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屍門不渡 第386章 玄子的生世
焦素賢在這裡坐著,一邊是等安休甫。
她想看到安休甫見到她的表情,她想做個比較,看看安休甫更喜歡見誰,答案有了。
坐在這裡,另外一個目的,是盯著馮書藝跟蘇禹敬在看,她擔心那兩人打起來。
現在兩個問題,都有答案了。
安休甫請客,她肯定不能去。她必須顧及希雅的態度。
安休甫,“真不去?那我一個人去吃飯了?”
焦素賢轉身,
“希雅要廢了那個蘇禹敬的修為,你讓她快點離開清遠吧。”
安休甫,
“誰?希雅是誰?”
焦素賢,“馮書藝!”
安休甫站著不動了,皺著眉用煙盒撓頭。
焦素賢推開大門,安休甫收迴心神,
“你跟她怎麼認識的?熟不熟?我是說那個希雅。”
焦素賢回頭,“我姐,我親姐!彆問我了,問了我也不想說了,你吃飯去吧。”
心情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
很難一兩句形容......
.........
一座小山頂上,兩棵柿子樹勾肩搭背。
遠處一輪殘陽,散發著紅光,從它們腋下穿過。
整個世界,好像要隨著這一輪殘陽落下,被黑暗吞噬........
馮書藝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
一束燈掃過窗戶,屋內短暫亮起。
這是明宿觀七星樓,這裡最上麵三層樓,改為了星級賓館了。
她坐起來,歪頭盯著窗戶外看了好一陣,還是難以驅逐夢裡那一股子荒涼和孤寂.......
起床穿上衣服,倒了杯茶,坐在窗戶跟前。
隨意的掃視一眼,就看到了摘星樓跟前的籃球架那裡,有人在打球。
之後她目光就看向遠處天邊的一輪殘月。
盯著殘月看一小會兒,她又看向籃球場。
打球的是蘇禹敬!
蘇禹敬的球,打的真不咋樣,隻能說會打。
有些東西,不是靠著複刻記憶,就真的能學會。
她則不同,她轉世出了問題,這一世,小時候能見鬼,馮卯辰從小就帶她跑步,打籃球,打羽毛球,增強她的體質.......
後來她失憶,成了蘇禹敬,學打籃球,也沒有費多大勁......
想到馮卯辰了,就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三聲,電話就接通了,馮卯辰的聲音傳來,
“起的這麼早?”
馮書藝,“你是沒睡吧?”
馮卯辰,“我剛起來了,今天有點事。”
馮書藝,“爸,玄子需要你的支援,你絕對不能表現出一點猶豫來。”
馮卯辰沉默,“她,她這兩天,都沒有見我......”
馮書藝,“清遠這邊的過去的龔老闆,你見了吧?”
馮卯辰,“見了,但他們根本不給麵子,做的不是一路生意,對方是海運,對於這種內陸的能源企業,我看隻是客套,但不給啥麵子。”
馮書藝眯眼,“海運?那更好辦!爸,安休甫是蔡七七的兒子。”
馮卯辰,“蔡七七是誰?”
馮書藝,“玄子是南方人,她肯定知道。即使不知道蔡七七也沒關係,你直接搬出南海船王夏穆頌來,那是安休甫的父親,小意思。嗬嗬.......”
這話是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真有意思,玄子上輩子是拯救了宇宙吧?這一世倒黴,遇到了一個安休甫!
安休甫自己沒有享受家族福利,全便宜玄子了。
馮卯辰那邊聲音激動,“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安休甫是夏穆頌的兒子?!是不是那個南方最大財閥夏穆頌,控製著好幾個國家的那個?”
馮書藝嗬嗬笑,“就是他,安休甫是他唯一的兒子!你要是綏原做不下去,直接打著他旗號去搞海運吧,這種資源不用,有些浪費。”
馮卯辰,“這?這,你不是逗我吧?安休甫?安休甫那小子,怎麼看都不像....”
馮書藝,“像不像,等你做海運時候再說,算了,我跟你說這個乾啥。我直接替你解決吧。你睡覺,醒來之後,蔡七七會聯係你。”
馮卯辰,“你自己謹慎點,那個圈子,條條框框很多的,不要亂來!”
馮書藝,“爸,解決不了,就彆自己硬逞能。睡覺!”
隨著馮書藝最後兩個字落下,五秒鐘不到,電話那邊傳來馮卯辰的呼嚕聲。
馮書藝無奈的笑,馮卯辰心思很重的,其實什麼都能看懂,但卻不說破。
她眼睛眯一下,就給蔡七七托了一個夢。
之後眯眼,眼裡出現了玄子,玄子在一個賓館裡,盤膝趴在被子上......
馮書藝繼續喝茶,玄子的問題,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導.......
玄子全名叫萱玲妹,南方人。
家族把女兒當成工具,維持家族生意......
包養玄子的男人,喝酒猝死,玄子就逃到了清遠。
玄子,是她自己給自己起的名,現在叫馮玄,這麻煩,就是從玄子改名,讓家裡人,知道了玄子的下落......
這也算是玄子和馮卯辰的大劫。
她本以為小事,因為清遠這邊,她隨便派個人過去,也比玄子家族闊綽。
但闊綽好像需要同行襯托,海運這些家族,好像不怎麼在乎這些內陸土豪。
這世俗的事,還是需要世俗的辦法。
目光再次看向籃球場,蘇禹敬正在小跑撿球。
她把茶水一口喝乾,站起來,目光朝著東北方向凝視一陣,
“柏妮,睡吧,這個女人,你一定提防,不要死磕,她背景很複雜,殺她容易,讓南方和東海那邊借機生事,得不償失。”
這就是她複盤之後,重新把蘇禹敬定位後的結果。
蘇道修,衛玉慈個人對清遠沒有染指的念頭,但是不代表這些人相關的勢力,沒有念頭。
清遠這邊天師遍地,不僅僅是天師門檻低,而是這裡因為巫族盤踞,氣運爭奪沒有上虞南方那麼激烈!這是優勢,但優勢,現在成了劣勢了。
這種優勢,讓清遠這邊的修道個體實力偏弱,這也是她扶持煞刀門的原因。
今晚這個夢,也不知道預示著什麼,她很久很久沒有做夢了。
蘇禹敬撿起球,之後隔著幾百米,跟她對視。
馮書藝眉頭緊鎖,又倒了一杯茶,坐下。
她又開始複盤,這一次複盤,時間更久。
複盤結束,她撥通了苟叔昂的電話。
她要讓苟叔昂親自詢問葉秉良,蘇禹敬有沒有離開過綏原,又去過什麼地方。
半小時後,苟叔昂回電話。
說蘇禹敬一直在礦機廠閉關,但是在離開綏原之前,應該接觸過簡忠濟,而且離開綏原前,跟孫八遜接觸最多......
馮書藝喝茶的胃口也沒了,喃喃自語,
“明孝芳!我不想弄死你,真的不想!但你在挑戰我的底線!”
這個世界,哪類人她最討厭?
明孝芳那一類人!
有一類人,受儘了這個世界最陰暗的毒打,之後變成了所謂的人間清醒。這些人,典型的特征,就是用最惡毒和最權力的視角,解讀這個世界所有人,這些人的眼裡,沒有一個純粹的好人!
而如果這些人的言論是正確的,那麼如何詮釋,一個孩子的思想和一個成年的思想的差異?
他們嘴裡所謂的人性,其實就是一種極度偏激的世界觀。
明孝芳夠陰暗了,蘇禹敬絕對的自私,這兩人要是相互影響,後果很可怕!
拿起手機,調取了葉秉良的電話。
但很快,又收起手機,在窗戶跟前來回踱步。
她要是能跟葉秉良直接溝通,也不會讓苟叔昂從中傳話。
葉秉良的赤誠,隻針對安休甫,絕對不包括非安休甫之外的人。
蘇禹敬還是現在的她,在葉秉良眼裡,都是負分!
她想讓葉秉良,拔掉明孝芳的獠牙!
她跟明孝芳按理該有些交情,但這個交情隨著明孝芳在安休甫最後一戰時候,躲起來麵都不露沒了!
那個女人,真的應了一句老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突然她腳步停下,低頭朝著下方看看,
“沒什麼煩心的!八郎他們,我也抽走了!卡隆的事,必須在過年之前徹底解決!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不要戀戰,先避開鋒芒,等我訊息!”
她在跟誰說話?在跟失眠的焦素賢說話。
探照燈掃過窗戶,馮書藝被探照燈的光帶走了.........
........
安休甫耳朵上塞著耳機,閉眼呼吸輕緩。
左腳敲在右腳上,左腳的腳尖,很有規律的上下晃動著。
最近睡覺時間有些過於充足,沒有絲毫的睡意。
院子裡一會兒一道紅光掠過,屋內也跟著忽明忽暗。
“小安哥,你見我爸爸沒啊?”
“小安哥,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小安哥,你見我媽媽沒?我媽媽跟我爸爸是不是離婚了?”
.......
一團煙霧,就站在安休甫的床頭,絮絮叨叨的在問問題。
從這個孩子的問題,可以推斷,這是李孝謙的兒子。
如何定義這個孩子,安休甫也不懂。
魔能影響人的情緒,但這孩子不會。
如果是厲鬼,也不像,這孩子身上也沒有森然的陰邪氣出現。
安休甫身上披著多布紮格的袈裟,這袈裟也沒有絲毫反應,這就讓安休甫犯難。
驅散沒有手段,躲又躲不開。
動手?這不符合安休甫的做事風格!
他的性格,跟正常人出入很大。
在他字典裡,不存在被打擾這麼一說。
有人惦記,有人掛念,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