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屍門不渡 第512章 大師兄
左明章又著急的看安休甫。
安休甫,“沒事,附身她的人走了,你帶她回去休息吧,我也走了。”
.........
潼留村,地勢不如左家村,公路幾乎貼著山崖,村子修在半山腰上。
村子就如安休甫記憶中一模一樣,環山修的房子,靠公路一側,叫做前疙瘩,遠離公路一側叫後疙瘩,下山一條路,來回曲折三次。
村子不小,比左家溝的住戶多。
本以為他不會記得這夫妻兩個,畢竟在這裡時間很短,而且他一直犯病失憶。
但他竟然輕鬆的就找到這一戶人家了,這一戶人家在山頂上後疙瘩住著,門口一棵老榆樹,直徑有兩米多。
老榆樹一半枝椏,壓住兩個窯洞。
窯洞明顯最近一兩年翻修過,不是紙糊窗戶,而是雙層玻璃,看著格外亮堂。
靠著榆樹的小路跟前,蓋了一個鐵皮房子,鐵皮房四周都用紅油漆寫著“小賣鋪”三個字。
小賣鋪側麵,一個男人光著膀子,躺在一個床上睡午覺,手裡的扇子不時揮動驅趕蒼蠅。
榆樹跟前,三個女人簇擁一起在嘰哩哇啦聊天。
光著膀子的,就是收養安休甫的男人,那聊天的女人裡,那個雙腿纖細,上身圓潤的女人,就是收養安休甫的女主人。
這夫妻兩個樣貌大變樣,歲月真的是一把殺豬刀。
也沒啥想說的,也沒啥想嘮的。
隻是感念這個地方,不是感念這夫妻兩個。
買他的是這一對夫妻,把他丟在綏原差點凍死的,也是這一對夫妻。
轉悠一圈,匆匆離開了。
他必須回綏原轉轉,即使這個馮喬不好惹,他也不能放任葉秉良出事......
......
馮書藝再次醒來,已經午夜時候。
她跑到院子裡,又給安休甫打電話。
電話依舊打不通。
手機放下,一種熟悉的恐懼,瞬間包裹了她。
她想起明宿觀的女修士寢局了,那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變的空空蕩蕩。
每一批進來的外門女弟子,很快就會離開的離開,失蹤的失蹤。
不知道多少次,那裡半夜隻有她一個人,這是這麼的安靜......
她害怕自己消失,自己父親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來過這個世界......
恐懼讓她站都站不穩,跌跌撞撞回到樓道裡,之後開始一遍遍的撥打馮卯辰的電話。
直到第四次,電話纔打通。
沒等電話那邊馮卯辰開口,馮書藝就哭著喊道,
“爸爸,爸爸,我害怕,我害怕......嗚嗚嗚.......爸爸你在哪?我害怕,我不敢一個人在這裡.....”
馮卯辰急了,
“小藝,彆怕,彆怕,你在哪?爸爸這就去找你,你在哪.....”
電話突然被人奪走,馮書藝馬上把腦袋抱住,哭聲變成了壓抑的哽咽聲。
“沒事,我在她跟前,你繼續睡覺吧。”
是安休甫的聲音。
馮卯辰,“小安?小藝怎麼了?你把電話給她。”
安休甫,“做了一場夢,現在夢醒了,給,跟你爸說一聲,讓彆操心了。”
馮書藝聽到安休甫的聲音,就站起來了,快速從安休甫手裡拿走電話,
“爸,沒事了,沒事了,大師兄來了,沒事了,你睡吧。”
馮卯辰,“真的沒事?”
馮書藝,“真的沒事,我掛了。”
說完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之後看向安休甫,“大師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安休甫皺著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要是不來,馮書藝這一覺,就睡過去了。
弄醒了,本來打算離開,可是看到這個模樣,又心軟了。
安休甫,“你撕了張詩佳幾頁日記?”
他不是問有沒有撕,而是直接問撕了幾頁。
如果馮書藝拿著日記跟她談條件,他會放任馮書藝自生自滅。
馮書藝轉身就小跑進了屋子裡,從掛在門上的揹包裡,取出三頁殘破的紙,朝著安休甫遞過去,
“我就撕了這點,有個駝背的人跟我搶,之後她就不見了,我發誓,我沒有殺她!是日記本被我撕破之後,她纔不見了。”
安休甫接住這三頁紙,這三頁紙張,都是一半,而且這一半,還都是日記本的下半部分。
字數最少的一張紙上,隻有七個字!
安休甫把三頁紙都看了一遍,實在是看不懂寫的些啥玩意,如果馮書藝沒有說謊,那張詩佳的日記本,肯定是其它人撕過,張詩佳說少了五頁,可是安休甫覺得少了不止五頁,他通過張詩佳握筆的力道,以及其它日記上麵的筆痕,估算過,如果隻是五頁,那個日記本後麵紙張上,會有前麵日記的筆痕,但他卻沒有看到張詩佳最新一頁紙上,看到筆痕!
安休甫,“這三頁日記,你看過沒?能不能補全?”
馮書藝,“差不多吧,我,我可以試試。我可以畫出那個駝背的人模樣。”
安休甫搖頭,“不需要畫他。”
那駝子就是府門裡麵的高手,一直跟著張詩佳。
跟著張詩佳的不止那個駝子,還有高手。
那些人離開府門,隻帶了修道手段出來,都沒有帶腦子。
他希望撕日記的不是張榮奎那個老不死,不然這事情更棘手。
馮書藝回到書桌前,很快就把日記寫完了,之後站起來交給安休甫,
“大師兄,你能不能幫我?幫我對付那個馮喬?”
安休甫,“打消這個念頭吧,那個馮喬我惹不起。你修道根基還在,綏原我的朋友也不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他們問。一步一個腳印,心境這一次必須跟上,如果心境跟不上實力,你覺得這種修為,你要他做什麼?”
這話,好像起了反效果了。
馮書藝竟然剛才都那種唯唯諾諾不見了,直接瞪眼反問,
“我也沒辦法,是知音觀給了我一切,你能給我?”
安休甫把日記折起來,揣進兜,
“是啊,知音觀能給你一切,也能收走你的一切,所以你的眼裡,知音觀是最強的,沒有之一!現在呢?還這麼認為?我看知音觀也沒有你囂張,這麼目中無人!在寧緒,我不是留不住你!而是我跟馮卯辰和馮庚年都是朋友!再退一步,拿著你淶北蘇禹靜身份說,我跟花子,跟羅澤,跟蘇芷芊也是朋友,所以才放任你這麼鬨。人狂沒好事的,吃一塹,長一智,就當經曆了一次心魔劫。現在醒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