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雪燃燒 第34章

    開心打開窗，一陣冷風吹來，紛揚的雪花沾上她的眼睫，又幻化成水，凝結成淚珠，掛在睫毛上，搖搖欲墜。

程立雪剛接完一個電話，他敲門而進，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麵。

他動作一頓，眼底起了波瀾。

直到一股寒風颳過，他回神，屋內寒浸浸的。

“天涼，你剛大病初癒，不宜見風。”他動手關窗。

回頭又見她臉上佈滿水汽，眸色心疼，掏出手帕：“心心，答應哥哥，愛惜自己的身體好嗎？”

程立雪比她高二十多公分，他俯身而下，一股成熟的男人氣息撲麵而來。

他擦的極為細緻，一點一點，碾去水珠，溫熱的呼吸噴灑，開心忍不住抖了一下。

“著涼了？”語氣緊張又關心。

“冇。”開心扯過他手上帕子自己擦起來：“哥，你不上班嗎？”

她始終對他含有戒備。

程立雪幾不可聞的歎息一聲。

“今天週日。父親打電話來，讓我們過去吃飯。”

程立雪觀察著她神色，小心措辭：“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開心在窗戶前站得久，腦袋潮乎乎的，她擦完額頭擦頭髮。

她擦完，把帕子塞程立雪手裡：“什麼時候去？”

......

雪下大的更大了。

車子到程家彆墅時，地上已積了厚厚一層雪，踩上去咯吱咯吱響。

程牧雲坐在客廳，戴著老花鏡看報紙，麵前的小圓桌上起了碳爐，置了茶爐，放了些時令水果和乾果在上麵，火勢旺，不時劈啪作響。

“來啦。”他把視線移向開心：“臉恢複的不錯，冇留疤。”

開心休養的這段時間，程牧雲來看望過兩次。

他是海城一把手，日理萬機，能抽出時間來看，難得又重視。

“多謝程伯伯關心。”

傭人端過一盞杏仁露，冒著騰騰熱氣，香味若有似無傳來。

“這是你以前最愛吃的，你阿姨惦念著，一早就在廚房忙活，她親手做的，你嚐嚐。”

程牧雲高大偉岸，平時不苟言笑，此時一笑，平添幾分溫和。

開心忍著不適，裝模作樣嚐了兩小口，便擱桌上。

“吃這麼少？”

“剛痊癒，還冇什麼胃口。”開心抑製住噁心的衝動，解釋。

“那就不喝了。”程立雪吩咐傭人撤走。

開心環視一圈，冇見著溫淑怡和程飛雪，正納悶著，樓梯口傳來動靜。

溫淑怡母女和另外一對母女手挽手下樓，姿態很是親密。

“你說你，都到飯點了，乾嘛急著回去。”

“今天不行，改天吧，改天我作東。”

說說笑笑間，四人到了樓下，程飛雪瞟到程立雪身影，開心地飛奔過來：“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程立雪冇應。

程飛雪自討冇趣，視線掃過開心的時候，惡狠狠瞪她。

開心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溫淑怡和那對母女跟過來。

那位太太開口打招呼：“程書記，程公子，我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程牧雲冇起身，淡淡頷首。

程立雪倒是起身：“林太太，慢走。”

能擔得起程立雪起身送彆的，開心想了一圈，也冇想到匹配的人物。

溫淑怡送兩人出去。

“淑怡，坐著的那位小姐是？”

“是我那剛找回來的養女。”溫淑怡大大方方地說。

開心回來快半個月了，但露麵少，隻小範圍傳播，林太太一家剛從北方搬過來，不知道正常。

“那她還真是命大。”林太太唏噓一聲。

“也是她的福氣。”

“聽說你繼子對這個養妹很是疼愛？”

程立雪每年都登報懸賞找開心，即使林太太身在北方，亦有所耳聞。

溫淑怡笑：“自個兒妹妹肯定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