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散儘方知寒 那件婚紗果然不是我的
-我趕忙鎖上了手機螢幕。
“冇事,可能是剛纔吃飯的時候牽扯到傷口,太疼了。”
聽我這樣說,他擰巴在一起的眉心這才舒緩了些。
“歲可,你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能大大咧咧的,做什麼動作都小心一些,不然你身上疼,我心裡更疼。”
他抓著我的手往他的胸口上摸。
我下意識的把手抽離,顧嘉良眼神差異,張了張嘴剛想問我怎麼了。
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
他的好兄弟風風火火的捧著一件婚紗衝進來。
“我說顧嘉良你這小子,玩命催我給你從國外把婚紗人肉帶回來,你可不知道這一路我回頭率有多高,你不是說病房是在204嗎要不是我眼尖從門窗那看到你,我就走錯了。”
說完,他兄弟走進來,定睛一看臉上的表情立馬僵住了,定定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顧嘉良,就連嘴角都在抽搐。
病房內,兩秒鐘的凝滯。
顧嘉良趕忙把婚紗從他手裡接過,然後輕輕的放在了我的身上。
“歲可,這是我特地給你定做的,等你出院我們就去拍婚紗照好嗎”
我分明看到他身後的兄弟,眼神飄忽不定,雙手緊張感的垂在腿側,揉捏著褲腿。
等了八年,我們的婚期一拖再拖。
就算我明知道這件婚紗原本不屬於我,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是我喜歡的牌子。
卻不是我的尺碼。
我笑盈盈的點頭。
“好。”
眼見尷尬緩解,他兄弟跟我打了個招呼,也跟著打起配合來。
“嫂子,你不知道這設計師有多難約,又是加急,嘉良為了這件婚紗可是一擲千金啊。”
“你好好修養,喝喜酒的時候彆忘記叫我啊。”
顧嘉良斜眼微微瞪了他一眼。
他兄弟做錯事一樣趕忙跟我們告彆離開了病房。
11.
我揉了揉太陽穴,讓顧嘉良把婚紗拿到旁邊的小沙發上。
“怎麼不喜歡嗎”
他天衣無縫的演技,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個小醜一樣。
“冇不喜歡,你幫我拿回家裡麵收起來吧,我有些累了,想要睡覺。”
配合他演戲的我,實在太疲倦了。
因為我不知道哪一個舉動哪一句話會露出端倪。
顧嘉良拿著婚紗離開病房,腳步聲在走廊中迴響慢慢漸遠。
從病房到電梯大概隻有七八步。
可我數了數,直到我聽不見腳步聲,他一共邁出去了十三步。
握不住的沙那就放了吧。
夜深了,我從藥盒裡倒出來幾顆止痛藥,用床頭放涼的水順了下去。
腿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都說人身體的自我修複能力很強,可腿上雖然不痛了,但是傷疤卻永遠留下了印記不是嗎
心裡的創傷也是這樣吧。
不再像最開始那樣的撕裂,卻隱隱的餘痛未絕。
我回到了我們居住的彆墅。
顧嘉良喜歡明亮,即便是我們晚上睡覺的時候衛生間和客廳的燈也幾乎是整晚都亮著。
但此時,這棟彆墅黑漆漆的,跟我心中那片餘燼一樣的顏色。
我啟動了門口的紅色車子。
這是戀愛第七年的時候,顧嘉良送給我的,他說走過了七年之癢,就代表我們的感情不會再有波折了,未來一片坦途。
我苦笑了兩聲。
手裡握著的方向盤是個最低配的三係,這一輛車還不如今天他送給林楠珠的婚紗貴重。
我猛踩油門將車子開到跨江大橋上,然後決絕的猛打方向盤。
車子撞向圍欄的瞬間,在空中自由落體,快速掉落,掀起一個深深的漩渦。
上午九點鐘左右,我隱匿在角落,確定了調查事故組判定昨晚大橋上一輛轎車失控墜落江中,並且確定駕駛人為黎歲可的時候。
準備離開。
不曾想我跟顧嘉良這麼有默契。
林楠珠穿著昨天的那席婚紗,挽著西裝筆挺的顧嘉良出現在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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