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屍門不渡 第332章 炸裂的三觀
巴陵步行街，傍晚時候。
安休甫光顧的那個早餐店，門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店內一片狼藉，調料，鹹菜，鹵蛋，遍地都是，好像被人打砸過。
三個警察在店內，那個老闆娘在跟警察說話，聲音時高時低，而且眼淚婆娑。
老白拉著安休甫本來是要找個地方吃個晚飯。
安休甫乾活利索，而且水電方麵的活，啥問題都能解決，他是撿到寶了。
但路過這個店，發現有警察，老白就火急火燎進去主動配合工作了。
安休甫在門口沒進去，來回踱著步，也聽著裡麵發生的事：
孩子被老師罰站，結果下課後，發現孩子偷偷離校了。
步行街離校四公裡，現在學校，警察，孩子父親都在尋找孩子。
安休甫沒有走，一直站在這裡聽。
這個女人話很多，那三個警察，也不打斷，隻是在聽。
明明是孩子失蹤，這女人卻在數落自己家男人的不是。
他男人畢業之後，本來考入了老家政府體製內工作。
但薪資太低了，養活不了家，這個女人不得不跑來東湖打工。
後來男人辭了職，也在東湖找了一份工作。
做了兩年，男人嫌掙得少，又辭職開便利店。
便利店開始時候生意還好，但也就好了半年，之後生意不景氣了，撐了一年多，轉讓出去了。
這轉讓了才兩個月，大冬天的，這男人又貸款，接了這裡一個開不下去的飯店，背了十五萬的債。
她從知道背了這麼多債，她就沒有合過眼。
起早貪黑，管了大的，管小的，管了小的，還要招呼這個店。
絮叨這麼多，警察沒說話，但是進去瞭解情況的老白卻開始給那個女人講道理。
這個店不是經營不下去，而是之前的老闆生了病，頸椎病這纔不得不轉讓，這個店經營的很好。
同時讓那個女人彆急，這個步行街很熱鬨，隻要能吃苦，半年就能把十五萬平了。
女人好像被老白說動了，也不再說這個。
又說自己教育孩子，男人每次都護著，所以孩子根本不把她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裡。
老白連連附和，“對對對，家裡總要有個人能鎮住孩子，這夫妻這個默契必須要有，不然這孩子以後還不無法無天了？”
女人像是找到知己，話匣子開啟，“誰說不是？你說他也不愛說話，也不會跟人打交道，從來不跟同學走動，也不跟以前的同事往來，這些年，跟家裡親戚也不走動........”
三個警察，開始時候，還在聽。
老白加進來後，一個拿著保溫杯喝茶，一個低頭在刷手機，還有一個帶著耳機靠著門聽音樂。
漸漸的老白不吱聲了，因為情況不大對勁。
孩子失蹤，警察不該問關於孩子失蹤前的一些細節？怎麼什麼都不詢問？
可是這女人卻說的唾沫亂飛，把自己自己男人說的一文不值。
而那個刷手機的年輕人忍不住了，收起手機，抬頭說道，
“你把他說的一無是處，你還跟他湊合乾啥？離婚啊？”
店內突然安靜，老闆娘像是被點了火藥桶，
“這是警察該說的話？是我在湊合？我離啊，你跟他給我要五十萬！五十萬給我，狗娘養的纔不跟他離！”
那警察站起來，“五十萬，他怎麼欠你五十萬了？”
老闆娘，“老孃嫁給她八年，一天安生日子沒過，老孃的青春呢？身材都走形了，不該賠我？我還給他們家生了個兒子！一分錢不給，說離就離？”
警察，“我看你，從嫁給他第一天，就沒有想著過日子！就你有青春？他沒有？那孩子生下來，是給他養老，不給你養老？你這是嫁了八年，都沒有擺正自己位置！”
老闆娘，“你放屁！是我擺不清位置，還是你擺不清位置？他乾啥，老孃都跟著，他一個悶葫蘆，會做屁的生意，一天就知道埋頭乾......”
警察打斷女人，“我呸！就你還是大學畢業？什麼大學？野雞大學畢業吧？”
其它兩個警察馬上過去勸那個跟女人對著乾的警察。
老白也擋在老闆娘前方，“行了，行了，孩子丟了，這纔是大事，咱們都冷靜一下。”
老闆娘像是回魂了，突然嗓門拔高，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們給我找孩子啊？！我報警讓你們來喝茶？找孩子啊！”
那個小警察，“還不是你把孩子打的離家出走了？你問誰呢？”
老闆娘，“你放你媽的屁！”
那個喝茶的警察神色不悅，“說話客氣點，不然我請你回警察局調查！”
聽歌的那個老警察，拔了耳朵上的一個耳機，
“都出去，給我上車！”
兩個警察臉上怒容沒了，快速朝著門外走去。
老警察也跟著出去了。
老闆娘追出去，“我家老李呢？孩子呢？你們來乾啥？！”
那個刷手機的警察回頭，“現在想到找孩子了？我們是怕你想不開自殺，所以盯著你，我看你情緒很穩定，不需要人盯著！”
老警察朝著這個警察背後一拳頭，“閉嘴，滾到車上去。”
之後回頭衝著那個老闆娘說道，“我們是分頭找孩子，也擔心孩子被綁架，要是有電話打你手機上，記得第一時間聯係我們，我們就在附近。”
老闆娘不吱聲了。
而老白卻眉頭皺起。
等警察離開，老白才說道，“這是學校那邊片區警察，就是來安撫你情緒的，彆聽他們一驚一乍，綁架也綁架有錢人，你們一屁股饑荒綁啥？”
老闆娘冷著臉給老白倒了一碗茶，“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他們沒完！這德行，還警察？我呸！老孃這輩子，最鄙視的就是這群吃人飯不乾人事的......”
老白皺眉，“老闆娘，彆這麼激動。”
老闆娘，“我激動，我覺的你該激動！你們市場裡，貼了那麼多小偷照片，他們抓住了？偷你電動車的人，他們給你找到了？”
老白嗬嗬笑笑，
“我早就看透了！”
說完從褲兜裡取出一個小本開啟，朝著老闆娘遞過去，
“我以前是律師，孩子要是丟了，你不用花錢，我替你打官司！老子也不信，這個世界真的無法無天了！”
老闆娘接住老白的小本本看看，一臉驚愕，接著是崇拜的看著老白，“你真的是律師？！你可要為我做主，你也看見了，他們就是欺負老實人，還罵我！”
老白嘴角上揚，
“警察，還是法官，都隻是職業，隻是社會分工不同罷了！都是依法辦事，按流程辦事，還真把自己當成正義化身了？要是正義靠著他們，那要我們律師乾啥？放心，我都錄音了！”
老闆娘身體幾乎貼到老白身上，“白經理，不，白律師，還是你厲害！我真的是大學畢業！”
老白點頭，手順勢摟住老闆娘的肩膀捏捏，
“我能看出來，你確實知書達理，今天已經夠克製了！彆怕，有我呢。警察執法，是按著法規執法；法官判案，是按著法律判決。不需要怕他們！”
女人一隻手順勢抱住老白，那樣子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竟然哭起來了。
安休甫在門外一個激靈，皺眉離開了。
這飯，還是不吃了，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