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散儘方知寒 殉情
-16.
“你是讀心理學專業的,明明臉上的微表情都控製的讓人無法察覺,但是偏偏會掐手指。”
他興奮得喋喋不休,上來就要拉我的手。
可我對他的靠近,生理性的恐懼。
他每向前一步,我就下意識的後退。
“歲可,你是嫌棄我生病了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好了,我的眼睛裡隻能看到你一個人。”
他激動得不斷抖動著肩膀,情緒瞬間變換。
“還是說你還在因為當初的事情跟我生氣”
為什麼不呢
冇有正式的道歉,冇有深刻的檢討,即便有,我身體上不可逆的傷害難道就輕而易舉的可以被原諒嗎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原諒我好不好,八年的感情,你怎麼捨得說走就走呢”
“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讓我好好的在你身邊照顧你。”
他言辭懇切,見我始終冇有迴應,膝蓋一軟,重重的跪了下去。
“你一直都說想要結婚,總是喜歡跟我規劃以後婚禮的模樣,跟我憧憬以後的生活,這些我都願意為你實現。”
眼淚浸濕了顧嘉良身上的病號服。
“還記得當初我留給你的那張紙條嗎”
顧嘉良搗蒜一樣的點頭。
“我們回到原點,重新開始,一切都還來得及的。”
他眼中閃爍著光亮,看著我一步步重新走到他麵前,站起身張開雙手想要擁我入懷。
“如果有反方向的鐘,我真希望回到那個時候。”
剩下半句的半句是。
“跟你不相知也相識。”
說完,我冷漠決絕的推開了顧嘉良攔在我麵前的手臂,離開了病房。
無所謂他瞬間暗淡下來的瞳孔。
這次之後,我辭掉了醫院的工作,毅然決然的隻身前往德國進修。
至於顧嘉良的訊息,我再也冇有留意過。
還是偶然一次,微信裡當初在醫院的同時跟我八卦才得知。
在我出國後冇多久的時間顧嘉良主動要求辦理了出院手續。
然後在離開醫院之後駕車趕往了跨江大橋,以最快的車速撞向欄杆,從橋上墜落。
掀起一片浪潮。
警方在顧嘉良扔出窗外的手機上調取資訊。
發現他自殺的最後一刻給一個同樣在此處墜亡的賬號發了一條語音。
“歲可,那就如你所願,我們此生再也不見,就讓我以你曾經同樣的方式,感受你當時的絕望。”
後來這件事偶爾被娛樂號翻出來二次創作。
說那是殉情。
可隻有我知道,不是濫情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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