駁道?:“可是,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的…”

“從來?如此,便對嗎?”

陸浮指著基思,恨鐵不成?鋼的說:“基思神官,我以為你是真正的信徒,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對得起身上這件神官袍嗎?你對得起信任你的代理教皇大人嗎?”

基思求助的看向代理教皇,代理教皇默默的彆開眼。

“代理教皇大人,我還有一個問題。”

終於能結束這個話題了,代理教皇擦了擦額汗:“你說。”

陸浮指了指祭台上的銀杯,“我們都知?道?,聖水是神的血,對嗎?”

“額、對…”代理教皇有些?遲疑的說,不詳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果然,陸浮一把將?銀杯摔在地上,麵露譴責:“當?年?,神用血救了信徒,如今已經不是缺水的日子了,我們怎麼能繼續吸神的血?”

【我是自願的。】

你先?閉嘴。

陸浮彎腰撿起銀杯,摸著上麵的花紋說:“這上麵刻著當?年?依靠神明?的血活下來?的人名,包括第一任教皇冕下,教廷如今這樣做,不是讓他們寒了心嗎?”

【我真的是自願的。】

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呢。

陸浮還想乘勝追擊,代理教皇頭疼的閉了閉眼:“066,你先?等一下,我想起來?一件事。”

陸浮做了個手勢:“您說。”

代理教皇握著權杖站直了身體,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基思的手說:“遊冬告訴我,你在黑鱗監獄逼著他們一人喝了一口聖水,這個行?為,難道?不是吸神的血嗎?”

和陸浮比起來?,代理教皇說話的時候語氣虛多了,即使是質問都顯得沒底氣。

【018:怪不得在教廷積攢了幾十年?的威望還被初來?乍到的041壓一頭,他是真的軟柿子啊。】

【陸浮:軟還好?,代理教皇最大的問題是太依賴神權了。】

當?對方擁有高於他的神權,哪怕性格不強硬,代理教皇也會?變成?被抽出?脊骨的狗,站都站不起來?。

那根權杖就是他的脊柱。

基思輕咳了一生,“陸浮神官,你怎麼解釋?”

陸浮理直氣壯的問:“敢問您,從黑鱗星到馬蘇爾星要多久?”

代理教皇哪裡知?道?這個,猜測道?:“一天?”

“一天一夜。”

陸浮又問:“黑鱗監獄的環境有多糟,想必您應該也有所耳聞?”

“是知?道?一點…”代理教皇猶豫的說。

“那不就是了,遊冬在黑鱗監獄這麼多年?,身體恐怕大不如前,一天一夜不進水食長途跋涉,萬一死在星艦上怎麼辦?”

陸浮撥出?一口氣,聲音放緩了些?,問道?:“代理教皇大人,我做的有錯嗎?”

代理教皇歎了口氣,無力的搖搖頭:“你沒錯。”

“是我有錯,都是我的錯。”

我就不該答應給你解惑,死嘴,讓你逞強,被教訓了吧!

陸浮也軟了下來?,眼眶微紅,握住代理教皇的手說:“不,您沒錯,您隻是被人矇蔽了雙眼,及時清醒了就好?。”

代理教皇痛心疾首的說:“彆說了,066,我想再研究研究《神經》,我這麼多年?真是、我、哎!”

他說不下去,隻能低著頭連連歎氣。

陸浮語氣猛地一變:“您不繼續給我解惑了嗎?”

此話一出?,代理教皇的表情更絕望了,握著權杖的手背隱隱冒起了青筋。

我殺了你啊啊啊啊!

Alpha咬牙切齒的說:“我不配。”

你換個人折騰吧,我看041就不錯。

【018:你彆太過分?,代理教皇被捏死你就知?道?要手軟了。】

神也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信徒,你不想要我的賜福嗎?】

想要啊,我當?然想要,但是我近視戴眼鏡,我要不了。

他心知?外?人聽不到自己和神的對話,回道?:“我並?不是為了您的賜福才走到這裡的。”

頸側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皮下爬動,帶起輕微的癢意,但當?陸浮想要去摸的時候,這股感覺又消失了。

神的汙染蠢蠢欲動。

耳邊傳來?神明?的感慨,諷刺意味遠遠超過了稱讚。

【信徒,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虔誠。】

陸浮隻是笑。

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

【你已經是神官了,距離你功成?名就還有多久?】

陸浮憂慮的垂下眸子,在心中說:“我最在乎的功就是讓世人重見?吾神的榮光,在重建神國前,我沒有資格說自己已經功成?名就,也不能向您許願,現?在的我不配。”

一言以蔽之,看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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