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囚嬌,瘋批竹馬求她彆逃 342
內情
眾人將目光看向宋冉,她穿的是一套灰色的運動服,身上要是沾染了血跡的話,一眼就能看到。
“不用看了,她身上沒有,不僅身上沒有,手上也沒有。”
陳然走到宋冉身前,隔著鐵柵欄將她的手抓了出來。
隻見其手背白白淨淨,根本沒有血跡。
“即便是我們習練內家功夫的人,赤手空拳打人,手背上都難免會留下一些痕跡,更彆說普通人了,這一點,你們隨便找個內家高手問問就知道,除非老繭極厚者,不然不可能沒痕跡,但她既不會內家功夫,手上也沒有老繭,依舊沒痕跡,想來,你們應該沒那麼有閒工夫給她洗手吧?”
宋冉手背上有些傷痕,但都是很久以前的了,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她手上的傷痕不是近期的。
至於洗手......事情發生後,整個專案組都忙得團團轉,急忙把屍體拉出去後就給她關了進來,哪有空給她洗手?
見到周振業沒說話,陳然又繼續道:“跟宋冉一起來的四人穿的都是統一的靴子,這點在監控上可以看到,隻有宋冉的鞋子是運動鞋,而專案組的各位穿的鞋子也是統一的。
隻有我們剛來的幾人鞋子不一樣,我看這滿地腳印中,隻有這間屋子有跟宋冉匹配的腳印,彆的屋子都沒有,而這間屋子之所以有,還是你們把她抬進來的,連門口都沒有,這說明,宋冉從一進來就暈倒了,根本就沒有走動。”
陳然話音落下,眾人都將目光看向宋冉的鞋。
她的鞋子不算獨特,卻跟眾人的都不一樣,隻對比這一種腳印的話,很簡單。
而先前專案組的人已經收集了許多腳印,周振業立馬叫人來詢問,得到的結果果然跟陳然說的一樣,整棟關押犯人的樓裡,隻有這間屋子和監控能看清時宋冉走的那一段距離有她的腳印。
彆的地方都沒有。
“這也就意味著,在監控看不清之後,她並沒有再走動。”
陳然說著,又道:“她身上沒有血跡,手上沒有打人的痕跡,地上也沒她的腳印,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煙霧剛剛彌漫的時候,她就暈倒了,被人抬到這裡來之後才醒過來,這不就證明她沒有參與殺人?”
陳然的話,讓眾人恍然大悟,宋修榮夫婦和宋岩亭聞言大喜,他們就怕宋冉參與了殺人,隻要沒有,一切都還好說。
“小子,好樣的!”
宋修榮高興,顧不得女兒是因陳然的緣故才惹上麻煩,反而稱讚了他一句。
連周振業也頗為讚許的朝陳然點了點頭。
事情發生後,他們都忙得團團轉,並沒有發現這些細節,因此過去幾個小時,還不清楚宋冉到底有無動手,沒想到陳然才來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就有了令人信服的結論。
連宋冉,都感激的看了陳然一眼,淩晨之後的事,她一點都記不得了,她也怕自己殺了人,即便是被催眠殺的,可到底改變不了事實,以後想起來,難免覺得不好受。
陳然的話讓她心裡大鬆一口氣。
麵對眾人的讚許,陳然隻是淺淺一笑,倒沒覺得這有什麼厲害,他有感應能力,靠著感應的場景,可以百分百確定一些事。
有了能確定的結論,再反推證據,沒什麼難的。
如果給專案組的人一點時間,他們多半也能確定。
不過眼下最緊迫的,恰恰就是時間。
之後再查出來,宋冉可能都被帶走了,也許早就受到嚴刑拷打。
現在能查出來的話,多少能藉此周旋一下。
果然,宋修榮立馬就憑陳然的發現,說宋冉是無辜的。
而盧凱隻是瞪了陳然一眼,眼中有許多不滿。
他以為陳然信口開河,沒想到對方還真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並不會就此罷休。
“就算她沒直接參與殺人,也不代表她無罪!人是她帶進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吧?就憑這點,她也不可能無罪。”
“都跟你說她是被催眠了!不是出於本心。”
“什麼催眠,你糊弄鬼呢!”
見到盧凱不信,陳然也說宋冉是被催眠了。
“我是醫生,剛剛才給她診斷過!”
陳然怕盧凱不信,還把自己醫生的身份都亮了出來。
然而盧凱信不信,跟陳然是不是醫生,有沒有權威根本無關。
他也看出來了,陳然能拿出宋冉沒殺人的證據,卻拿不出她被催眠的證據!
隻見他冷笑道:“監獄裡從來不缺為了脫罪給自己製造各種假病曆的犯人,但那些人好歹還會找點聽起來像那麼回事兒的病,你說的催眠,哼,連最蠢的犯人都知道不靠譜!”
宋修榮火了:“盧凱,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我一開始就說了,我要把人帶走調查!”
“那不行!你在這裡調查可以,要把她帶走,絕不可能!”
“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
“老子就是能說了算!我不讓你走,你能走得出蜀省我跟你姓!”
宋修榮顯然是怒了,連威脅的話都放了出來。
作為蜀西軍區司令,他說這話可一點沒有吹牛。
連旁邊的周振業聽了,也嚇了一跳。
雖然他們已經做了許多應對措施,可也隻是能在宋家守規矩的情況下應對住罷了,要是宋家不守規矩,能不能應對,還真說不準。
“宋修榮,你想乾什麼?難道你還敢用你手下的兵來保你女兒不成?”
盧凱臉上怒不可遏,眼底卻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然而這笑容還沒完全散去,在聽了宋岩亭的話後,當場就凝固在了眼底。
“你叔父他們,當真就這樣著急?”
一直沒說話的宋岩亭忽然開口,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這話剛說出來,盧凱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不隻是他,連宋修榮和周振業似乎也是想到什麼似的,神情忽然凝固。
隻有陳然覺得奇怪。
他聽不懂。
盧凱沒說話,隻聽宋岩亭又道:“氣血飲的事,我們不該插手,可到底損害的是蜀省的利益,換了是他們,我不信他們會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們應該知道,這不是私人恩怨,也沒有針對誰的意思。”
宋岩亭的話,陳然聽不明白,但其他人,卻都明白。
氣血飲這件案子,之所以會被以雷霆之勢偵辦,是因為宋家幫了忙。
但是,這件案子本來不該宋家管的。
不該宋家管的事,宋家管了,顯然,有人對此不滿。
至於誰不滿,不消說,自然是跟氣血飲有牽扯的人。
對氣血飲寄予厚望的,可不隻是蜀省政府。
這些人,不滿的不是氣血飲的陰謀被揭破,他們不滿的是揭破得如此迅速,讓他們毫無準備,若是慢一點,他們完全有機會最小化損失。
可宋家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使得他們損失最大化,所以他們對宋家不滿,覺得宋家一點情麵也不留。
若是宋家沒有把柄,這種不滿留在心裡也就是了,可好巧不巧,宋家這麼快就有了把柄。
剛剛才因宋家而遭受了巨大損失的這些人,自然要抓住這個把柄,好好給予“回報”了。
不然豈不顯得太沒有脾氣?