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散儘方知寒 心中隻剩餘燼
-6.
接下來,顧嘉良反撲而上,攬住林楠珠的腰,深深的吸吮著她的唇齒。
而我站在門外,倒好像是一個第三者一般。
被取皮的那條腿不能用力,另外一條腿也因為車禍多處軟組織挫傷。
我的身體根本不足以支撐我繼續留在這裡。
為了僅存的那點尊嚴和體麵,我默默的一點點挪動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重新躺在床上,不住的大口大口喘著氣。
我殘破不堪的身體和我失去原本麵容的臉,都在提醒我。
這段八年的感情如同夢幻泡影,隻要輕輕一碰,就碎了。
這一晚,八年的種種不斷的浮現在腦海中,以後不斷的破裂,重複了很久,我終於累了,也徹底平靜了下來。
拿出手機,找到了很久沒有聯絡的學長。
我們倆家是世交,在我父母離世之後,我唯一能信得過的人就是他了。
學長現在在韓國的醫院就職。
7.
我拆下臉上的紗布,一張腫脹猙獰的臉倒映在手機螢幕上,甚至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我拿著手機的手不住的顫抖,連拍了好幾張,才勉強拍下一張還算清晰的照片發給學長。
好在,最慘烈的那片傷是在下巴接近脖頸處的位置。
學長說以韓國那邊的技術,多次修複,雖然不能恢複如初但是也可以不至於讓我現在這麼醜陋。
學長表達的委婉,但是也透露了手術的難度以及多次手術下來我會遭受極大的痛苦。
【我不怕疼,我想全臉改頭換貌,可以做嗎】
他問我是不是跟顧嘉良吵架了,鬧彆扭也不至於這麼衝動。
又或者是我是不是因為車禍遭受了重大打擊所以纔會這麼偏激。
我冇多說,隻是一遍遍的確認能還是不能。
【可以,不過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並且將整張臉都換成另外一種模樣,人對自己的認知也會錯亂,精神方麵很有可能出現問題。】
8.
我苦笑了兩聲,飛快的戳著螢幕,讓學長幫我儘快安排。
然後熄滅了手機。
再痛苦也不敵我此時心痛的萬分之一吧
這一晚格外的漫長,可日出仍舊如約的嶄露頭角。
顧嘉良拎著保溫桶早早的就來到了病房,見我目光如注,不自然的用手抻了抻領口,這蓋住了那不顯眼的吻痕。
“我給你帶了點燕窩粥,美容養顏,你現在的狀況不能吃辛辣刺激的,等你出院之後,想吃什麼我再帶你去。”
他一邊用手抵著我的腰把我扶起來,一邊碎碎念展示自己的關懷。
演技精湛,若不是昨天撞見了他對另外一個女人的寵溺擔心,恐怕我真的會對他的細膩溫柔不斷的淪陷下去。
我抿著嘴,淡淡的說“好”。
拿過旁邊的燕窩粥往嘴裡送,他卻搶到自己手裡。
“小心,燙。”
顧嘉良吹了吹勺子,然後小心翼翼的送到我嘴裡,我也隻是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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