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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你陪白月光,我讓位後你哭啥 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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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擎嶼怎麼這麼會哄人了?

再次從警局裡出來,薑星杳還有點神情恍惚。

曲欣婷的遭遇,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連帶著讓人的心臟都跟著壓抑揪痛。

薑星杳蹲在路邊,眼淚不知不覺的就落了下來,她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小心翼翼追在曲欣婷身邊的模樣,想到了曲欣婷對她一次次的冷眼,永遠都冷漠的態度。

當時即便是外公,都覺得曲欣婷不可理喻,出麵將她帶離了薑家。

可就連外公也不知道,那時候的曲欣婷是身不由己,她隻是被人控製了,做的所有事都不是她本意。

這些真相外公卻沒法知道了,他就連到死的時候都還在氣曲欣婷糊塗。

薑星杳又控製不住的在想,曲欣婷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呢?

想到和心上人陰錯陽差,父親去世,就連家產也全都被彆人占去,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朝變成沒有人相信的瘋子。

在精神病院的那八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窒息地疼壓著薑星杳的胸口,讓她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她恨自己沒用,為什麼不能早點發現問題,不能早把母親救出來?

甚至直到她現在出了事,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她才知道她用心良苦。

“還在想曲阿姨的事?”靳擎嶼在後麵和白芳又求證了幾件事,晚了薑星杳一會兒出來,就看到了蹲在路邊的身影。

她的手放在膝蓋上,臉埋在手心裡,肩膀一顫一顫的,一看就是哭了。

靳擎嶼在她旁邊蹲了下來:“嶽母的遭遇確實讓人心痛,我已經讓許威去查薑贇呈殺害催眠師的證據了,到時候數罪並罰,他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教訓的。

杳杳,有些事既然已經過去了,就不用過分沉湎,很多時候往前看纔是最重要的。

嶽母已經擺脫了那個人渣,又把薑家的一切都要回來了,足以說明她自己都已經走出來了,想來她也不希望你還困在這些舊事裡,所以杳杳,忘掉這些吧。”

“我不是在氣這個,我是在氣我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堅定一點,我是她女兒呀,為什麼就連我都不能堅定地陪著她呢?”薑星杳說。

曲欣婷一個人補救得越多,做得越多,也讓薑星杳覺得自己越沒用,她繼續道:“外公去世之前,我在他床前保證過,一定會照顧好她的,可最後我還是食言了。

甚至就連她一心想要把薑家的財產拿回來,這樣的大事,我都一無所知。

我怪她不是一個好母親,我又何嘗是一個好女兒?她至少還保全了我,我卻什麼都沒為她做過!”

“不是的杳杳,你不是什麼都沒做,如果不是你的話,嶽母也不會被薑贇呈放出來,是你給了她一條新的路。”靳擎嶼說。

溫和又低啞的聲音,好像帶著無窮無儘的力量穿進薑星杳的耳膜,薑星杳忽然道:“我想去看看外公,至少我應該把我媽這麼多年的冤屈告訴他,讓他知道他的女兒不是一個糊塗至極的戀愛腦。”

“好,我帶你去。”靳擎嶼道。

薑星杳沒有拒絕,路過花店的時候,靳擎嶼還專門停車去買了花。

車子一路駛向西郊墓園,有微風吹拂在臉上,吹得薑星杳的心緒也好像平靜了一些。

外公的墓並不豪華,隻是一塊普通的墓碑。

當初外公纔去世不久,薑贇呈就急著做財產公證,曲氏的那些股東也鬨得凶,他們所有人眼裡都盯著曲家的那些財產。

為了能在最好的時間裡,謀奪最多的利益,哪裡有人顧得上外公,就連外公下葬的諸多事宜,全都是薑星杳自己學著做的,用的錢也都是她這些年自己攢下的零用,自然也就辦不了太過豪華的葬禮。

那個時候,她也才十五,正是麵皮最薄的時候,她拉不下臉來求助,怕彆人拒絕,又怕彆人看了笑話,一切隻能自己打聽,自己操辦。

能把外公葬在這裡,已經是當時她能給外公最體麵的了。

到了後來,就是曲欣婷被送走,她癡心妄想覺得自己能反抗薑贇呈,跑到商學院,連生活費都被薑贇呈斷了。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天真的覺得,考上了商學院就能扳倒薑贇呈的想法,薑星杳都覺得好笑。

說到底還是她沒用,甚至在曲欣婷將曲家的一切成功拿回來的時候,也一點忙都沒幫上。

之前來祭拜外公的,隻有薑星杳自己,這墓碑旁從來都是光禿禿的,可今天再來的時候,卻多了一束乾枯的菊花。

雖說花杆全都乾掉,卻還有零星幾片花瓣沒有掉落,好像放在這裡的時間也不算太長。

看到這束菊花,薑星杳好像已經想到是誰放下的了。

之前曲欣婷迷惑薑贇呈,永遠都端著一副和所有人都眾叛親離的架勢,前段時間聽說她把薑贇呈趕出了家門,不用再顧及這些。

或許就是那段時間,她來這裡看過外公。

薑星杳把自己帶來的花擺到了那束菊花旁邊,她道:“靳擎嶼,我想和外公單獨說說話。”

“我去那邊等你,有事就叫我。”靳擎嶼指了個地方,又不放心地看了薑星杳一眼才走。

等他的身影越來越遠,薑星杳這才道:“對不起外公,是杳杳不孝,沒能做到答應您的事,讓媽媽自己承擔了一切。

是咱們都誤會媽媽了,她一直都是您的好女兒,是您的驕傲,當時她隻是被小人算計了,那些事不是她的本意,她沒有讓您失望過,她是您培養的合格的繼承人。”

在已經一無所有的情況下,還能重新滲透曲氏,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把曲氏奪了回來,許曲欣婷的這份魄力,薑星杳是身心實意的信服,無關她是她的母親。

薑星杳想,就算當時自己從商學院裡回來,即便能成功進了薑氏,也絕對做不到曲欣婷這樣。

“可現在她昏迷不醒,杳杳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外公如果您能聽到杳杳的話,能不能保佑她醒過來?

杳杳還欠她一句道歉呢,求求您了外公,她這些年過得太苦了,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往後就隻有好日子了,求您讓她醒過來好不好?”

在這種時候,除了祈求外公以外,薑星杳再也不知道應該向誰說了。

她半個身子都伏在墓碑上,連手都是輕輕顫抖的。

這一切她知道得太晚了,偏偏在曲欣婷昏迷不醒的情況下。

她想要彌補曲欣婷,想要和曲欣婷說說話,可現在卻又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巨大的無力感席捲著薑星杳的全身,讓薑星杳的手腳,都好像跟著發軟。

天色漸漸地暗了,旁邊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空氣裡好像也犯了冷意,薑星杳這才擦乾了眼淚,扶著墓碑站了起來,她的腿都有點麻木了,眼睛也疼得好像要睜不開了。

足足緩了好一會兒才能走動。

靳擎嶼還站在他指的那個方向等著,直到看到薑星杳過來,他才迎了上來,脫了西裝外套披到了薑星杳身上:“眼睛都哭腫了,等會兒到了醫院,找人開點藥膏擦擦吧。”

薑星杳搖頭,剛想說不用,就聽靳擎嶼又補充道:“不然等嶽母醒來了,看到你這樣,肯定也會擔心的。”

拒絕的話哽在了喉間,薑星杳終於還是預設了靳擎嶼的提議,在現在的她心裡,曲欣婷確實排在第一位。

“靳擎嶼,你最近怎麼那麼會安慰人了?”車子一路往城區方向行駛,薑星杳忽然問。

之前靳擎嶼不許她離婚的時候,偶爾也會說好聽的話哄她,但那都是最普通的甜言蜜語罷了。

而現在不同,現在靳擎嶼的安慰好像能安慰進她的心裡。

靳擎嶼沉吟了一下:“大概是因為喜歡吧。”

因為喜歡,所以靜下心來想瞭解她,仔細去想她想要什麼,用的心多了,自然而然地,誠意也就有了。

薑星杳道:“你還挺誠實的。”

這種時候說喜歡,當然也在等同於是說他之前並不喜歡她。

“我在追你,當然得拿出來誠意,這種時候再遮遮掩掩也不像話呀。”靳擎嶼更坦然了。

等吃完飯再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守在曲欣婷病房外的,是秦江南。

曲欣婷還沒有醒,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薑星杳心裡還是有點失望。

“漠北哥有沒有說,她現在情況怎麼樣?”薑星杳問。

秦江南寬慰道:“我哥說了,曲阿姨生命特征已經穩定下來了,沒有生命危險,醒過來也是遲早的事,杳杳你就不要太過於擔心了。

對了,你的眼睛為什麼那麼紅?是不是這姓靳的又欺負你了?”

“不是,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守著就夠了。”薑星杳道。

“不用,我不累,我留下陪你一起吧,你接下來不是還得回y國嗎?我都和紀雲茵說好了,白天有我哥盯著,她有空就來,晚上我在,曲阿姨這裡你隻管放心,絕對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的。”秦江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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