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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未婚夫互掉馬甲後 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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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矇矇亮,何盛已套好馬車。

今日,便是幾人進城的日子。

“林娘子,快上車吧。

”見應瑤過來,何盛立即熱情地同她打招呼。

應瑤上前,對沈容湛與何盛見禮。

環視一週後,她問道:“怎麼不見魏澤大哥?”何盛道:“出去辦些事,過幾日便回來。

”聯想到昨日,公子說要為她尋找家人,應瑤的心不由一跳,不知不覺中,指甲陷進了掌心的軟肉中。

“林娘子,怎麼還不上車?”應瑤回過神,鬆開手,心道自己未免有些草木皆兵了。

“辛苦何大哥了,我這就上車。

”昨日歇息的驛站離許州城不遠,不過半日,便已經可以遙遙望見城門。

離城門越來越近,應瑤掀開車簾,看見城門處站著一隊人,立於城門兩側。

待馬車更加近了,她纔看清,為首之人身著緋色官服,補子上繡著雲鶴紋樣。

她一眼認出,這是知府的官服。

是許州知府親自率人來迎了。

應瑤心下微沉,對那人的身份更多了幾分好奇。

馬車在城門處停下,沈容湛下了車。

應瑤在車上看見,許州知府率眾人向他行禮,模樣十分恭敬。

她與那些人離得不算近,加之隔著馬車,隻聽得見隻言片語,大約是些恭維的客套話。

正待她想仔細聽聽,沈容湛卻回頭向何盛吩咐道:“你先帶林娘子去安頓。

”許州知府忙令人帶他們去事先準備的住所。

應瑤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此事急不得。

許州知府將幾人安頓在府衙內,比起驛站的房間,這裡的廂房更加寬敞明亮,一應陳設也十分精美,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窗外園子裡佈置的假石,以及種著的幾根湘妃竹,儘顯雅緻。

過了一會,何盛帶了兩名婢女過來。

應瑤連忙推辭,何盛說是公子吩咐的,她纔將二人留下。

兩名婢女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瘦瘦小小的,眼裡帶著怯意。

應瑤柔聲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二人低著頭,怯生生回答。

“春桃……”“青杏……”瞧她二人的樣子,應瑤料想她們原本不是府衙中的婢女。

待一番詢問後得知,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二人是何盛剛去外頭買來的。

說起來,這二人也是苦命人,往北逃難到了許州,曆經磨難,最後被人牙子賣到了這裡。

不過從此之後吃穿不愁,倒也算是幸運了。

應瑤道:“你們彆害怕,其實我和你們一樣,都是逃難來的。

”二人覺得不可思議,瞪大了雙眼。

“遇到了位好心的公子,是他救了我,把我帶到這裡。

所以你們放心,這位公子人很好,我也不會苛待你們的。

”她們還是怯生生的,身體卻放鬆了幾分,冇有方纔那般僵硬了。

應瑤本想著打探一下那位公子的身份,現下看來,從她二人口中是打聽不到了。

一則她二人大概確實不知,二則她與二人也才接觸,那人對他的疑心還未完全消散,應當謹慎纔是。

“我剛到這裡,還不太熟悉,也冇有什麼認識的人,不如你們跟我講講這裡的風土人情,還有你們路上的見聞,如何?”二人豈有不應的道理,起初還有些羞赧,到後來完全恢複了十四五歲少女應有的活潑,滔滔不絕講述著。

春桃看起來更加熱情,青杏則羞赧些,隻時不時附和兩句。

有用的資訊不多,應瑤卻也都耐心聽著。

譬如,二人亦聽聞過魏王謀反的訊息,在二人逃難的途中,還碰到過官兵壓著被牽連的官員勳貴及其家眷,送往南邊流放。

描述雖極其模糊,但也能讓她燃起希望。

他們活著就有希望…………另一邊,許州知府黃德孝將沈容湛一行人迎進城,於府衙內設宴款待。

近年來天災不斷,各地禁止奢靡之風,因沈容湛身份貴重,黃德孝還是辦了箇中規中矩的排場。

席間,許州大小官員一一向他見禮,待宴席散去,沈容湛與黃德孝一同去了側廳。

待屏退侍從後,黃德孝撩起官袍,直直跪在沈容湛麵前。

“本該早點命人去城外接應,可城中前些時日湧進大量流民,府衙內人手不足,大人中逆黨埋伏負傷,下官難辭其咎,請大人責罰。

”他這一招負荊請罪屬實精妙,先說明緣由,確實是事出有因,再主動認罰。

若此刻再責難於他,便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沈容湛明白其中利害,況且若想查案,少不得用到許州知府。

他俯身,親自將黃大人扶起,“何至於此,我自是知曉此事於黃大人無關。

”黃德孝被扶起來後抬手,寬大的衣袖擦過雙目,似有熱淚盈出,“大人之度量,令下官佩服,大人有何時儘可吩咐,下官定肝腦塗地。

”“黃大人之心本官明白,亦知曉黃大人的難處。

陛下對此案甚是看重,需得徹查清楚,不能再讓逆黨有喘息之機。

黃大人於許州為官多年,想必對此地瞭如指掌,不知黃大人可知逆黨蹤跡。

”黃德孝深深歎了口氣,“大人有所不知,那逆黨狡猾得很,他們穿上破衣,混入流民中。

若是貿然巡捕,恐驚擾了流民,他們食不果腹、流離失所,稍有異動便可能釀成災禍。

”自古天災後,流民的安撫是重中之重。

受到接連打擊的流民,如同受傷的猛獸,稍受刺激,暴亂,起義,都有可能發生。

沈容湛點點頭,道:“那就有勞黃大人,將這些時日有關流民的卷宗,整理好拿給我。

”黃德孝躬身連連答應。

……近日,黃德孝苦惱不已。

從前魏王封地許州,魏王密謀造反,他又曾收過魏王府許多好處,不得不追隨。

後來魏王兵變被誅,他因行事隱晦,又極擅左右逢源之道,又有那麼幾分運氣,僥倖未被查出。

可那魏王世子率其餘孽找到他,竟以從前二人來往的書信威脅他,將逆黨藏在許州。

這些時日,他心驚膽顫,冇睡過一個好覺。

尤其是在得知沈容湛來追查魏王餘黨時,他一夜未眠。

便將訊息給了魏王世子,本以為能一擊即中,除掉沈容湛,可誰知竟讓他活了下來。

幸好許州來了無數流民,可以拖住他查案。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得想想彆的法子纔是。

緊閉的門被推開,一名妙齡女子緩步走了進來。

“爹爹,我燉了蓮子羹,您今日辛苦了,用些蓮子羹解解乏吧。

”此人正是黃德孝的女兒,黃婉情。

此刻,黃德孝為沈容湛之事苦惱不已,神經正緊繃著,忽然被打擾,怒上心頭,正欲責罵,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換上了副慈愛的笑臉。

“情兒啊,這點小事讓下人做就好了,何必那麼辛苦?”爹爹難得的好臉色,讓黃婉情受寵若驚。

“爹爹這般辛苦,女兒的血肉、吃穿,皆為父母所予,若不能為爹爹做些什麼,實難安心。

”說完,不知不覺,已濕了眼眶。

她已經十八了,爹爹如同不記得她這個女兒一般,連她的婚事都不放在心上。

他隻寵愛徐姨娘,還有徐姨娘所生的孩子們,這些年,徐姨娘仗著寵愛,冇少給她穿小鞋。

她的母親,明明是正室髮妻,卻早早鬱鬱而終,庶出的妹妹也騎在他頭上,去年已經覓得佳婿,十裡紅妝風光出嫁。

可她呢,她什麼都冇有,明明她什麼都比庶妹強。

蓮子,憐子。

她多希望爹爹能看看她啊……黃德孝打量著女兒。

身著緋色百褶裙,已出落的亭亭玉立,麵容姣好,眼波流轉間,如三月含苞待放的桃花一般嬌豔。

他滿意地點點頭,笑道:“情兒還站著做什麼,快坐下。

”那沈容湛尚未娶妻,自己女兒又年輕貌美,若兩家能結親,便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怔愣片刻後,黃婉情捏著裙襬,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黃德孝道:“情兒啊,爹知道你不小了,可你是爹爹的嫡女,對你寄予厚望,才耽誤你到現在的年紀。

”聞言,黃婉情眼中閃爍著欣喜,“那爹爹,可是有中意的人選了?”黃德孝頓了頓,道:“你也知道,英國公世子,近日來了許州,爹覺得這是個機會。

”黃婉情呼吸緊了緊,心中一驚。

那是京中閨秀都不敢肖想的人物,家中世襲公爵,又得陛下信賴,年紀輕輕便是大理寺卿!若是真能嫁給他,那誰也比不上她了,在天上的娘也能放心。

但欣喜之後,心中是巨大的空洞。

那樣的人物,怎麼能看得上她呢?察覺到女兒情緒的變化,黃德孝安慰道:“你漂亮、賢惠,論家事是比不上英國公府,可咱們黃家也非泛泛之流。

原本他與寧王那外孫女定了親,可如今昌寧伯府皆被流放,親事便做不得數了。

你且安心與他接觸,其他的你放心便是,爹來安排。

”聞言,黃婉情心中又燃起希望。

爹爹一向是最厲害的,自小便是她最崇拜之人,他說行,就一定行。

況且,自己已經到這般境地了,也不會再差些了,試試又何妨呢?黃婉情露出欣喜的笑容,嬌聲道:“女兒謝過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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